“啧啧,现在的人心理素质不太行啊。”
苏文摸着下巴,满脸的戏谑。
“亏的大人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庞子墨摸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对于那几人的速度有些恼火。
“这些人逃跑的速度还真是快,”
他原本还想着在他们离开之前送一份大礼,却没想到自己的礼物还送到,这些人就已经脚底抹油的溜了。
他在词条里面,人可没有这种知仇不报的好事,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你们有没有其他的计划?”
苏文似乎并不在意刚刚逃跑的一伙人,双手环胸望着院子里面的几位秀才。
虽然一开始是苏文答应了那几个工人要帮他们给这些未经世事的少年们找个可以容身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
“你们似乎并不希望通过我这个罪人之首找到可以容身的住所,那正好,你们读书人的铮铮骨气,我也不太理解,从明日开始,就由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苏文这番话说出来,没人敢反驳。
方才,不管是住在院子中受他恩惠的这几人,还是围观的群众们,没有,哪怕一个为他辩解,相信今年的内帘官会公平公正的。
刚刚组织者要声讨他的人,如今缩着脖子,不知道身处何方,那么众人谴责的目光自然也是落在了这几个知恩不图报的人身上。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哪里读的圣贤书,分明都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刚刚就说了,能被皇上轻点出来的内帘官大人,怎么可能是那种卑鄙小人呢?”
“他们现在应该也没脸住那了吧?”
这些马后炮们一个比一个叫的开心,苏文而且没有要理他们的意思。
他们并不是针对自己,如今,只要是能坐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不管是谁,这些人的态度都不会变。
说白了,就是一群人云亦云,不喜欢带脑子思考的家伙。
看它们沉默不语,原本还咬牙切齿的想着怎么报复回去的庞子墨忽然出声询问。
“喜欢吗?”
这个问题让简修永一愣。
他不太明白,庞子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在这个地方呆了那么长时间,对于这里的环境是什么样的感觉?”
大概是看着庞子墨平常不正经的样子,突然冷脸时竟然让简修永有些不适应。
原本她也只是个本分,老实的读书人,如今莫名被利用了那么一次,满心满眼的都是怎么向苏文道歉,而他身后的人就不一样。
“大人,我们也是受责任所骗,否则绝对不会说出那样无理的话,请您原谅我们吧!!”
他就是刚刚那个最先跳出来指责苏文的人,如今,第一个跳出来求原谅的也是他。
“为什么?”
苏文好整以暇的望着他,明显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你们平白无故的污蔑本官,如今真相大白了,本官就非得原谅你不可?”
他分明是十分平淡的语气,却让那人听出了其中的怒火。
“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可我们也是被冤枉的!”
这人看起来像是据理力争,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可不是他们的幻觉。
“真是有胆子,若我是他,如今您大约是要夹着尾巴溜走呢。”
“或许读书人就是有这样的胆量了。”
刚刚还在说着辛辛学子求学不义的人,如今都毫不犹豫的跑过来攻击他们。
然而,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庞子墨的一句话给吼了回去。
“现在知道马后炮了刚刚他们说大人的不是,我看你们也说的挺欢!”
如果是苏文本人说这话,他们或许还能纠缠两句,说什么父母官却为难百姓什么的。
奈何庞子墨也是苏文手下做事的,而刚刚苏文也是什么话都没说,他们也实在没脸在明面上和庞子墨对上。
“我突然想起店家还有事找我呢。先,先走了啊!”
“家里还有衣服没洗呢……”
这些人嘴里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往回走了,最后只留下原本住在房中的几个秀才和苏文二人。
“请问大学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原本想利用百姓们的舆论让苏文松口的,却没有想到以后比他们想象中的态度更加坚决。
“我……草民无话可说,”
现在那个秀才是万般后悔。
他刚刚就不应该跳出来,老老实实的站在后方不好吗?
然而,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既然他都把话说出来了,再想让那些人当做没听见是不可能的。
“我们好好聊聊吧,比如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放到你那杏仁大的脑子的?”
庞子墨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好看,
如果说刚刚有人围观的时候,他还可以利用一下民众的情绪,现在众人心知肚明,她是怎样的货色,一时间只让他觉得进退两难。
“草民真的是一时糊涂……”
然后让他怎么解释?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你们的铮铮铁骨,本官已经见识到了,既然如此,离开这里,对于你对我都好。”
苏文态度坚决,即便他再怎么没脸没皮,也不可能有机会继续享受这样的便利了,
“怎么?莫非是现在不认都绿了,想要本官亲自找人带你们出去?”
一听到这话,他们顿时慌了起来,连连摇头摆手。
“不必麻烦大人了,我们这就走!”
自己离开这个地方,还能对外声称是不愿意麻烦内帘官大人。
可若是被苏文亲自找了外人送走,那肯定就是他们惹了什么事情,让今年的内帘官大人心情不佳了。
那么,无论他们如何对外界解释,流传出去的名号都不会好。
与其断了自己的后路,不如现在走的干脆利落些。
这些人一个个都咬牙切齿,像是苏文欠了他们多少钱似的收拾行李,唯独刚刚意正言辞的被公孙家的小子拉出来当挡箭牌的简修永。
他像个呆头鹅一样,愣愣的站在那里,一会儿抓抓手臂,一会儿又看苏文,好像是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