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是我!”
庞子墨可没想到自己刚刚回到营地,迎接自己的就是这蹭光瓦亮的刀。
他吓得不行,往后连退数步。这才终于避免了自己刚刚一回神就被割一道口子的结局。
“是我们。”
苏文的声音冷清,但是有一种十分明显的辨识度。
听到他说话,查乐菱这才冷静了些,但好像是被两人给吓到了,手上的武器并没放下。
苏文抬手抹了一把脸。
因他脸上本来就没沾多少泥巴,这一路走来,也只是因为运动剧烈而让法官想了下来,雨水打湿后贴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且凶恶罢了。
看见苏文露出俊朗的五官,查乐菱愣了一下,随后有些脸红。
她一想起刚刚自己抬手就将匕首对准两人的场面,就觉得心虚。
“所以说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你还是认不出来啊!”
庞子墨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脸上的泥巴处理干净了,一脸调笑的凑上去。
两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查乐菱只觉得他吵。
“你要是觉得现在很闲,帮忙去打水!”
她把一个木桶塞到了庞子墨手中。
反正一会儿需要洗漱的,肯定是他和苏文,需要什么东西就自给自足吧!
如果是平日打水之类的活,让庞子墨去干,他都觉得天塌地陷的,现在自己还是长途跋涉回来的,非但没有周到的招待,反而还要自己做苦力?
这么惨的吗?
然而,面对着她近乎崩溃的表情,苏文只留了一个冷淡的眼神。
“你要用多少水自己想办法。”
他结果查乐菱给自己的另外一个桶,转身又回到了水边。
营地里因为下了大雨,在外面的篝火已经被灭掉了。
而营地之内的卫轩青正在给苏文的两只宠物喂食。
白雪正吞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野猪,听到外面的动静,动作停在了一半。
卫轩青还以为这大白蛇是因为嘴张的太大,一不小心被野猪给卡住了。虽然踢得苏文嘱咐过蛇只吃活物,现在这样子,好像也不太好吧?
“在下帮你把它切成两半?”
“我觉得不用。”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卫轩青愣了一愣,随后朝身后进来的人抱拳行礼。
“大人,您回来了。”
苏文应了一声。
他收拾干净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来看看这俩并不小得家伙
“在这里有没有出现什么状况之外的事情?”
虽然一开始把这个地方当做营地的是苏文,但他也不清楚那山寨中的人有怎样的侦察力。
如果他们真的有胆子过来,虽然不是没办法对付,但现在的状况于他们而言实在不利。
“并未发生。”
这是最好的答案。
苏文点点头,让卫轩青把营地中的人都叫来。
“南山应该也开始了,我们在明日雨停后就把营地拆掉,准备好送他们一份大礼。”
涵红云肯定是把消息传过去了的,他们到时候藏起来,躲在树林中守株待兔即可。
卫轩青没想过自己就这么两月的时间,错过了这么多东西,但是接下来的战斗也不允许松懈。
“谨遵大人命令。”
在这些人中,最兴奋的应该就是耿坛了。
毕竟是北山的人,而且这些年,盘踞在南山的土匪们做出来的事情,一直都是让他们背了那些锅,如今有了机会,当然是要好好的报复回去!
众人各怀心思的修整,第二日刚刚天亮在万里晴空,危鸿德就带着手底下的一群人出发了。
起得越早,那些人就越是反应不及,而且距涵红云带来的那些人透露给自己的消息,这一片的河岸某处应当藏着他们过来探敌的人。
“这些日子周围的水源总是这不干净,那不干净,大约也是那群人来山寨时下的毒。”
毕竟苏文是在一半的水井里面丢了特制的小药丸,虽然不至于取人性命,但那种喝一口水就肚子疼的经历,没人想再尝试一遍
正因如此,“金屋藏娇”的涵红云也是喝过这样的水的。
她那一整日都不断的往茅房的方向跑,仅仅一日的时间,就觉得自己将一辈子的茅房都跑完了!
这样狼狈的经历她一想起就实在高兴不起来。
“嘭。”
远远的传来一阵声响,众人立刻停住了脚步,不敢前行。
“你们在干什么?!”
正想着要怎么把苏文他们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忽然察觉到队伍停在了路上,危鸿德的不满简直要写上脸。
“回答当家的话,你前面似乎有人在拿火药!”
这样的动静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在他们这种冷兵器时代,能有这样动静的,除了那种令他们闻风丧胆的火炮以外,还能有其他的吗?
听到手底下的人这么说,即便一开始凶恶无比的危鸿德,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发怵。
那群人究竟是怎么弄到火炮的?
在于这普天之下,虽然有了火炮在战争中为朝廷效力,但由于这东西杀伤巨大,证明坚持要有人胆敢私藏,那就是株连九族的罪!
如今能接触到火炮的定然是朝廷中兵部的人,可他们这里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寨,就算平日里再怎么作威作福?对于这样的事情,危鸿德还是心里有数的。
所以北山那群人竟然有了本事,勾搭上朝廷的人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危鸿德头顶上就冷汗直冒。
“大当家的,我们还打不打?”
那个说话的人似乎是在尽力维持脸上的平静,但是声音还是不住的颤抖。
看见他这样子,危鸿德就觉得自己肚子里面一窝火,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腹部!
“给我滚开!没用的东西!”
那人被危鸿德一脚踹得险些把早饭都给吐出来,弓着身子,像是一只煮熟的龙虾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们这些懦夫,不过是听到了一阵声响而已,莫非这声音还能把你们的头给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