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蒹葭,你们怎么在这?”卫菁对向她走来的蒹葭问道,“而且蒹葭,你可圆润了不少。”
蒹葭欲哭无泪地望着卫菁,仿佛在控诉,后又道:“小姐,蒹葭是凰吟师姐带上来的,芳儿也是与我同一道上来的。”
“原来是这样。”卫菁回道。
后见尘染走来,卫菁慌忙地行了一礼,道:“紫筠见过师兄!”
“嗯,无需多礼。”尘染话毕,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瓶递给卫菁,“这里有一些药丸,每日睡前和水喝下,服用过后对内伤外伤都是有好处,你且拿着,就当我一路上对你照顾不周的赔礼。”说完将瓶子塞给一脸茫然的卫菁转身离开。
凰吟凑了过来,一脸贼笑,道:“小师妹啊,咱们师兄塞了什么好东西给你的?难道是新年礼?不对啊,他可从来都没有给过我新年里呢!块,老实交待。”
卫菁将瓶子放在手心,展示给凰吟看,凰吟打开瓶塞,一股极浓郁的药箱未扑鼻而来。
蒹葭在旁叹了句:“好香啊!”
卫菁见凰吟与芳儿两人面色都一变,心中不禁划过一丝猜想。
果不其然,只听凰吟道:“师妹,师兄对你可真好,这么贵重的药都给了你,要知道这要可是千金难求一粒的。”
卫菁见凰吟表情不似作假,心中暗下决定将药还回,虽说来的路上几经危险,但主要还是与她有关,与尘染并无关系,她实在不能收下这份赔礼。
卫菁看了看眼前几人,见芳儿一脸古怪地盯着她,再仔细一瞧,芳儿神情又如往常一般,卫菁只当自己眼花,并未放在心上。
“师妹啊,真羡慕你竟能得师兄青眼,要知道师兄与师傅是一样的,都是清心寡欲之人,一般都不会对其它的事关心太多,看我在这山中呆了三年师兄也就这么些日子对我说了挺多,而之前的三年里师兄对我说多的话不会超过五十句,更不用说送东西了。”凰吟一脸感慨。
卫菁惊讶道:“师姐莫说笑,师姐最近不是也挺得师兄青眼嘛。”
凰吟定定地盯着卫菁看,看得卫菁最后心中发毛才悠悠道:“那我更希望不得师兄青眼,我如今每次远远看见师兄都绕的远远的,就怕再说上什么话又将师兄得罪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真怀念以前那自由自在的日子。”
卫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未说出什么话。
宴会开始了,卫菁寻了一处角落位置与蒹葭坐下,望着眼前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感到羡慕又心涌出无限酸楚。
蒹葭握住卫菁的手,轻声对着卫菁道:“小姐,你现在有蒹葭、金嬷嬷陪在你身边。”
卫菁对着蒹葭会心一笑,反手握住蒹葭的手,依偎在蒹葭身旁。
热闹过几日后,山中恢复了日常,卫菁也开始跟着无尘习武,初时习武卫菁身上总是磕着碰着,夜深人静之后,自己偷偷地在伤处抹药暗自对着伤口流泪,次日又是恢复精神地继续练习,咬紧牙关硬是没有抱怨过一句,连无尘都赞她与当年的尘染很是相似,并说总有一日她会超过尘染。
就这么一日日坚持,转眼就过了五年,卫菁坚毅的心性亦被磨练出不少,初上山的稚嫩早已被现实与岁月磨去,取之而代的是那与年龄不符的老成与冷淡。五年时间里,卫菁个头也拔了不少,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绝色之姿被其用药水掩去了几分,但玲珑身段却是掩不了,自卫菁十三岁那年起便总有师兄弟的眼神流连在卫菁身上,让卫菁不胜其烦,却又无可奈何。
五年时间里,卫菁不仅在武艺上大有进步,就是在医术上也略有小成,整治一般的病情是不在话下,即使是一些疑难杂症卫菁都能在金嬷嬷略微施以援手之下解决,也因此卫菁在医术上的天赋让金嬷嬷总是惊叹。
除此之外,卫菁与青玉、玄风两人关系在这五年里发展得越发密切,并且跟着凰吟与青衣绿拂也相处得不错。
终于在一日风和日丽的日子,玄风对卫菁发出战贴,卫菁公开与玄风在圆形广场之下大战一场,最终卫菁以胜利告终,卫菁也因此一战成名,在七绝武中艺排在前二十,这对卫菁来说倍感欣慰也越发激起卫菁好胜的心。
而这一日,卫菁回到石室发现金嬷嬷与蒹葭在石室候着她,金嬷嬷手臂上配戴上一朵小白花,蒹葭手臂上也戴了一朵,卫菁心中不仅“咯噔”了一声,见两人脸色皆是沉重,她心中不仅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想。
“小姐,姑奶奶——去了!”蒹葭说完这句眼眶不禁红了一圈。
“轰”卫菁脑中顿时如有雷击,一片空白,两眼空洞,许久,才发出嘶哑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金嬷嬷走到卫菁身边,抱住了卫菁,轻抚其背,卫菁轻轻推开了金嬷嬷,直盯着金嬷嬷的双眼道:“嬷嬷,你就直接同我说吧。”
金嬷嬷握住卫菁轻颤的双手,眼底划过一丝心疼:“姑奶奶是在昨日逝去,初时我不信,还是今早接到谢侯府发来的信才确实的。今日早上本想同你说的,但不见你在石室,于是便同蒹葭在这等着。”
卫菁深吸了口气,道:“信上是何内容?”
“信上说姑奶奶临去前留下一个铁匣说是给小姐的,不过必须要小姐亲自去取,信上还说姑奶奶留了封给小姐的信在侯府,姑奶奶本想见小姐最后一面,但怕小姐不愿再见她所以留了封信。”金嬷嬷将信上的内容大致交代了一番,又问道,“小姐可否要去侯府?”
卫菁反问道:“嬷嬷,我如今的水平在江湖能排上怎样的位置?”
金嬷嬷思考了一番,回了个中肯的答复:“小姐的实力对上十几人绰绰有余,但是与高手过招还是身居下风。”
卫菁刚刚比试了一场,明白金嬷嬷说的不相上下,不过她也清楚这实力离复仇还是远远不足的,为此卫菁有些苦恼。
金嬷嬷便提议道:“小姐如今也是时候去了,毕竟布局不是一时能好的,何不在最近的地方韬光养晦,适时再奋力一击?”
卫菁想过一番,甚觉金嬷嬷所言极是,于是下定了决心前往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