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钰自是瞧见沈素枝的神情,慕靖钰并未言语,而是侧目瞧了瞧她,握着她的手。沈素枝猝不及防被慕靖钰握住,似是受了惊吓一般,周身猛然一颤,转眸瞧着他。
然而见他眸中的淡然,显然他早已知晓。沈素枝不由得紧蹙了眉心,神色颇为复杂地瞧着慕靖钰。
沈素枝这一失态的神情,落在了秦墨与季闫辰的眼帘,却各有不同的反应。秦墨的目光游移在沈素枝,慕靖钰,还有着叶重生的身上,眸中满是玩味似是在看戏一般。
相反季闫辰则是不明沈素枝的异样,而心下有些担心着她。但他却是顺着沈素枝方才的目光,瞧见了叶重生。
季闫辰微微侧目瞧着一直未曾抬眸,不停地饮着差水的叶重生,便觉其中似有不对之处。
殿内,一瞬间陷入了寂静,众人纷纷瞧着慕靖钰与沈素枝的对视。但殿内却有一个极为突兀的空位,但并无人深究那位子的主人是否到来。
沈素枝垂下眸子,心下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着自己,她喜欢的人是慕靖钰。她是皇妃,只能喜欢他。
沈素枝在不停地告诫着自己,但她却难以遏制那蔓延的苦涩。而她的目光更是不由自主地瞧向叶重生。
慕靖钰见此,握着沈素枝的手,收紧几分,瞥了一眼叶重生,眸中闪过一丝危险。霎时,就听得殿外传来一声声唱礼:“寻王殿下驾到。”
继而就见慕寻由一仆人搀扶着缓步入了殿内,而他的面色满是病态。慕寻一路朝着靖钰走去,对他拱了拱手,声音颇为虚弱地说道:“皇上,本王来迟您莫怪。”慕寻说着话,便引得一阵轻咳。
慕寻又转眸瞧着季闫辰与秦墨互相拱手问礼,然而殿内诡异的气氛,也因着慕寻的到来而缓和几分。
慕靖钰瞧着来人,摆着手,免其礼关切地说道:“皇兄面色怎这般难看,可是病又加重了?”
“老毛病了不碍事。”慕寻勾了勾唇角,一丝苍白无力的笑意,呈现在他的面颊上。而他的目光却是最先瞧向沈素枝,见沈素枝垂着眸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担忧着他。
然而他病情加重的原因,便是因着昨日一见,而彻夜无眠,修养不佳,寒气侵体,导致病情加重。
“皇兄多注意身子才是,皇兄快快入座。”慕靖钰指着那空悬的位子说道。
慕寻应了声,便由着仆人扶着落座那空位上。而他刚一落座,便瞧见对面位子的叶重生,一瞬间瞪大了眉眼,眸中满是惊讶,是他?他没死……慕寻蹙了蹙眉心,瞧了瞧沈素枝,既然瞧见了他,便知沈素枝的样子,正是因为他。
然而叶重生落座在位子上,一直躲闪着众人的目光,虽然他能察觉的到沈素枝的目光,而他也心心念着她,但他知晓他与她再也回不到从前,如今她已是皇妃,而他已是月辰驸马。
秦墨将慕寻的目光,尽收眼底。勾了勾唇,瞧着慕寻笑道:“素闻,金曜寻王久病缠身,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朕有一千年雪莲,乃治愈奇效。若寻王不嫌弃便当做初识之礼。”
秦墨的话一出口,不仅慕寻瞧着他,就连慕靖钰,季闫辰的目光纷纷聚集在他的身上,眸中满是审视,而秦墨一向是若非有利所图,定然不会如此大方。
慕寻瞧着秦墨客套地说道:“星熠皇如此美意,本王岂敢拂了星熠皇的薄面。”
“如此甚好。”秦墨抿着茶水,话语之中似有深意的说道。
“皇上,贺礼名单已经清点完毕,可此时唱礼单?”礼部尚书手中拿着一本簿子,缓步入内,朝着慕靖钰行一礼缓缓说道。
慕靖钰摆着手,免了他的礼,点了点头。继而就见礼部尚书将簿子交给身后一男子,而那男子正是在礼部当值的官员。那男子翻来簿子唱着礼单:“月辰贺礼,绫罗绸缎一百匹,珠宝翡翠两箱,金银五箱……”
那男子说完月辰的礼单,便说着星熠的礼单:“夜明珠五颗,珊瑚二十株,玉如意十对……”
“金子百两。”最后一声罢了,那男子将簿子收了起来,恭敬地伫立在礼部尚书的身后。
礼部尚书对慕靖钰拱了拱说道:“皇上,礼单已全部念完。”
慕靖钰点着头,轻嗯一声已是自己知晓。继而又道:“礼部尚书,落座吧!”然而月辰与星熠的礼单一出,引得众人一片哗然。
但仍旧有三人对此毫无兴致可言,而这三人正是沈素枝,慕寻,叶重生。他们心中各有所思。沈素枝整个人更是宛如木讷的躯体一般,毫无精神可言。
小福子伫立在慕靖钰的身后,见众人皆以落座,便询问着慕靖钰:“皇上,是否开宴?”
