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前脚正踏出去,后脚跟还没离开,就听到身后的仇倩秀喊住了自己。
“怎么了?”
他满面春风的转过头,一点认真等待下文。
“你要小心一个姓陆的家伙,他看上去是个正常人,其实脑子有病。”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这就是一直看着拆房的那位。”
还有对方是看自己今日辛苦要犒劳一下他,
苏文拿纸扇抵了相隔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听你这么说,那个人很厉害。”
苏文又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表情淡漠,面色冷峻。
他这样子,若是让习惯了他嬉皮笑脸模样的苏家家仆们望见了的话,他就会把他当成模仿内帘官的的蠢货赶出去。
“也不是厉害,就是总觉得他藏的东西有点多。”
仇倩秀皱起眉头。
“总之你一切小心。那个姓陆的手上可是存在着一些我们掌握不到的证据呢。”
原本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激励一下苏文,却没想到听过这句话了,他却更加失去了斗志一般。
“原来是这样吗?那我是不是完全拿不到多少钱啊,我这工作还没开始呢,你们就想让它结束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贼嘻嘻的笑了笑。
原本略显凝滞的气氛,因为苏文角一句话被彻底打消。
“行了,赶紧去吧。”
仇倩秀现在想给自家小妹换个药,再弄身干净的衣服过来。
她也应该想想办法,至少她知道这里的姑娘还是可以和她一道上战场的。
其实仇倩秀心里清楚的很,离了那个地方她们也日后大多数人都是无处可归的。
风餐露宿浪迹江湖,她倒是觉得没什么,那些小姑娘就不一定了。
真是愁人。
她心里纠结无比,汶上却不敢显露,以免以后又多出一份心思担忧。
苏文在院子里面闲逛,当然只是表面上的情况。
他暗地里一直在观察着这里的路线,发现每一个地方都能通向柴房。
这好像是刻意设计的,只要出了什么事,散布在各个地方巡逻着的人就能立刻赶过去。
这些人还真是,明明是胆小如鼠的,但是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又是胆大包天。
苏文嗤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恶劣的光。
既然这些人都将路修好了,如果不在上面踩两脚,实在是太对不起这一番赤诚之心。
他这边想着就加快了,脚步朝着他们所说的柴房的方向去。
一路上那些卫兵看见了苏文下意识止住脚步,但是对比了一下苏文与他们的身高。
苏文比一般男子要高挑,虽然生得白白净净,平日的打扮也喜欢素净的,但仅凭他这一个身高就有许多人不敢将它当成女娃子看。
哪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女娃子会长那么高?
原本还动了小心思的人,对比了一下自己才到苏文肩膀的身高。
……告辞。
他不配!
苏文一路走来,和他撞上面的士兵,总是在微弱的争论过后变成了纠结的要死的表情。
如果一次两次还好,一直都是这样,就有些令人怀疑了。
他正打算问,却不曾想自己刚要开口的时候,那人就哭丧着一张脸对自己说一声告辞。
望着那人离去影男她望着那人离去的苏文脸上满是不解。
所以刚才这人到底是干嘛来了?
“应该是这里的护卫?”
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有些不确定的自言自语。
这样擅离职守也是没谁了。
不过这对苏文来说是个大好的机会,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朝柴房的方向去。
说是重兵把守,苏文过去的时候就只见到五六个人围着打鸟牌。
想来也是在这里太无聊了,他们的武器都被搁在一旁,堵在门口姿态松散,就连玩这个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就这?
即便是觉得没人敢闯,也不应该是这样放松的姿态,苏文心里确实有些信心,但也因他们这般松散的态度而感觉怀疑。
没人管管吗?
似乎是老天听到了她心中所想,很快便有一个身形高大面相黝黑的男子走了过来。
见到来人,这几个护卫立刻从地上抬了起来,迅速捡起武器,推搡着站好。
“你们这些日子是不是太闲了!”
那人一声怒吼,吓得几人浑身一抖。
“回大人的话,不是!”
这话显然是不可能让富成满意的。
他的目光一个个从众人身上扫过,忽然更加暴怒了。
“整日整日的不修边幅,看样子是在这里呆腻了,你们去看大门吧!”
他超出外面一指,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心有不甘,却没人敢忤逆他。
这算不算被领导给查房了?
苏文钻出看着那几个人哭丧的脸觉得好笑。
这幸灾乐祸的感觉,怎么就似曾相识呢?
那些人离开了,富成在这儿又站了一会儿,直到又来了几人看守他才点点头。
“从今日起,这里就归你们看了,别像他们一样。”
他沉着面色交代几句,这才离开。
苏文望了一眼被众人重新围起来的柴房。
只不过巴掌大小的地已经有了好几个人看着,他大白天的也不好光明正大的翻进去。
转眼望见富成进了一个屋子就没出来,就想着干脆去看看。
反正外面没人看守,他进去也方便。
富成进了自己的屋子,就一脚将门口的盆栽踹倒,像是在发泄似的。
“一群不省心的。”
他咬牙骂了一句,还是不解恨似的,在碎的瓷瓦上面踩了两脚。
“天天给老子惹麻烦,再不改的话一个个都发配出去得了。”
苏文在房顶上听着底下的动静,摇了摇头。
这是个脾气不好的领导啊。
富成好一通发泄,终于平静下来。
他走到自己的书架前面,抬手扯下一本不是看书,而是将那里藏着的一封信里拿了出来。
手里握着这个,他没在房中过多停留,转身又往外面走。
这是要去哪儿了?
苏文警惕起来,藏匿身形的同时也在注意着他的动向。
只见富成朝着住所的后方去,左顾右盼,似乎怕别人发现了。
这就有意思了,住在一个比看这样子,怕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