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瞧着阿怜的样子,眸中满是狐疑地朝着她走了过去,瞧了瞧那半掀开的食盒盖子,问道:“阿怜,你这是做什么?”
而阿怜脑海中飞快地闪过答复,拉扯着阿荷,祈求道:“好姐姐,我只是想尝一尝那荷花糕的味道,求你前往不要告诉雨嫔娘娘。”
阿荷瞧着阿怜的模样,又听着她的话,便以为她因为一时嘴馋,就用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这个是送去甘露殿,给贤妃娘娘的?”阿荷说着便要接过食盒,而阿怜则顺势将食盒递给她,点了点头,又将雨嫔吩咐传达的话,也说给阿荷听。
阿荷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知晓,又道:“你先行回去吧!我替你送去,以免你又出了什么差错。”说罢,阿荷便转身径直向甘露殿走去。
阿怜瞧着她的背影,直到瞧不清面容,方才回了流玥宫。然而她们二人的一眼一语,都被一人尽收眼底,而那人见此却是气得,满目火气,咬了咬唇瓣,便消失离去。
阿怜错失良机,只能再碰巧机遇,而她的心里却总是隐隐不安。
甘露殿,沈素枝翻看着纸书,只觉眼眸酸涩,便将书搁置一旁。轻揉了揉眉心,刚掀开绒毯,想要起身,就听闻婢子来禀,流玥宫的阿荷求见。
沈素枝又坐了回去,令人进来。阿荷得召,方才入内,对沈素枝行一礼:“奴婢参见贤妃娘娘。”
“免礼。”沈素枝瞧着来人,摆了摆手免其礼。
“娘娘,雨嫔娘娘今日来了月事,身子略有不适,就不能前来探望您,就让奴婢前来问安。”阿荷抬眸瞧了一眼沈素枝,便垂下头,恭敬地说道。而她又提了提手中的食盒,又道:“这是雨嫔娘娘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糕点小吃。”
锦儿见此上前接过那食盒,沈素枝瞧了瞧那食盒,笑道:“有劳你家娘娘惦念,本宫一切都好,让她多注意注意,切莫着了凉。”
“是。”阿荷应了声,又对沈素枝福了福身子,便道:“娘娘,若无旁事,奴婢就不便叨扰了,先行告退。”
“无事,你且回去吧!”沈素枝点了点头,依旧面带温和地笑意,说道。
“是。”阿荷得人应允,便倒退出殿内。
然而待阿荷离去,沈素枝瞧了瞧那食盒,吩咐道:“扔到,切莫让旁人瞧见。”沈素枝说着,便起身朝龙榻走去,却骤然止了步子,回眸问着锦儿:“本宫是不是应该去拜访拜访静妃?进宫这么久,一直都未曾探望过她,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娘娘去看看也好,奴婢听闻,静妃娘娘昨日旧疾复发,皇上派福公公送去了暖宫的药膳。”锦儿听沈素枝提及静妃,便将昨日听闻之事,说与她听。
“哦?旧疾?暖宫?”沈素枝眉梢一挑,面露狐疑地问着锦儿。
“奴婢也是听宫里的老人说,静妃娘娘曾经有孕,却被人陷害下了藏红花,导致流产,至今无孕。而后宫自那时起,再也没有传出谁怀有身孕。”锦儿凑近沈素枝,压低了声音说道。
“原来如此。”沈素枝点了点头,虽面上无太多神情,但心下却是久久难以平息,柔荑下意识地覆上小腹。轻叹一声:“后宫女子,多数不易。”
“锦儿备着礼品,随本宫去沁幽瞧瞧。”沈素枝吩咐着锦儿,而莲儿在一旁一听自家娘娘不带自己,便嘟着嘴,急忙问着:“娘娘,您为什么不带奴婢?”
“锦儿跟着就行了,对宫里的事情,她比较熟悉,你留下看家。”沈素枝瞧着莲儿的模样,就知她又胡思乱想了,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
“是,娘娘……”莲儿对沈素枝吐了吐舌头,故意拉长了声音。
锦儿备好礼品,跟随着沈素枝一同前往沁幽宫。待到沁幽宫门口时,伫立在外等候婢子通传。
沁幽宫内,静妃今日身子不适,正依靠在锦榻上,喝着热汤。就听闻婢子来禀,沈素枝拜访。
静妃瞧了一眼老嬷嬷,面露狐疑,问道:“她怎么回来?”
“娘娘,贤妃娘娘来探望您,也是合情合理。您可记得那日您让老奴给贤妃娘娘送去东西,那日贤妃娘娘便说身子好了定然亲自前来探望您。”老嬷嬷将羹盏接了过来,又递给静妃帕子,边一一说着沈素枝前来的意图。
静妃点了点头,便道:“请人进来吧!”
