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是徐宁欢的回答,太过震撼,温亦如向来完美无缺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和空白。
她眼神怪异的盯着徐宁欢,觉得自家儿子头顶已经开始有点发绿。
温亦如沉默良久,吸气道,“你这是在咒南祁去死?”
“没有。”徐宁欢摇头,“但如果我告诉他爸爸下落,您就该担心了,若是我将孩子父亲塑造成不负责任的形象,我也怕对他的心理健康有影响。”
所以,思来想去给傅南祁安排一个已故身亡的结局,最合适。
不知怎的,温亦如听完徐宁欢的分析,竟然隐隐有种确实如此的感觉,但她很快回过神,将这个念头拍散。
温亦如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到徐宁欢面前,“这里是五百万,你把孩子生下来,留给傅家。”
徐宁欢看着她推过来的卡,有些疑惑,“为什么?”
“南祁自从当初和前女友分手后,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温亦如道,“但是他已经到结婚生子的年纪了,如果有个孩子,他没准会为了孩子妥协。”
她作为傅南祁的母亲,对他多少有些了解。
傅南祁哪怕再怎么冷心冷情,也不可能放着血脉相连的骨肉不管,所以,到时候她再谈结婚,想来也不会太抗拒。
徐宁欢皱眉,“哪怕结婚对象,是他不喜欢的?”
温亦如道,“这和你无关。”她弯腰,将银行卡继续往徐宁欢面前推了推,“等你生下孩子后,我会另外再给你打一千万。”
“前提是,不能让南祁知道,孩子是你的。”
徐宁欢沉默,“我目前和他住在一起,很难隐瞒。”
“这件事,我自有办法。”温亦如问,“你答应吗?”
徐宁欢微微吐出口气,“我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她淡笑,“以您的性格,最后结果一定都是相同的,区别是自愿和非自愿而已。”
“你知道就好。”温亦如承认。
徐宁欢拿起银行卡,“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夫人如果想要瞒住傅南祁,就得加快动作了。”
温亦如道,“我心里有数。”
两人话音刚落地,门外就传来动静,徐宁欢回头看去,发现是傅南祁步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以他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今天神色间竟似乎带了焦急。
等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两人,傅南祁神色微顿,很快平静的走过来,“您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温亦如脸色冷然,“我不来,怎么能知道你还玩金屋藏娇这套?”
傅南祁在旁边的沙发落座,“看来也没成功,你这不知道了。”
“你!”温亦如气的胸口起伏,“你都快三十了,什么时候能正经点,再这么胡闹下去,我看哪家千金小姐能看得上你。”
傅南祁漫不经心,“那就不娶。”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温亦如动怒。
傅南祁掀起眼眸,看着温亦如道,“这不是你想看见的吗,当初你拆散了我和她,我以为,你乐得看我现在这样。”
温亦如霍然起身,眉眼凌厉的盯着傅南祁。
“所以你现在,是在怨我?”她问。
傅南祁神色淡淡,“没有。”
温亦如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浑身发抖,她一言不发,拎着包就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徐宁欢旁观了母子俩的争吵,低垂着眉眼没说话。
关于傅南祁前女友的事情,她其实略有耳闻,似乎是当初温亦如并不同意两人的恋情,所以强行拆散了他们。
当时正值那女孩家里破产,绝望下,她割腕自杀了。
从此成为傅南祁的白月光。
说起来,徐宁欢之所以能入得了傅南祁的眼,也是因为神韵和那女孩有几分相似,她最开始会有些难过,但后来,也就想开了。
人死了,争什么都是笑话。
更何况,没有她,自己也接近不了傅南祁,说起来,她似乎还应该谢谢那位才对。
徐宁欢苦中作乐的想到。
“她为难你了?”傅南祁声音传来。
徐宁欢茫然抬头,片刻后摇了摇脑袋,“没有。”
“给你正大光明告状的机会都不会用,真是蠢的。”傅南祁眯眼,突然道,“这次的事情,我会给你交代。”
温亦如确实没欺负她啊,徐宁欢无奈。
另外,这次是指哪次?
徐宁欢漫不经心的想着,无论傅南祁说什么都是点头附和,落在男人眼里,就多了两分乖顺,他眸色柔和了一瞬。
“去休息吧,晚上我早点回来。”他说。
徐宁欢点头,“好。”
……
温亦如出了别墅,坐在后座兀自平复着起伏的心绪,她阖眼,当初的事情从脑海里闪过,有的只是对傅南祁执拗的恼怒。
当初那女孩,眼里都是对权势的渴望,更何况家中破产后,她明摆着是把傅南祁当成垫脚石,想要继续往上爬。
那样的女人,怎么能嫁进傅家。
手机嗡嗡作响。
温亦如拿起来一看,是陈苒打来的,她眸色更冷,小姑娘心思浅显,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其实心思都快写在面上了。
她过去没有计较,但是现在陈苒现在手伸的太长了。
“伯母,你是去找徐小姐了吗?”陈苒试探的声音传来。
温亦如单刀直入,“嗯,孩子的事情我已经确认了,也和她商量好,生下来后交给傅家抚养。”
“什么?”陈苒顿时急了,“伯母,可是她……”
“苒苒。”温亦如打断她,笑容不达眼底,“这是我儿子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未来和他结婚的,也只会是名门闺秀。”
她若有所指道,“我最近已经看好了林家的千金,你要是真替南祁着想,就替我劝劝他,有时间去跟人家见个面。”
“到时候,你也多个嫂子疼你。”
“……”
电话里没了动静,只有滋滋电流声作响,不知过了多久,陈苒才勉强开口道,“可是伯母,南祁哥哥并不喜欢她们啊。”
温亦如还是那句话,“那就是我该操心的事情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