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只能狠狠的挖了苏文一眼,对着他一指。
“你随我来!”
态度极其恶劣。
苏文就像是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一样,脸上挂着笑,随着他一起进去了。
而且他身后晏阳秋尽职尽责的将那两人提出来,不应该说是只把瘦子提出来了。
要问的话,就是另一位太胖了,他提不动。
“这位官爷,搭把手呗!”
晏阳秋笑的谄媚,其实暗地里是在想着,如果这人能来搭把手的话,最好能让这胖子压死他!
那人不疑有他,只觉得的主和晏阳秋都瘦弱的要死,脸上出现了一丝鄙夷。
“两个废物!”
他哼了一声,随后拉开车帘。
这一下,他的动作成功将在了原地。
刚才那个被晏阳秋提出来的人脸上套了个麻袋,他是没看清楚脸的,但是这个胖子他熟的很。
可不就是每日跟在他们家大人身后,时不时就会来骚扰一下的那个尾巴身边的人吗?
怎么会被苏文他们抓住了?
他脸上露出狐疑,望了一眼苏文,又望了一眼晏阳秋,想从这二人脸上看出一丝异端。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判断能力,也低估了苏文和晏阳秋的演技。
他们似乎是“不经意”发现这位在望着自己,脸上露出了忐忑不已的神情。
那真切的样子,要不是互相知道对方的想法,这一番对事都要信了!
“官爷,难道是我们做的不对吗?”
“可是这人在午夜时分去了草民的家中行窃,我们也只是为了自保,否则也不会下如此重手……”
苏文刚说完,晏阳秋就接茬,
其实刚来的时候这二人还算是完好,只是来的路上,苏文看懂了他那个眼神的意思,顿时觉得浑身都不爽利了。
等会儿么见到恶心的人,那他现在讨回一点利息也可以不是?
所以在路上他就把面前的这两人都打了一顿。
神清气爽。
胖子看见了熟悉的面孔,顿时慌张起来,不断地扭.动肥硕身躯,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但是他这一下非但没能挣脱绳索,反而是让腿上的伤口撞到了马车内尖锐的东西上,顿时疼得眼泪直流。
“呜呜呜,唔!”
这涕泗横流的样子,别说是苏文了,就连这官差看见了都是满脸嫌恶。
苏文抬眼看了看,发现官差是那样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有意思,面对着关系户都是这样的态度,看来这些人平日里没少仗势欺人。
他摸摸下巴,开始考量,要不要将这里的一些冤案给断了?
没等他思考出个所有人,那人忽然一扯车帘。
“这人太重了,我也搬不动。”
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刚才因为晏阳秋说搬不动而鄙视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是吗?”
晏阳秋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疑惑,好像是在问他为什么刚才是那个表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人恼羞成怒,狠狠的甩了个脸色,朝着衙门内去了。
“那我们还管他么?”
在他走后,晏阳秋憋了半天的笑,终于可以在脸上露出来了。
他笑完过后又指了指车里的那胖子。
“不必。”
苏文是看出来了,和那里面的官有关系的就只有这个瘦子。
“只要把他带到就行。”
这个衙门内的大人是个贪财成瘾的家伙,下人来通报的时候,他还在美娇娘的怀中楷油。
听到了消息说那个不省事的侄子来了,他的眉毛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怎么又来了?大前日的事情才刚刚停。”
他狠狠地揉了一下眉毛,眉眼中尽是狠戾。
现在他有一种想把那个小子的腿打折的冲动!
看见了他的神情,那位来通报的人只觉得身上背后一阵阵发寒。
这位大人向来是这样视人命如草芥,前日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分明是大人的小侄子,强行将一位渔女带去了家中欲行不轨。
谁知那女子竟是个性格刚烈的,抵死不从不说,甚至拿了一把随身携带的剪子,给那小侄子的手臂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这一下可捅了蚂蜂窝,原本就被小侄子打得没有一块好肉的女子,又被拉上了衙门。
偏偏这位大人看都不看一眼,知道是小侄子来了,手中按板一敲就让人将那女子浸了猪笼!
因着这事,现在小镇内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比往常谨慎多了,从来不愿意单独出门,就算是出来了,那也要有男丁陪着!
以前他们还会觉得小题大做,如今看了这位大人的做法之后,却也觉得理解,甚至隐约开始同情这些女子。
世道不公,人心不古啊!
那人自然不晓得来通报的一个下人心中会有这么多戏,只一想起马上就要离开床探和美娇娘,心中的烦闷就如炮仗一样直直向上窜!
“大人,您可不能误了公事啊!”
那娇娘美目一转,娇滴滴的靠在了他身上。
“若是让百姓留落一个不好的名声,如何向皇上交代呢?”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满心满眼都是对面前这位尖嘴猴腮的大人的崇拜。
一时间,他的大男子主义被极大的满足了,脸上重新挂上了笑。
“也是,更衣吧!”
他大手一挥,阔步向外走去。
几乎是门罗上的那一瞬间,美娇娘的脸色就垮了下来。
“还没找到吗?”
这话却是那个来通报的仆从说的。
“我也在努力,但是这人捂的太紧……”
那人也是满脸的愧疚,女子听了疲惫的揉了下眉心。
“我知道,你们也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暴露了。”
“嗯。”
再说那位大人。
他换了一身官服,在“威武”的喊声中坐在了衙门庭堂之上。
这里有个护栏,正对着人来人往的大街。
看见苏文他们提着自己的小侄子,一路拖着地进了厅堂,那人的嘴角抽了一抽。
“大胆刁民!”
他狠狠地一拍醒堂木,将这庭堂内外的人都惊得一抖,满目不解的望着他。
这人分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怎得让大人如此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