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王静姝不明所以。
小桃是她最信任的丫鬟,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
“倒也不是说信任不信任,只是有些东西既然是保命的,那还是时时刻刻带着比较好。”
苏文指了指那边的茶杯。
“隔着这样的距离,都能将它打成碎片的话,那么若有人拿刀威胁你,靠近之时,你对着他的脑袋来一发会怎么样?”
王静姝顿了顿,开始思考这样的可能性。
随后浑身一抖,有些恐惧的望着手里的东西。
这东西……会让别人脑袋开花的吧!
这么危险吗?
女儿的反应不会作假,况且王友仁刚才也隐约看见了苏文正在和王静姝研究这东西,一时间倒也有些明白,苏文说来送东西给媳妇是什么意思了。
“你说要来送的东西就是这个?”
苏文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屋内:“不如先入了屋?”
他这一个访客为主,平日里要是让王友仁看见了,肯定是破口大骂。
但是今日他却没有太多反应,反而是欣然接受。
看样子这东西的魅力不小呢。
苏文摇了摇头,带着王静姝一刀进去了。
等丫鬟们将茶水端了上来,王友仁大手一挥,让他们都先下去。
“这个是我不久之前捣鼓出来的,如今倒影的派上些用场。”
苏文在只剩三人的情形下,慢悠悠的说了这话。
不知为何,王友仁总觉得他还藏着些东西,正欲询问却见到苏文对他摇了摇头。
“王尚书,有些事情并非我能参与的,只是陛下觉得在下是个可塑之才。”
说白了,就是有些利用价值。
大约是曾经和皇上斗法得来的直觉,王友仁非常聪明的没有继续询问。
“只要你不做和王家的利益有冲突的事情,其余的我一概不管。”
说着又望了一眼他可爱单纯的女儿,
“当然,关于静姝……”
“您相信我绝无二心,”
大约是苏文脸上的表情太过真诚,即使心里还有些芥蒂,王友仁也没有追究。
他冷哼一声。
“这种事情和我说有什么用?”
苏文立刻蹬鼻子上脸,对王静姝笑笑。
“那当然是要和媳妇说呀。”
王静姝转过了头,不想看他,暗地里却悄悄红了耳朵,
三人难得的处在一堂,气氛祥和。
然而,这样的祥和没有持续多久,外面就有家庭匆匆忙忙的过来通报。
“不好了,姥爷,姑爷,大小姐!”
那人气都没有喘匀,就慌慌张张的道:“赵家,赵家来人了!”
虽然一个是从前宝座上世家是如今的京城第一,接触也是是必不可少。
但是在这种时候突然造访,其中蕴含的意味就让人难以忽略了。
苏文挑了挑眉。
“大约是冲我来的。”
他不慌不忙起身。
“行了,去招待。”
王友仁也是觉得头疼。
他常年不和他们打交道,这个时候突然跑来不是给他添堵是什么?
“怎么了?”
苏文正要起身,却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拉了一下。
转过头,王静姝是跟在他身后悄悄的扯他衣袖,
“这个,拿着。”
她转手就把刚才苏文给她的那把左轮给塞了回去。
“这是给你的。”
苏文不愿意接。
“若是他为难起来,可以用这个。”
见识过了左轮的威力,在王静姝眼里,这个就是绝对的保命神器。
她一脸严肃的将东西放在苏文的手心,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开口道。
“不是还给你,只是暂时借你用,等用完了记得再拿回来,”
说完把东西往苏文怀里一塞,连着刚刚暗地里被他塞过去的子弹也一并还了过去。
瞧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苏文忽然觉得自己心软的一塌糊涂。
若是别人遇到了这种好事,怕是恨不得将东西好好的藏起来,这小丫头竟然还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笑了笑,忽然觉得就算要去面对赵家那群死人一样的脸色,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赵家家主坐在堂屋中,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茶,
“怎么还不来?”
他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面前的丫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总是与他的名字大相庭径。
“奴婢……也不清楚。”
这一个小丫鬟只是在抚州做事的,能怎么知道老爷们的行踪?
她为难的要死,赵善的手却已经不老实了起来。
他满脸怒气扯住了小丫鬟的手腕,面上是一副恨不得将她吃了的模样,语气却人出戏寻常的平静。
“若是你不能说出所以然来在我这,可是没那么好过关的。”
这小丫鬟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被这么一吓,顿时眼泪就下来了。
然而他不知道这种模样更加能引起赵善心里的暴虐。
他正想得寸进尺时,旁边忽然砸来了一个杯子。
啪嗒
那杯子砸的有点歪,虽然没有直接落在赵善的身上,但是飞溅出来的茶水却泼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谁?!”
眼见好是被打断赵善的心情自然不美丽了”。“实在抱歉啊,我这年纪大了,有点老花眼,刚刚只看见一只嗡嗡飞的苍蝇,没注意大人还在这儿呢。”
苏文语气吊儿郎当的,手里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扔着一个杯子。
正是刚才他扔过来的那种。
“我当是谁?原来是近日风头正盛的内帘官啊!”
既然正主已经来了,那他也该办正事。
赵善整理了衣袖,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但是他的名声已经在这里败光了。
王静姝招招手,让小桃将那丫鬟带下去。
“把这个给她,让她近日好生休息一番。”
知道小姐心思善良,小桃点了点头,将王静姝塞给自己的银子拿好了,转身找人。
“不愧是如今的京城第一世家,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呀。”
苏文阴阳怪气,字里行间都是对赵善脊梁骨的戳刺。
不用苏文提醒,赵善也记得自己曾经是京城中的万年老贰。
若不是后来有朝庭的介入,他依旧是要被王友仁给压一头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小子莫非还活在过去?”
他反唇相讥。
“大人,言重了。”
苏文动作自然的落座,摸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那个词啊,应给少年用的。”
所以你个老男人,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