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跟着一路到到蓝月湾的别墅区,傅南祁亲眼看着顾墨之将人抱下来,一路走进别墅,直到里面灯光亮起。
车厢内气氛陡然冷冽,司机坐在前头,努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灯光斜斜打进车窗,照亮他如墨玉般的眼眸,里面笼着一层忽明忽暗的寒光,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串电话。
电话没有拨通,提示直接关机。
傅南祁面色彻底黑了下来,他丢开手机,唇齿间冷冷吐出两个字,“下去。”
司机不敢多言,迅速推门离开。
……
别墅里。
顾墨之抱着徐宁欢回家,保姆迅速迎了出来,看见他怀里抱着人,先是一惊,旋即喜上眉梢,“先生,这是?”
“我未来女朋友。”顾墨之冲她眨眨眼,半开玩笑的将徐宁欢送到客房,叮嘱道,“好好照顾未来女主人。”
保姆一听这话,热情熄了大半。
先生最爱开玩笑,这么说话,多半是假的。
她跟进房间里照顾人,看着徐宁欢埋在被窝里的半张侧脸,面容瓷白,五官眉眼像是画笔临摹,精致明艳。
和先生倒是般配。
保姆回头,刚想再打探打探消息,发现房间里早已经没有顾墨之的身影。
与此同时,浴室里。
凉水从头顶浇淋而下,顾墨之阖眼,鼻尖飘来一抹若有似无的幽香,他抬起手闻了闻,有些熟悉又陌生。
好像是……徐宁欢的。
他眸色深了深,怀里好像还残留着女人的触感,轻飘飘的,柔弱无骨。
某些冲动似乎有卷土重来的趋势,顾墨之挥挥手,试图将画面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
徐宁欢一觉睡得沉稳,睁眼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环境中,心里悚然一惊,她掀开被子看了眼衣服,果然是换过的。
她脑袋突突直跳,宿醉的后遗症出现,让她脑袋几乎有些没办法思考。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一下子打断徐宁欢的动作,她心脏跳慢了两拍,没等她从混沌的思绪里捡出头绪,熟悉而散漫的声音传进来。
“徐小姐,再不起床你怕是要迟到了。”
是顾墨之。
徐宁欢一口气只舒了小半,剩下的大半因为想不起昨晚发生过什么还堵在胸腔间,她迅速调整好情绪,走过去开门。
“顾总。”她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又麻烦你了。”
顾墨之眼神意味深长的扫过徐宁欢,“不麻烦,毕竟美人在怀,我求之不得。”
“顾总别跟我说笑了。”徐宁欢面色坦然,眉眼间不见丝毫慌乱,“你做不来趁人之危的事情。”
她这会儿思绪已经冷静下来,略一思考,就知道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首先她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其次顾墨之这人,她合作过多次,多少知道了解一些他的性格。
这样的事,他不屑为之。
顾墨之颇有些无趣的咂咂嘴,“行了,赶紧下楼吃饭吧。”
徐宁欢不好拒绝,回房间换了自己的衣服,想到自己的脚伤严重,下楼时顺道跟公司提交了请假申请。
餐厅里,只有顾墨之独自坐在饭桌前,面前摆着西式餐点。
徐宁欢走过去落座,发现面前摆着碗热汤,保姆端着杯牛奶过来,笑着解释,“这是先生吩咐给您煮的醒酒汤,喝了会舒服点。”
她有些意外,“谢谢。”
顾墨之行事不羁散漫,举手投足间却依旧优雅,“徐小姐的谢谢,如今在我这可不值钱,这话在你嘴里跟批发似的。”
“何况,你上下嘴皮子一碰,什么损失都没有,倒是我还得劳心劳力,资本家都没你会使唤人。”
徐宁欢被他说的脸色微红。
细想起来,她最近确实麻烦顾墨之太多了,说是要请吃饭也迟迟没能实现,别说顾墨之,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徐宁欢掩唇轻咳一声,勉强维持镇定道,“顾总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顾墨之挑眉,“我今晚就有。”
“好。”徐宁欢生怕应的晚了,就要被他抓住话柄,“那今晚我请顾总吃饭,想去哪儿你定。”
顾墨之觑着她,屈尊降贵道,“行啊,一言为定。”
他话落,见徐宁欢不住伸手挠着脖子,有些奇怪,“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徐宁欢摇头,“我好像有些过敏。”
保姆一拍脑袋,“哎呀,昨晚我想着让小姐睡得安稳点,放了薰衣草香薰助眠,小姐是对这个过敏吗?”
那就是了。
徐宁欢点点头,笑道,“不碍事,我症状轻,过会儿就好。”
顾墨之打量了一眼,她脖颈间起了块硬币大小的红痕,不算太严重,只是在她莹白的肌肤上,显得有些刺眼。
他撇开视线,轻敲桌面道,“快吃吧,今天我好人做到底,顺道送你去公司。”
“不用。”徐宁欢摇头,“我打车就好。”
傅氏大楼外人多眼杂,要是被看见她从顾墨之的车上下去,想必没多久就会传的流言满天飞。
顾墨之双手抱胸,眼眸一瞥,“怎么,我还拿不出手了?”
徐宁欢闻言,一本正经解释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太麻烦顾总,您日理万机,没必要因为我耽误时间。”
话落,她迟疑片刻,试探性的道,“不如……您先去?”
“……”
顾墨之不是傻子,哪儿看不出来她的排斥,咬牙气笑道,“我就是多余好心。”他起身将餐巾一丢,“你最好别后悔。”
徐宁欢忙不迭点头,迫切的模样,让顾墨之气的甩手就走。
没了顾墨之,徐宁欢反而更加自在,她三两口吃完早饭,拿出手机打算联系人过来接自己。
这边地处偏僻,打车必然是没有司机接单的,不过她工作多年,各种迎来送往得心应手,找车接人也不在话下。
徐宁欢走到路边,没等拨动电话,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拽住往后扯。
男人面若寒霜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凌厉的视线如刀,落在她脖颈处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刀刃。
“这么迫不及待的去爬床,你还真是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