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宜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将手中的酒瓶往桌子上一砸,酒瓶应声而碎。她将手里的那一半酒瓶牢牢握住,酒瓶边角锋利泛着冷光,与她眼里的阴鸷相呼应,让在场的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愣着干什么,拿药去。”为首的那个男人最先回神,眼里泛着邪光,眯着眼睛说:“这女人够劲,按住她,我先上了。”
旁边一人会意,朝方宜逼近。
方宜一动不动地瞪着眼睛看着他,在男人以为她怕了时,趁着他伸手抓她的那一瞬间,将酒瓶往他身上捅,酒瓶前端直接扎进了男人的腹部。
“嘶!”男人弯腰哀嚎,手上一挥,将方宜甩到地上,方宜又趁机将酒瓶拔出。
其他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倒在地上的方宜挣扎着起来,脚上的高跟鞋被甩到了不远处,只要光裸着脚站着。
“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为首的男人怒气翻滚,骂骂咧咧,“还愣着干什么,药给我!”
另一个男的连忙将手中的药递过去。一颗小小的白色药物被放在水里,瞬间便融入了水中。
方宜强忍着惧怕笔挺地站着,身上的职业套装已经凌乱,白皙精致的脸庞上双眸明亮,坚定而执着,她不能倒下,这一世,即便死也绝不向任何人屈服。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清醒地分析眼前的情形,还有三个男人,除了拿着摄像机的那一个,眼前的这两个才是最难对付的。她不敢贸贸然地上去,只能站在原地镇定地看着他们。
苏米也被刚才的景象震住了,她腿上有伤,很难动弹,绝望时没想到方宜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心里也有了决绝的勇气,趁着那两个男人弄药时,摇晃地走到了方宜的身边。
为首的男人看着方宜,嘴角勾着邪笑,这样的女人懦弱又倔强,更能激发起他的兴致,“你们两个去。”
两个男人从两边慢慢靠近她们,猝不及防,男人朝苏米踹了一脚,苏米踉跄倒地。
方宜抽了一口气,她没想到他们会先对付苏米。另一个男人则趁着方宜分神的瞬间抓着她的手腕往后拽,手上的酒瓶落地。
“臭娘们。”头发被抓,方宜被迫面对眼前的两个男人。
一个男人朝方宜的腹部重重地踹了一脚,撕裂的痛意席卷五脏六腑,方宜无力地弯腰。男人有拽着她的头发拉直她的腰,“啪”一个巴掌狠狠地甩过来,她的嘴角瞬间流下血丝。
为首的男人这时端着水杯走了过来,一只手在解开皮带,站到方宜面前。
方宜看着那杯水,抬起脚要踢过去,却被他抓住腿,半身裙被撩起,方宜将羞愤压在心底,愤恨地紧紧盯着他。
男人狰狞地笑着,抓着她的下巴,拿着水杯就要往她嘴里灌。
方宜盯着他,头直接往他的头上撞,男人一时大意,不仅被撞得头晕,连手上的水杯也洒了。
“没事吧。”抓着她的两个男人一惊,松开手关心地问同伴。
男人怒火中烧,抬脚往方宜身上踹,方宜整个人向后跌落,身体直接压在了破碎的酒瓶上,手臂上鲜血涔流。
方宜紧咬着嘴唇,火辣的痛楚更有利于她保持清醒。男人走过来,直接将她压在身下,狰狞着脸直接撕她的衣服。
方宜一只手在身下摸索,抓起一片玻璃碎片就往男人脖子上扎。男人吃痛地捂着脖子,方宜又趁机朝他的下面踹去。不顾身下的玻璃碎片,挪动着身体。
男人缓过劲,猩红着双眼,抬手甩了方宜一巴掌,“敬酒不吃吃罚酒!”
“撕拉!”方宜身上的衣服如同破布般被撕开。
“砰!”同一时间,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
阴暗的门口,屹立着一道欣长的身影,气氛凝结,空气骤然变冷。
“什么人!”