沈素枝由那前来传话的婢子,在前带路,进了静妃的寝殿。静妃瞧见来人,便欲起身,行着平礼,却被沈素枝拦住,她说:“姐姐,身子不适,就不必在乎虚礼了。”
“也好,妹妹请坐。”静妃便又重新躺会锦榻,而她话音刚落就见一婢子搬了绣凳来,沈素枝顺势一撩衣裙端坐,瞧着静妃,浅笑道:“妹妹,听闻姐姐身子不适,特来探望,备了些薄礼,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妹妹来就来么!还带动作作甚!姐姐的身子也无大碍,就是旧疾复发,老毛病了。”静妃提及旧疾,她的眸中依旧难掩哀痛。
老嬷嬷则将锦儿手中提着的礼品,接了过来,搁置一旁。
“姐姐定要多多注意身子,这后宫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还要劳烦姐姐操老,也着实够累人的。”沈素枝此言一出,引得静妃心下暗生狐疑,细细揣摩着沈素枝这一句话。
“妹妹,放心姐姐的身子,这么多年了,也都熬过来了。哪怕就算是为了皇上,姐姐也绝不能倒下。”静妃瞧着沈素枝,扯了扯唇瓣,意味深长地说道。
继而沈素枝与静妃三言两语地唠着家常,而沈素枝却因此知晓,静妃也不善人,她的每一句话里可谓是都另有深意。
沈素枝与静妃闲聊半晌,觉得身子有些乏了,就与静妃道着离。由老嬷嬷送到了沁幽宫的门口,便径直回了甘露殿。
待沈素枝离去,静妃轻柔着眉心,面颊上满是疲惫之态,嘱托了老嬷嬷一句:“将近年关,各处都留心些,莫要再出了其他差错。”
“是。”老嬷嬷应了声。
然而沈素枝回了甘露殿,用过午膳,又服了汤药,便卧榻熟睡。直到晚膳时辰,方才醒来,沈素枝草草用过晚膳,便依靠在龙榻上,翻看着纸书。
入夜,静谧无声,然而黑漆的夜里,却有一道身影,快速移动着。只见那身影,径直地翻入流玥宫,蹑手蹑脚地来到宫人居所,等候再门外。
夜探流玥宫之人正是阿碧,阿碧躲在一处,静候着阿怜起夜。约摸着过了半个时辰,方才瞧见阿怜出了房门,朝茅房走去。
然而此时的阿碧被凌冽的冷风吹刮得,周身打着颤。瞧见阿怜出来,更是满面欣喜,随着她而去,茅房内,阿碧的突然闯入,让阿怜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
阿碧慌忙地捂着阿怜的嘴,待她瞧清自己,方才松开手。阿碧问着她:“今日如此良机为何没有把握住?”
“我……我……”阿怜支支吾吾地说着,眼眸飘忽不定。
阿碧见此又道:“别忘了,你爹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现如今她每日都服用汤药,可以在那里动手脚,因为送去的吃食,她都不曾动一口。”
阿碧近日以来,都能瞧见被锦儿偷偷倒掉的吃食,故而她今夜方才冒险前来告知阿怜。
阿怜抬眸瞧着阿碧,而这无疑是在给她增加难度。阿碧未听得阿怜的应话,又道:“可明白?”阿碧的眸中满是威胁的目光。
阿怜见此心下一惊,慌忙垂下头,应了声。阿碧点了点头,便消失离去。阿怜瞧着她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回了居所,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紫宸殿内,空气中好似都有一股浓郁的压抑,慕靖钰端坐龙椅听着小福子说着他令他查的寻王一事。
小福子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寻王府的探子无意中在寻王的书房,瞧见了贤……贤妃娘娘的画……画像。”
“什么?”慕靖钰一巴掌拍在龙椅上,眼眸瞪得硕大,面色漆黑如碳,呵斥道。
小福子周身猛然一颤,跪倒在地,低声地劝着慕靖钰:“皇上息怒。”
慕靖钰微眯了眸子,眸中满是阴鸷,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戾气。他的人,他也敢肖想。又一个祁霁不够,还要有一个慕寻。
慕靖钰起身,拂袖离去。而小福子见此忙问着慕靖钰:“皇上,您去哪?”
慕靖钰大步流星地回了甘露殿,气冲冲地踹门而入。而殿内的锦儿,莲儿还有沈素枝陡然一惊,不明所以地看着慕靖钰。
慕靖钰朝着龙榻上的沈素枝走去,冷呵一声:“都给朕滚出去。”锦儿与莲儿猛然一抖,锦儿应了声,便拉着莲儿出了屋内。
沈素枝见他满脸地怒气,不明所以地瞧着他,扯了扯唇角,问着他:“皇上,这是谁惹您了?”
慕靖钰二话不说,便朝着沈素枝扑去,撕扯着她的衣衫。沈素枝猛然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欺身压来的慕靖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