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在做什么?”荀睿铁青着脸进了厢房,眼底压着浓浓的愤怒。
“荀睿,你听我与你说!”谢玦看到荀睿那一刻,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上前欲将荀睿拉出厢房。
“等等!”荀睿扯下谢玦的手,向卫菁走去,语气温柔道,“你现在身体可有不适?”
卫菁收起心中没由来的复杂,看着眼前被唤作‘荀睿’的男子,猜测眼前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喜意所说的公子,也可能是她未来的相公,只是为何心中没有欢喜却是一片复杂。
眼前这男子温柔的目光让卫菁有些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无碍,方才谢大夫为我诊治,说我并无大碍,不过可惜的是我对以往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都不记得了吗?连我也不记得了吗?”荀睿一脸的紧张,到后面还有微微的失落。
卫菁见到荀睿受伤的神情,不忍地伸手抚了抚荀睿坚毅的脸,后又觉不妥,讪讪地收回了手,双颊微红道:“你莫要担心,如今我虽然不记得你,但是我这里对你还是有些感觉。”卫菁将手附在胸口。
“此话当真?”荀睿本来失落的脸顿时焕发了光彩,眼中闪烁着喜悦。
“他们都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夫人,所以今后你我便是一体,还望今后你能......多加照顾。如今我可是孤身一人了,你不会因此抛弃我吧?”卫菁抬起头,满是怯懦地望着荀睿道。
荀睿一个心软,将卫菁拥入怀中,道:“今生我荀睿只娶你一人为妻,若有违背,定然不得好死!”
卫菁一刹那间有些悸动,这番话不过是她的试探。之前见喜意与谢玦对荀睿的态度,让她明白荀睿便是这地位最高的人,而她如今不仅不知自己是谁,还不明确自己身处何处,所以她必须得依附眼前这位男子。
可是让卫菁没有想到的是荀睿竟然会许下这么重的誓言,荀睿的眼神不似作假,让满腹算计的卫菁有一瞬间的愧疚之情。
见卫菁久久不回复,荀睿紧紧将卫菁抱住,再道:“你莫非不信?你若是不信,也没有关系。”
荀睿说完将卫菁放开,卫菁正奇怪时,便见荀睿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道:“这是你的匕首,我将这匕首还与你,若你不信,你可以用这匕首将我的心掏出来,看看我是否真心?”
卫菁吓了一跳,荀睿竟然愿意将命送到她手中,看来这荀睿当真是对白小姐情根深种,可是现在她却都不记得了,她又怎么担的起荀睿这般深沉的爱意,将荀睿手中的匕首退了回去,道:“并非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如今根本不记得我们以往的事了,我一时未能坦然接受。”
荀睿闻言,有些黯然,但还是将匕首放回卫菁手中:“你拿着它,以后可以用来防身。看来是我太心急了!”
荀睿说完转身离开,卫菁的手却神使鬼差地拉住了荀睿,脱口而出道:“你莫要这么伤心,我只是现在还未想清楚,给我一段时日,让我想想,到时候我们——唔”
卫菁话还未说完便被荀睿强行拥入怀中,朱唇被荀睿堵上,口中未完的话吞入腹中。荀睿的吻一开始十分霸道,见卫菁没有挣扎,嘴上的动作放柔,微凉的唇附在那张朱唇之上,慢慢摩挲着,后又轻轻撬开牙关,让卫菁没有一丝防备。
也不知过了多久,卫菁被荀睿吻得失去了方向,迷迷糊糊地环住了荀睿的腰,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畅,两颊绯红地软在荀睿怀中。
直到被荀睿放开后,卫菁才得了空隙大口喘气,荀睿好笑地抱住卫菁,道:“傻菁儿,以后你可以用口呼吸的。”
卫菁绯红着脸,没有注意到荀睿的称呼,一双玉手无力地捶了捶荀睿的胸口,娇羞道:“你真无耻,都怪你!”
后来似乎想到喜意与谢玦二人,卫菁连忙将脸埋入荀睿怀中,带着哭音道:“完了,他们都还在呢!”
荀睿朗声大笑:“放心,他们二人早已退了出去。”
退了出去?卫菁闻言探出头来,环视了一圈厢房,果然二人都不在,抬起头奇怪道:“他们二人何时出去的?”