房间里站着的两个男人叱喝出声,声音毫无威力,明显底气不足。
陆启延没有回答,跨步走进来,身后紧跟着又走出一道身影。
“你。一个男人开口,却被陆启延一拳扫过。
“怦”地一声,男人毫无招架之力,身体猛地向后飞去,整个人朝沙发跌去。
另一个男人,也同样地被周景睿踢到在地,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陆启延居高临下地看着压在方宜身上的男人,冷眸中翻滚着无边的怒意。
男人看了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同伴,吞咽了下口水,连忙移开身体,“不管我的事,我也是听人吩咐。
陆启延沉默不语,直接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扔开。
几声“哗啦”,男人的身体跌落在盆景上,瓷片碎落一地。
方宜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地上,刚刚所有反抗的力气在看到陆启延时,已经消失无踪,身上的痛楚开始击溃她的神智,她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看到陆启延在她的身边蹲下,她露出了一丝微笑,“你来了。
陆启延面无表情,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扶着她坐做起来,淡漠地应了一声“恩”,搂着她的双手却在微微发抖。
方宜靠在他的怀里,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看了一眼苏米,将周景睿已经将她抱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凌乱的发丝被微风吹起,红肿的双颊高高隆起,触目惊心。
陆启延眉头微微皱起,眼里的寒冰慢慢消散,他低声问:“还有哪里伤到?”
方宜有些窘迫,她心中一定很狼狈,被人扇了两巴掌,脸上估计成猪头了,她伸手将头发梳理了一下,稍微遮着脸颊,往他的怀里低下头,“没,没事。”
陆启延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手掌手臂上满是玻璃碎屑,一道道伤痕冒着涔涔鲜血,红地刺眼。他稍微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方宜腿上有伤,这一动牵扯到了脚掌上的伤口,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陆启延怕她身上有其他伤,停下动作问她。
方宜摇摇头,“没事。”
陆启延轻易不敢再动,先是用目光扫了一下她的身体,看到她脚腕上一片红肿,便将她放到一边的沙发上。轻轻拿起她的脚,仔细查看,待看到脚掌底部的血迹时,周身寒气骤起。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贺铭时领着几个人走进来。
此时周景睿已经帮苏米检查完伤势,真准备抱着她离开。
贺铭时进来,目光扫过方宜,眉头不由皱起,看到周景睿抱着苏米出去时,侧身让开空间,问:“周总。”
周景睿没有出声,面无表情地抱着苏米出去。
贺铭时又走到方宜身边,看到眼前的情景,脸色有些难看。陆启延蹲在方宜脚边,正在仔细查看方宜的脚掌,用手挑出一些比较大块的玻璃碎片,白皙如玉的双足如今鲜血斑斑。
方宜看到贺铭时走来,心里感到讶异,“你怎么来了?”
贺铭时飞快地移开目光,看向方宜,“你妈妈见你这么晚还没回去,打电话来问我了。”
方宜一惊,“那我妈妈现在在哪?她有没有事?”
“没事,我还没通知她。”贺铭时看向方宜受伤的腿,“谢谢陆先生,还是先送方宜去医院把。”说着,就伸手抱起方宜。
方宜被抱在他的怀里,浑身不自在地动了动,“我没事,我自己能走。”
“你的腿受伤了。”贺铭时语气温柔地劝告,“别动,小心伤口,我送你去医院。”
方宜看向陆启延,总觉得尴尬。
陆启延此时才站起来,脸色紧绷,眉宇间带着冷冽异常,“去医院。”
一句突兀的话,却让方宜安静了不少。
贺铭时看了陆启延一眼,对方宜说:“我们先去医院吧,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方宜这次倒是没有再挣扎,只是当贺铭时抱着她走向门口时,她扭头往回看了下陆启延。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挺拔,只是方宜心里莫名地觉得萧索。
陆启延看着他们离开,等他们出去后,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漆黑的双眸里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
半响,他才慢慢动起来,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袖上的扣子,再将袖子挽起。转过身,冰冷地扫过躺在地板上的人,眼里闪着疯狂的嗜血的光芒。
他解开衬衫前面的两个扣子,慢慢地走向躺在盆景边的人。
那人是几个人中唯一还清醒的一个,看到陆启延朝他走来时,一脸的惊慌,忙不迭地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不要过来。”
他刚刚已经领受过这个男人的身手,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何况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更加可怕,简直像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死神的气息。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都说。”他再一次近乎哀求的声音讨饶,什么兄弟情义他也顾不上了,此时即便要他供出老大所有的罪行,他也愿意。
陆启延没有反应,在那人面前站定,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他不屑!这些人必须死。
“啊啊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