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祁脸色阴沉下来,莫名的烦躁萦绕在心头,他抬手松了松领带,开口道,“去找徐宁欢。”
陈安微微一迟疑,没动,“傅总,再过两个小时,你还有个慈善晚宴要参加。”
今天的慈善晚宴,是圈内德高望重的齐老组织的,无论是谁,都得卖这面子,更何况,上次陈苒得罪了林老,这两人是多年好友,傅南祁也想趁机补救一下。
所以,今天的晚务必不能缺席。
傅南祁拧眉,到底还是改变了主意,“先去晚宴。”
“好的。”陈安点头。
陈苒坐在一旁,恨的直咬牙。
……
徐宁欢没能睡多久,才将将过去半小时,就被夏琳给摇醒了,她还没等缓过神,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手机。
顾墨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欢欢,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还有二十分钟到你家楼下。”
“什么?”
徐宁欢茫然的很,几乎生锈的脑袋完全转不动。
电话长久的沉默后,顾墨之似乎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嗓音猛地拔高些许,“你别告诉我,你忘记今天要陪我去参加慈善晚宴的事情了!”
声音入耳,徐宁欢捕捉到几个重要的字眼,终于醒过神。
她猛地坐起身,拍拍脑袋清醒了一下,连忙道,“抱歉,我今天有些事,所以忘记了,我马上就收拾。”
“你居然真的忘记了?”顾墨之嗓音不可置信。
但是眼下时间紧急,他也没时间追问什么,只好催促着徐宁欢加快速度。
徐宁欢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慌了,原本她今天早上还记得要参加晚宴的这回事,也想好等下午回来就收拾。
谁料中途碰上了这么一出事,还差点把命都给丢了。
参加晚宴的事情,也就被徐宁欢给忘的彻彻底底。
夏琳看她接完电话就立马火烧眉毛似的往卧室里走,不明所以的在后面追问,“这是怎么了?”
徐宁欢简单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下,然后转着圈的想找礼服。
夏琳随手从旁边的柜子上将礼盒拿过来,“你是要找这个?今天我看这两件衣服被丢在地上,就替你收起来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徐宁欢激动的抱了她一下,“还是你贴心。”
夏琳挑眉,“那当然。”微顿,她又道,“你今天都成这样子了,还要去参加晚宴?要不跟顾总说说,下次吧。”
徐宁欢没有同意,“我已经欠他很多人情了,况且昨天答应的,现在临时反悔,他从哪里找人救场去。”
“你担心这个呢。”夏琳道,“顾总那情场浪子,别说是现在反悔,哪怕你是在晚宴开场前一分钟反悔,他都分分钟能找到七八人女伴来代替你。”
徐宁欢眼前划过顾墨之那张风流肆意的脸,心说还真是。
但那都是后话,她既然答应了人家,总得信守承诺。
顾墨之让人送来的两条裙子,分别是一黑一金,黑色礼服设计比较大胆,大露背,裙摆前短后长,徐宁欢看了眼就给pass了。
另一条金色的,是鱼尾裙设计,说来也巧,正好还是高领,徐宁欢换上后,正正好能遮挡住脖颈处的淤痕。
只是……她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暗骂顾墨之。
这金色礼服,乍看好像很保守,从头到脚裹住的严严实实,但是肩膀锁骨以及腰腹处都是不规则的薄纱设计。
什么也遮挡不住,内里风光若隐若现,反而更加诱惑。
再加上裙子尺码完全是按照她的身材来的,平日里掩藏在衣服下的玲珑身段,就彻底遮掩不住了。
“天哪!”夏琳看的两眼放光,“这也太好看了吧?”
徐宁欢浑身不自在,“会不会太暴露了?”
“这哪里暴露了?”夏琳激动道,“你就差把脸都裹住了好吗,宝贝,这件简直就是为你设计的!”
徐宁欢也没功夫多纠结。
距离晚宴开场只有一个小时了,她得尽快出门。
时间紧迫,徐宁欢便忽略了头发,只是简单整理了一下披散在身后,然后迅速给自己化了个简单的妆容。
因为礼服太过华丽,妆容不好再喧宾夺主,只是在唇上画了正红色的口红。
这一抹颜色,就仿佛是山水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直接让整幅画都变得绚丽多姿起来。
夏琳化身小迷妹,在她耳边不断吹着彩虹屁,徐宁欢原本沉重的心情硬是被她逗的轻松了两分。
她出门前,回头挑眉道,“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晚上宣你侍寝。”
“嗻。”夏琳拖长音调。
两人同时笑开,徐宁欢跟她分开,快步下楼。
顾墨之黑色的布加拉迪已经等在门口,她走过去拉开车门,边道歉边上车,“不好意思顾总,今天事情太多,让你久等了。”
顾墨之脸上没有半分等人的不耐,“不必道歉,等待女伴是每个男人都该做的事情。”他抬手勾下墨镜,做出秋后算账的模样回头,“但是嘛,你……”
话没说完,他突然顿住。
顾墨之看着徐宁欢的模样,眼底闪过惊艳。
他将那两件礼服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徐宁欢穿上会有多么的好看,但等他真的亲眼看见,仍旧是被惊艳到了。
她光是坐在那,都顾盼生辉,让人心神荡漾。
徐宁欢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还在追问,“什么?”
顾墨之眸光闪烁,很快恢复平静,“但是你明明答应我的事情,却又忘记了,还得我打电话提醒才行。”
“看来小欢欢没有将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他做出西子捧心状。
男人长得好看,无论做什么表情都不显得油腻,甚至那眼尾下垂的时候,还真带出了几分委屈可怜的模样。
但徐宁欢知道他是什么人,心硬如铁,“顾总,您就别装了。”
她微微停顿,道,“对了,以后别叫……这么令人羞耻的称呼。”
什么小欢欢……刚才她被叫醒的时候,脑袋是蒙的,也没意识到这个称呼问题,现在清醒的状况下听,简直想从地上挖条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