慕靖钰点了点头:“开宴。”坐在慕靖钰身旁的静妃,朝着身后的婢子,勾了勾指,低言几句。继而小福子率先离去,阿昀随其身后离去。
待二人离去不多时,继而便有着婢子,端着菜肴入内。良久菜肴皆以上齐,然而慕靖钰身前的案桌上,搁置着一盘与众不同的瓷器里盛放着吃食。
慕靖钰侧目瞧着静妃,问道:“爱妃,这是?”静妃起身,拖着逶迤的裙摆,走到慕靖钰的案桌前,将那瓷器的盖子取开。顿时,在瓷器中乘着五彩缤纷的糕点,模样煞是勾人食欲。
“皇上,这是臣妾亲手所做的糕点,您尝尝。”静妃落座会自己的位置,笑瞧着慕靖钰说道。
季闫辰见此,笑道:“有美人亲自做的糕点,金曜皇怕是对其他的吃食,宛如嚼蜡一般了吧!”季闫辰的语气之中满是打趣,而他的目光却是似有似无地瞟向沈素枝。
而他只觉沈素枝越瞧越离不开目光,慕靖钰瞧着季闫辰的目光,察觉出了端倪。微微侧目瞧了瞧沈素枝,就见她目光呆滞地瞧着桌上的菜肴,也不动筷。
慕靖钰瞧着季闫辰随口应着话,继而便瞧了瞧自己桌前的糕点,捻着一块递到沈素枝的唇边,笑道:“来,爱妃尝尝这糕点,可还顺口?”
沈素枝见慕靖钰递来的手,猛然抬眸瞧向他,见他手中糕点正是静妃所做,不明其意。沈素枝瞧了瞧静妃,就见她眸中满是不甘。然而她并未瞧见的是,静妃袖下的手扯着锦帕,似要将其撕碎一般,而她却是将那锦帕当做沈素枝一般。
秦墨见此不言不语,而是眉眼带笑地瞧着慕靖钰几人,似是看戏一般。而季闫辰则是掩着心下的爱慕,吃着菜肴。
然而慕寻则是品着茶水,眼角的余光一直瞧着沈素枝。叶重生一直未曾抬眸,菜肴酒盏上来后,他便换了酒杯,喝着酒水。
沈素枝张口含住慕靖钰喂来的糕点,然而不仅静妃一人心下极度不满,其余嫔妃见此也是陡然生着一丝嫉妒。
慕靖钰喂着沈素枝吃下那糕点,指尖磨挲着她的唇瓣。眼角瞥着叶重生,似笑非笑地对着沈素枝说道:“爱妃,定要多吃些吃食才行,近日过多劳累,朕瞧着你都愈发消瘦,也着实累了你了。”
慕靖钰的语气中满是暧昧,其意更是不召而知。叶重生听着慕靖钰的话,明知他故意说着此话,但仍旧心头不是滋味,叶重生只得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水。
而季闫辰瞧着一反常态的叶重生,暗自揣度着其中的暗事。慕靖钰端着酒杯,邀着季闫辰与秦墨同饮:“月辰皇,星熠皇,这杯朕敬你们二位,感谢你们千里迢迢前来贺寿。”慕靖钰说罢,便仰头饮尽。
季闫辰与秦墨随之喝着酒水,继而季闫辰斟满了酒水,举着杯子说道:“金曜皇,朕敬您愿月辰与金曜友谊长存,百年交好。”
“好。”慕靖钰应着声,便仰头同着季闫辰喝着酒水。待二人喝过酒水,就见秦墨出于礼数,一手端着酒杯,敬着慕靖钰而他并未将他放在眼里,仅说六字:“金曜皇,朕敬你。”说着秦墨便饮了酒水,而慕靖钰则是意味深长地瞧了瞧他,便喝下酒水。
“皇上,本王以茶带酒,敬您。”待季闫辰与秦墨皆以敬过酒后,慕寻便端着酒盏,敬着慕靖钰。
“好。”慕靖钰在此应着声,一杯酒水继而入腹。
“金曜皇,本将敬您。”一直未曾开口的也叶重生,朝着慕靖钰举着酒杯,开口说道。而他也因此抬了头,目光却是不由自主地瞧向叶重生。
而沈素枝也抬眸瞧着叶重生,二人目光一瞬间的相对,叶重生慌忙地别来目光,眸中满是慌乱。
沈素枝见此垂下头,她怕在瞧着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冲到他的身边。沈素枝斟着酒水,端着酒杯一饮而今,却是辣的她沁出了泪水。
然而从未饮过酒的她,不胜酒力,一杯入腹便觉眼前虚晃。而那酒水正是男子所饮的烈酒,酒劲极大。
慕靖钰瞧着叶重生唇角勾起一丝邪魅地笑意,然而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慕靖钰的眸中满是冰冷。而他虽然认出叶重生,但他并不打算拆穿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