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没忍住的开口了,“长公主这么和太后说话,未免太过分了。”
闻言,冰冷如利箭的眸光瞬间看了过去。
接触到这样的目光,秦嬷嬷下意识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意升起,传遍四肢百骸。
她下意识低下了头。
“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刁奴来插嘴了。”
精致的五官上拢着冰霜,瞳眸中是冷澈,梁卿羽抬手正要打过去,北堂奕辰阻止了她。
“这种皮糙肉厚的刁奴,别脏了你的手,让我来。”
梁卿羽原本冷厉的面容终于扬起了淡淡的笑意,收回手,“那就麻烦九千岁了。”
“为长公主效劳是应该的。”
北堂奕辰回以一抹潋滟的弧度,面对秦嬷嬷时,瞳眸深邃幽暗,却好似藏着巨大的旋涡,使人一不小心便毁灭,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长腿一迈,缓缓逼近。
秦嬷嬷额头因为紧张害怕渗出了冷汗。
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如此。
苏晴见梁卿羽三番五次的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两束狠戾的目光朝她射了过来,如万把利刃,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刺穿无数窟窿洞。
随后,便瞪着北堂奕辰,“你不过就是个宦官,也敢对哀家的人动手吗?”
“怎么不敢?”梁卿羽冷笑一声,“现在这刁奴不懂规矩,到时候丢的可是太后的脸,若是传出去堂堂一国太后,连奴才都教不好,太后的脸上也没光。
现在九千岁帮太后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刁奴,为太后挽回了颜面,太后应该要感激九千岁才是。”
梁卿羽这张嘴,能把死的都说活了,伶牙俐齿的,苏晴根本找不到一个字反驳。
偏偏北堂奕辰还在配合,淡漠的看向苏晴,“太后不必感激,教训不懂规矩的奴才,也是本座应该做的。”
苏晴的脸色青紫交加,“……”
秦嬷嬷见北堂奕辰走了过来,下意识想要逃走。
骨节分明的大掌却直接打了过来。
“啪。”
“啊。”
皮肉响亮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秦嬷嬷被这一巴掌直接打飞了出去。
落在不远处,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左脸高高肿起,惨不忍睹。
停下翻滚时,秦嬷嬷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其中还夹杂着两颗牙。
她疼痛的哼哼了两声,便晕死过去。
这一幕让苏晴脸色阴沉。
梁卿羽这时走到了她身边,嗓音冰冷,“太后若真有时间,就少说些废话,不如多教教奴才什么是规矩,若太后连一个奴才都教不好,怎么能担当太后这个重任。”
……
梁诩在宫中有自己的寝殿。
梁卿羽有话要和北堂奕辰说,便让梁禹城先去看梁诩。
刚才教训秦嬷嬷的时候,梁禹城才发现梁卿羽和北堂奕辰的关系非常好。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变化了,可他乐于看见。
目送着梁禹城离开后,梁卿羽说起了杜萱萱,“她定是被谁派来接近阿城的,只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苏晴,梁旭白还有梁群,他们都很可疑。”
知道梁禹城对于梁卿羽有多重要,当然了,对北堂奕辰也重要,“放心,这件事我会好好调查。”
“好。”梁卿羽点点头,“我也让阿二他们调查。”
这个话题暂时结束,梁卿羽问北堂奕辰,“你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了,回凌云殿看看吧。”
“那里哪有长公主重要。”
北堂奕辰唇角勾起了邪肆的弧度,蛊惑又撩人,“对我来说,只有长公主才是最重要的。”
“我可不想跟长公主分开。”
之前在外面,北堂奕辰和梁卿羽可以说是每天都朝夕相处,可现在回来了,就不能如此正大光明了。
“别贫了。”
“现在在宫里,别说这些话。”
看了眼四周时不时经过的宫女奴才,梁卿羽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但嘴角因为那些话而扬起的清浅弧度,也不容忽视。
“宫里不能说,那是不是在宫外就可以说了?”北堂奕辰眉眼满是潋滟的笑。
“既然长公主喜欢听,日后在宫外,我天天说给长公主听。”
笑意好似明珠潋滟,令人移不开视线。
梁卿羽看了一眼,察觉到心跳不受控制了,下意识瞥过了目光。
“你快回凌云殿吧,这么久没有回来,赤尧他们肯定也担心了。”
说完,也不等北堂奕辰回答,便离开了。
北堂奕辰挑了挑眉,目送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渐行渐远,这才转身了。
没走多远,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杜萱萱等在路上,见北堂奕辰过来了,连忙上前。
“九千岁。”
面前的这张脸俊美绝伦,丰神如玉,就像天上的流云,暗夜中的皎月。
杜萱萱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尽管已经知道他是宦官,可这么好看的脸,只是这样看着就已经是享受了。
“杜姑娘有事?”
被这样深邃的眼眸盯着,杜萱萱感觉脸颊有些微微发热。
但没有了忘记来这里的目的。
“九千岁,我只是单纯的喜欢皇上而已,真的没有其他的目的,我知道长公主不相信我,希望九千岁可以相信我。”
“杜姑娘凭什么认为,本座会相信你?”
俊眉轻扬的反问,锐利的眸光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让她无所遁形。
杜萱萱被这样的问题问的无话可答。
“若杜姑娘真的是无辜,那么不需要任何人相信。”
“可如果不无辜……”低沉的嗓音阴霾了几分,“等待杜姑娘的,则是地狱。”
北堂奕辰走了。
可留下的那句话,却让杜萱萱心惊胆战。
她站在原地,轻咬着下唇。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不仅有梁卿羽,现在还多了一个北堂奕辰。
若是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就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等待她的就是地狱了。
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
凌云殿内。
北堂奕辰离开时,让赤尧他们帮助梁卿羽。
可后来梁卿羽也走了,他们也就没事可做了,整天都待在这里,都快要发霉了。
“唉。”
看着最爱的话本,赤尧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迟翼每天如一日的都在练剑,自然是不理会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