“在我与你说话时,他们二人便识趣地离开了。”荀睿刮了刮卫菁的鼻子,心情大好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们二人都在,那一幕被看了去。”
“即使被看了去也无妨,你很快就是我的夫人了,我们做的事有什么错?”荀睿在听到卫菁称呼自己为自己未过门的夫人之时,心中的喜悦前所未有,恨不得立即将卫菁娶进家门,所以这番话说起来十分理所当然。
“你、你真的十分无耻!”卫菁憋了许久终于说出这句话,虽然没有了以往的记忆,但是卫菁在听到荀睿的话时十分无措,找不出如何形容荀睿的话,侮辱人的话也只有这么一句。
“你与以往一样只会训这么一句,既然你说我无耻,那我便无耻给你看。”荀睿欺身上前,薄唇向卫菁靠近。
卫菁立即反应过来,躲开了荀睿的吻,推开荀睿的身子,心一阵乱跳,方寸大乱道:“你你你、你不可乱来,即便我是你未过门的夫人,我如今还是清白的女子,你我不可做这般有辱斯文之事。”
荀睿一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早些娶你入门。”
“这事以后再谈,你先出去,让我独自考虑吧。”卫菁按耐住心中的慌忙,假作镇定对荀睿道。
荀睿点了点头,对卫菁道:“那我先出去,我会让丫鬟们不来打扰你。”
“嗯!”
荀睿出门之后,卫菁陷入沉思,荀睿突然的话与吻都让卫菁措手不及,她本来的计划本非如此,虽然有心依附这男子,但是绝对不是以成为他夫人的这种方式,她根本就没有准备。可是她的心却不受她的控制,唇间残留的温度让卫菁有些回味,手慢慢附上朱唇,思绪早已飞到方才的那一幕当中。
话说荀睿出了厢房后,转身出了院子,院子外早已有谢玦、李嬷嬷与喜意三人候着。
望了眼喜意,荀睿脸上的笑意不再,漠然道:“你在小姐门外候着,记住任何人前去打扰。”
“是,奴婢告退!”喜意垂首欠身,受命后转身进了院子。
“你们二人随我来!”荀睿话语结束后,沉着脸越过二人向前走去。
谢玦一脸担忧地望着李嬷嬷,李嬷嬷眼神示意谢玦稍安勿躁,苍老的手附在谢玦手背上轻拍了两下。
荀睿进了书房,坐在书房中央的太师椅上,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何我出去了这么一会儿,你们就给我闹出这么一场戏来?”
“公子,这事是——”李嬷嬷上前一步,苍老的声音中充满了安定,可是不等李嬷嬷话说完就被谢玦截去了话头。
“荀睿,这事是我做得。我见你一心在那女子身上,可是那女子却十分不领情,我怕你因情而不顾大事,所以便想出这么一个法子,这样能让你不会因为那位女子而被连累。”
“你是怎么做的?”
“就是用了一种药物来抹去她的记忆。”
“这药对她可否有伤害?”
“什么?”谢玦以为会受荀睿的一番训斥,却不想荀睿只是平静地询问这么一句话,回过神后,他连连摇头道,“放心,这药一定没有问题。”
“那她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荀睿说完此话时,满脸的疲惫。
“这就难说了,若是就这么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的刺激,这药效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可是一旦被深层的一些东西唤醒,比如说她一直忌讳的东西,到时药效极有可能失效,她的记忆也会随之恢复。”谢玦在谈到卫菁服下的失忆药时,神情十分严肃。
“嗯,我知道了。来人,吩咐下去,不能让小姐见到任何大火,也不可在小姐面前提任何与谢侯府有关之事。”荀睿想起当初在竹屋发生的事,唤来下人,十分谨慎地吩咐下去。
“是!”来人受命退下。
“为何不能提有关侯府之事?”谢玦奇怪道,对荀睿提到谢侯府时心中有些不悦。
“她在你谢侯府受的罪可不少,我不愿再让她想起有关谢侯府的任何事。”
谢玦不明:“她何时在侯府呆过?对了,当日在拢月楼我也曾听说过,她在侯府呆过。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荀睿,你难道不愿与我们说说?”
荀睿顿了片刻,道:“她的身份,我现在知晓的只有她是亡国了的卫国公主,至于其他的身份,我也不知。”
“卫国的亡国公主?那不是婶婶的侄女?她竟然还活着。”谢玦有些吃惊。
“不错,正是你那婶婶的侄女,而此次进你们侯府,据说是被侯爷强行掳走的,具体是什么原因就不知晓了。你回侯府难道没有什么发现?”
“叔父将一切都藏得很深,根本就无从下手,就连你的人都插不进去,我又怎会得知?”
“说来也是!”荀睿赞同地点了点头,谢煜那老家伙简直就是个老狐狸,压根摸不着一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