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苒看到消息，眸色闪了闪，神色流露出些许嘲讽。
徐宁欢面上装的清高，私底下不依旧是找各种借口想要跟南祁哥哥接触，但既然她在，就休想再有这个机会。
陈苒把消息删除，放下手机离开。
……
徐宁欢的东西不少，零零总总收拾起来也废了大半天的时间，直到傍晚四五点，她才将东西全部打包好。
搬家公司掐着点过来，开始往外搬箱子。
陈苒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她今天穿着身米白色西服套装，头发在脑后挽成髻，化了淡淡的妆容，比初入公司时多了两分干练。
只不过，依旧显得生涩。
徐宁欢眯眼看着她的打扮，没有出声。
陈苒打量着公寓，满脸嫌弃的避开进进出出的搬家工人，再看向徐宁欢时，满脸高傲和鄙夷，“徐秘书，既然从傅氏离职了，就不要再假借什么东西的名义纠缠南祁哥哥了。”
“毕竟，有些事并非是死皮赖脸就能得到的，对吗？”
她褪去了在人前的单纯，眼神里尽是精明和算计。
徐宁欢双手抱胸，半靠着门框，似笑非笑，“陈小姐还是现在这副样子看起来顺眼些，之前的样子，假的有些违和。”
可惜傅南祁眼瞎，看不出她的伪装。
陈苒表情未变，只慢条斯理道，“我什么样，南祁哥哥喜欢就行，至于你，只需要记住，山鸡永远变不了凤凰，别以为自甘下贱爬两次床，就能抓住什么。”
她淡淡笑道，“伯母根本看不上你这种放当的女人。”
这是她的底气，所以陈苒并没有将徐宁欢放在眼里，但她也不允许乱七八糟的女人离傅南祁太近，免得以后处理起来麻烦。
徐宁欢听完，并没有什么反应。
跟在傅南祁身边这些年，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现在这程度的嘲讽，于她而言不过就是隔靴挠痒。
徐宁欢不答反问，“你恐怕并没有自己说的这么笃定吧？”
陈苒额角轻轻抽了一下，她没说话，就听徐宁欢兀自道，“或者说，山鸡变不了凤凰这句话，该送给你自己？”
“你什么意思？”陈苒拔高音调。
徐宁欢眼风未动，面对她的责问，只淡淡掀唇，“据我所知，傅家每个月虽然有给你零花钱，但支撑不起你买各种奢侈品的花销。”
“你的名牌衣服和包包，都是刷网贷买的吧？”
陈苒面色骤然一紧，平静的眉眼间积聚起风云，惶然的神色瞬间闪现又被她强行压下去，用故作的镇定遮掩。
她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宁欢也不需要她的点头，只兀自说道，“陈苒，父亲陈平安是傅家的司机，多年前为救幼年的傅总意外身亡，自那以后，傅家便将你收养，资助你上学，傅家上下也对你多有优待。”
“虽然没有正经的收养程序，但你在傅家待遇比同小姐，就是不知道，傅夫人如果知道你在外欠下巨额网贷的事情，是否还会如以往那样喜欢你呢？”
陈苒彻底慌了，她没想到，徐宁欢竟然这么快就搞清了自己的背景身世。
“你调查我！”陈苒声厉色茬。
说调查其实也没错。
那天她给温亦如送完礼物，发现她对陈苒格外的喜爱后，出于职业习惯查了一下陈苒的来历，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大惊喜。
徐宁欢挑眉，“身为傅总的首席秘书，清楚他身边每个人的背景来历，做好所有应对措施，是基本要求，希望陈小姐以后也能牢记。”
陈苒心慌的止不住，见她要走，反手就抓住徐宁欢胳膊，威胁道，“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要你好看。”
徐宁欢甩了甩手，没能甩开。
她索性也懒得挣扎，“只要你以后别跑到我面前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没有四处散播别人隐私的爱好。”
“那还不是因为你缠着南祁哥哥不放！”陈苒喊道。
徐宁欢揉揉眉头，好笑道，“放心吧，傅南祁也不是什么香饽饽，谁都抢着要的，起码我不会跟你抢。”
“你以为这话我会信？”陈苒冷嗤。
徐宁欢，“我并没有回收二手垃圾的癖好。”
“看来徐秘书眼光很高。”
一道男声陡然在楼梯间炸响，吓得徐宁欢一个激灵，她扭头，就看见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
暗色从他身上渐渐褪去，露出男人长身玉立的身形。
他单手插着兜，目光幽幽落在徐宁欢身上。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徐宁欢觉得纵使盛夏的天气再炎热，都抵抗不住他周身散发的寒凉，像是隆冬的深渊，能冰冻住所有的活物。
陈苒看到他，欣喜出声，“南祁哥哥！”
她小步快跑过去，心中暗喜，原本她还要考虑怎么对付徐宁欢呢，这下好了，南祁哥哥自己听见了，想必只会更加厌恶她。
徐宁欢看到来人，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凉意渐起。
要死，她随口说出来话怎么就被傅南祁听见了，这人心眼本就不大，现在又听到她背后诋毁，还不知会怎么发疯。
傅南祁朝这边逼近，徐宁欢感受到他的压迫感，没有继续后退。
因为，她背后已经是墙。
傅南祁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徐秘书退什么，是嫌弃我这个二手的男人，怕我脏了你的地？”
“……”
徐宁欢听到这话，头皮噼里啪啦的炸开。
他果然听见了。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迅速袭来，徐宁欢硬着头皮解释，“傅总说笑了，我刚才只是和陈小姐开个玩笑而已。”
“开玩笑？”
傅南祁玩味重复，“我很好笑？”
他语气风平浪静的，高大的身形欺过来，让人感到极度的压迫感，徐宁欢偏头避开他的视线，“没有，不敢。”
傅南祁冷笑，“我看你胆子大的很。”
自从离职后，什么话都敢说了，浑身就跟突然长了刺似的，到处扎手。
徐宁欢害怕继续纠缠下去，又出什么意外，只好诚恳道，“抱歉，刚才是我不对，傅总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