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枝将茶盏中的茶水尽数饮尽,便觉干哑的嗓子,湿润了些许。而莲儿则是瞧着沈素枝,说道:“娘娘,您昨日真是吓死奴婢了。”
沈素枝将空茶盏递给莲儿,继而便问着她:“莲儿,皇上昨日可曾说什么?”
“昨日皇上知晓您晕倒,不顾金銮殿众臣,匆匆忙忙赶回甘露殿来瞧您,邹太医说您急火攻心,而皇上只是问着奴婢您因何晕倒,奴婢说与您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凉亭您就晕了过去。皇上也并未深究,皇上知晓您是急火攻心晕倒,便二话未说的拂袖离去。”莲儿听着沈素枝的问话,一五一十地回答着她。而她并未深究慕靖钰为何听到沈素枝因着急火攻心晕倒,便拂袖离去。
沈素枝微垂着眸子,斟酌着莲儿的话,而她知晓定然是慕靖钰知道了她因为祁霁晕倒一事,这才气愤的离去。自己都认出了祁霁,他又岂会认不出来。然而沈素枝想起叶重生心头依旧不由自主的抽痛。
沈素枝红了眼眶,拉着莲儿的手,面露急切地问道:“他如何了?皇上没有将他如何吧?”沈素枝虽然知晓她此时问着这句话,很不适宜,但她却无法控制她的心绪。
莲儿安扶着沈素枝的情绪,柔声地说道:“他无事,此时正与月辰皇,星熠皇,还有皇上待在朝元殿。”
沈素枝听闻叶重生无事,便心下放宽几分。继而又想了想,吩咐着莲儿说道:“莲儿,为本宫更衣,本宫前去朝元殿。”
“可是娘娘您的身子……”莲儿迟疑地说道,而她正是担忧着沈素枝的身子。
“无妨,本宫的身子,本宫知晓。”沈素枝说着,便掀开锦被下榻。莲儿知晓她拧不过沈素枝,只得为她梳妆。
霎时,就见锦儿提着食盒进了殿内,见沈素枝醒来笑道:“娘娘,您醒了。奴婢听邹太医说,估摸着您该醒了,就去御膳房,取了些吃食回来,您快趁热吃些。”
沈素枝梳妆完毕,方才落座案桌旁吃着膳食,依旧如昨日相同服侍衣着。
然而此时朝元殿内,慕靖钰,季闫辰,秦墨等人相谈甚欢,相约一同狩猎。定为三日之后举行皇家狩猎。而叶重生一直坐在季闫辰的身旁,不言不语,面颊上难掩倦意。叶重生虽不想言语,但有人偏不遂他的愿。
秦墨昨日便见几人似有暗事,而今日又瞧见叶重生面颊憔悴,故而开口笑道:“叶驸马面颊何以这般疲倦?可是昨夜未曾睡好?”
秦墨的话音一出,众人的目光齐聚他的身上。而慕靖钰瞧见叶重生的面容更加确切昨日一事,而沈素枝晕倒也是因着他。
慕靖钰瞧着叶重生眸中陡然闪过一丝杀意,一闪即逝,无人瞧见。
“有劳星熠皇如此担忧本将,本将初到金曜有些许不适,自是难免的。”叶重生听着秦墨的话,抬眸瞧了瞧他,缓缓开口说道。
“叶驸马,可需传太医瞧瞧?”秦墨的话音刚落,慕靖钰便接着他的话音说道。
“多谢金曜皇的好心,不过本将无事。”叶重生转眸瞧着慕靖钰说道,然而他对他随时客套的言语,但实际心下对他有着恨意。
“既然如此,就依叶驸马所言,若随时需要随时传召便可。”慕靖钰唇角勾着适宜的笑意,说道。
季闫辰瞧了瞧叶重生,继而又瞧了瞧众人并未言语,但依他所知,叶重生并非水土不服之人,季闫辰心下不由得暗自揣度着。
殿内陷入一瞬间的寂静,然而几名男子在此闲聊,着实百般无趣。故而慕靖钰提及出了朝元殿走走。
而秦墨则接过话语,说道:“三国皇宫皆是大同小异,不如出了宫转转,也好瞧瞧金曜的皇城,究竟有何趣物。”
秦墨的提议众人点头应允,慕靖钰便令小福子备马车,准备出宫。正在等候备马车的几人,听闻殿外婢子来禀:“皇上,贤妃娘娘求见。”
秦墨听着婢子的话,瞧着慕靖钰说道:“这位贤妃娘娘可是昨日令金曜皇撇下朕与月辰皇的女子?”秦墨眉眼中满是玩味地笑意。
然而季闫辰听闻沈素枝求见,心下不由得窃喜几分。但叶重生听着沈素枝心头猛然一顿,下意识地瞧了慕靖钰一眼。此时的叶重生可谓是极其纠结,既想见她,亦不想见她。
慕靖钰瞥了一眼叶重生,摆着手说道:“令她进来。”
沈素枝得召入内,拖着逶迤的裙摆,轻移莲步,朝着慕靖钰端端正正地行一礼:“臣妾,参见皇上。”继而沈素枝转眸瞧了瞧季闫辰对其点了点头,而她却是刻意避开的叶重生,嘴角扯着一丝笑意,转眸瞧向令一侧的秦墨对此点了点头。
