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吗？”
李正德悠哉悠哉的靠在太师椅上，旁边放着一盆冰，有丫鬟在为他打扇。
回来通报的人颤颤巍巍的将禹清心不见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不见了？”
李正德挑眉，单单从面上看不出喜怒。
那人却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心里不愿，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是。”
果然，李正德原本还算冷静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
“废物！”
他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人，现在说不定久不见就不见了？
那个护卫虽然心中恐惧，但还是趁着微微的说出了大实话。
“不……不是，老爷您让她去苏府夜袭吗？”
啊这……
意识回笼，想起自己下的命令，我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在下属面前，他当然不会将这样的情绪露出来。
“本官当然知道，刚才不过是试探你记不记得本官所说的话而已”
他说什么都有理由。
就是那人清楚刚才面前的这位是真的生气了，若自己再晚一步说出这话，肯定是要脑袋分家的，但在他的银威之下也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看样子那个内帘官也不怎么样，仅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刺客，都能把她的脚不给办住了。”
当年他特地在各个地方搜罗了这些不谙世事的女童，带他们培养成.人后，不需要多少武功，只给他们一个外室或姨太的身份。
再然后，就是她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往往是李正德给她们一个命令，最后这些人都是客死他乡，同时也会在那里留一些罪证。
试问，一个家族小妾态死在别人的府中，该如何定罪？
即便不是什么身份尊贵之人，落在国法上也不是可以轻易原谅的。
他通过这种方式，可没少将那些名人乡绅拉下水。
“大人英明，接下来我等只需要静候时机便好了。”
在李正德身边做事做久了，这人都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对于以后的流程十分熟悉
谁知他这句话一出来，李正德忽然怒目圆瞪。“本官自然知晓，何须你来废话！”
他猛然起身，走上前去，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
一主一仆，即便心里已经恨得发颤，那人也不敢在这无赖面前表露自己的恨意。
“大人教训的是，是小的唐突了。”
他低眉垂目，仿若摇尾乞怜的狗。
这样卑微的模样显然取悦了李正德。
“行了，你起来吧！”
李正德抬脚在地面上踢了踢，显然心情极好。
“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内帘官还能有什么法子，逃离本官的五指山！”
似乎是见到近在眼前的胜利，李正德眼中露出了难以掩藏的兴奋。
“啊切！”
苏文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旁边的禹清心都被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没事儿。”
说实话，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苏文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她大晚上提着劲要来看自己的心，是真的，如今又乖乖悄悄的跟在自己身边，总感觉有几分不太真切。
不知怎的，苏文忽然就想测试一下，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被自己策反了。
他心里的弯弯绕绕禹清心是看不出来的，乖巧的作者，似乎是等待老师问话的学生。
望着她那张精致的娃娃脸，苏文顿时有了一种莫名的罪恶感，但保险起见，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可记得自己家住何方，又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
原本以为禹清心这个呆呆的样子，可能要想很长时间，但他却出乎意料的将曾经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能捋清楚顺序，把所知道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看样子并不是表面上的那种小傻子。
苏文对她又高看了一分，听到她说有一个京城郊外的院子中，住着的全是李家圈养的刺客，而且也如自己一般被当做工具用完就丢时，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
“你说如果我们在沙河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怎么样呢？”
这么说着，苏文饶有兴味地摸着下巴，眼中有恶劣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本就是最后一问玩笑的成分居多，却没想到以后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你打不过他们的嘞。”
“……我谢谢你。”
这种事情不需要特别提醒吧？
苏文有些伤心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决定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就将自己的训练量再往上提一个度。
他就不信了，总有一日可以回到身体的巅峰状态？
曾经听人说谢谢是夸奖的意思，应该是代表好的词语，可是听苏文的语气似乎没有那么高兴？
禹清心歪了歪头，不太懂面前这人忽然变差的心情，但还是很认真的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得事，大不了我陪着你吧！”
她一张精致的娃娃脸上满是认真，原本不怎么恼火的苏文，忽然有了一种欺骗小娃娃的负罪感。
“哦……谢谢？”
虽然语气是小心翼翼的，但是现在她听着，就觉得意思对了。
“正好，但是我还需要你帮忙，可以帮帮我吗？”
刚刚把苏文画为自己人的阵营，如今听到了这个要求，禹清心自然不会拒绝。
与此同时，以为要岩谷林夕的李正德，却突然找上了暗处的人。
他在一个小酒楼与对方会面，那人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听到声音又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实在难以辨认身份。
“你找我来干什么？”
这人腰间挂着一枚玉佩，赫然是不久前苏文遇到过的那个商会的标志。
“我来找您自然是有事相求……”
李正德压低了嗓音，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对方听了冷笑一声。
“你这办事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差了。”
被这般嘲讽李正德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却见那人袖子一挥。
行了，也不指望你做什么？只要你乖乖的呆在这里不添乱，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帮助了。
他显然看不起面前畏畏缩缩的李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