然而几人互相点着头问礼,慕靖钰摆着手,免其礼,还未待慕靖钰的开口说话,就听得秦墨,唇角勾着邪魅地笑意,瞧着沈素枝说道,而目光却是打量着沈素枝:“素闻贤妃娘娘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刚一入宫就宠冠后宫,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难怪金曜皇会如此宠爱于你。”
“星熠皇,谬赞了。”沈素枝微微侧目瞧着秦墨,客套地说道。
季闫辰每每瞧见沈素枝,都不由得惊艳几分。那目光停驻在沈素枝的身上,久久难以别开。接着秦墨的话,说道:“贤妃娘娘谦虚了,倾国倾城四字,绝非浪得虚名。”
“多谢月辰皇夸赞。”沈素枝瞧着季闫辰,浅笑着说道,相对秦墨与季闫辰二人,她对季闫辰多一分好感,因为她瞧着他的面容,觉得纯粹的干净,不由得让人想要多瞧几眼。
然而叶重生一直躲着沈素枝的目光,强制着自己不可瞧她。而沈素枝与他也异常默契地,没有瞧他。
季闫辰与秦墨的一番夸赞,令慕靖钰的面色变了变,声音清冷地问着她:“你怎么来了?”
“臣妾知晓昨日臣妾饶了皇上,同月辰皇与星熠皇的兴致,特来赔礼。”沈素枝一听慕靖钰的问话,抬眸瞧了瞧他,继而垂眸回答着他的话。然而听着慕靖钰的说话的语气,不由得让她心头一顿,隐隐有些不安。而她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叶重生,她怕他依慕靖钰的秉性,会对叶重生不利。
慕靖钰的下一句话,还未说出,就听得殿外的小福子,禀报着说道:“皇上,马车已经备好。”
“既然如此,不如让贤妃娘娘换身衣着,同行吧!也好添个趣味。”秦墨到是对于沈素枝有着浓郁的兴趣,并不是因着自己,而是因为他似乎瞧出,季闫辰,叶重生对于沈素枝有着别样的情绪。
秦墨此言一出更是合了季闫辰的心意,继而他也附和着说道:“星熠皇此言有礼。”
季闫辰与秦墨都如此说道,慕靖钰便不能拂了他们二人的意。便瞧着沈素枝说道:“回去换身男装,随朕同行。”
“是。”沈素枝应了声,对慕靖钰福了福身子,便又对季闫辰与秦墨二人点了点头,径直回了甘露殿,由莲儿为她更换着衣裳,一袭淡青色锦袍,外披雪白大氅,束发正冠,虽面容俊俏,身型纤柔,却不失飒爽朗气。
沈素枝瞧了瞧自己身着的装扮,便径直去了朝元殿。而慕靖钰等人已经在宫道上的马车前等候,继而便去了宫道。
待到了马车前,对慕靖钰福了福身子。慕靖钰拉着沈素枝上了马车,季闫辰,叶重生与秦墨也相继上了马车。
三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宫道上,一路朝着市集走去,然而秦墨提议,去了最为热闹的地方,便是皇城最大的青楼,怡红楼。
马车相继而停,众人纷纷下了马车。然而沈素枝瞧见那二本楼的楼阁,那门口硕大的匾额上写着怡红楼三字,不由得面露讶异,瞧了瞧慕靖钰,但他却是面无表情。
五人刚一下马车,就宛如一窝蜂一般,涌来众多青楼女子,各个衣衫遮蔽不佳,打扮的花枝招展,而沈素枝瞧着她们便觉的冷。
那些女子纷纷上前搭着众人的肩头,声音酥软魅惑地说道:“公子,来玩呀!”沈素枝瞧着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还有那贴来的胸膛,那女子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沈素枝的身上。,沈素枝鼻息只间满是胭脂粉味道,不由得蹙了蹙眉心,朝着一旁躲闪,但却有着其他女子纷纷围来。
然而五人之中唯有沈素枝周身围绕的女子最多,其次便是秦墨。而慕靖钰,季闫辰,叶重生身旁并无亲近的女子,就算有也不过相距分毫。
沈素枝木讷地伫立在原地,只是不停地闪躲着女子。慕靖钰见此眸色暗了暗,扬声一呵:“管事……”
“哎!来了。”慕靖钰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女子尖锐的嗓音,而那嗓音中有着刻意的娇嗲。
继而就见一身着紫红抹胸罗裙,胸前的衣裳绣有着硕大的牡丹。扭着纤细的腰肢走来,而那年纪约为三十有余,但仍旧风韵犹存。
管事的女子摔着手中锦帕,令那些缠绕的姑娘,纷纷避开,上前对着慕靖钰等人行着礼说道:“爷您里面请,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