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生一直注视着浮歌的动向,在千钧一发之际,疾步掠到那大汗身前。握着他的手腕,迫使那大汗整条胳膊都动不得,实则叶重生按住了他的穴位。
叶重生瞧着那大汗,勾了勾唇说道:“对两个弱女子动手,着实欺人太甚。
浮歌睁开眼睛时,就见叶重生一手握住那大汗的手腕,一瞬间竟看痴了眼。直到叶重生回眸瞧着她说道:“退后些。”浮歌这才回了神,忙听着他的话,与月儿向后退去。
而那大汗只觉自己的右手似乎不停自己的使唤,动弹不得,恼羞成怒,怒吼一声:“多管闲事。”那大汗说着便抡着左手,朝着叶重生的面颊揍去。
然而叶重生清晰地感觉到,那迎面而来的拳头,带着势如破竹一般的拳风。而叶重生见此依旧面不改色,那大汗对他而言算不得对手。
因为那大汗只会蛮力,而不会变通。这一点让叶重生钻了空子,若不然以蛮力硬拼怕是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叶重生以方才相同的方式,握住那大汗的手腕,用力按压着他的穴位。那大汗只觉自己的两条胳膊传来酥麻之感,一瞬间卸了所有的力道。
叶重生的指尖游走在那大汗的身上,落在旁人眼里,便是那大汗站在原地,任由着叶重生的动作。
而唯有那大汗自己知晓,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只觉悔不当初,今日算是栽倒了那臭小子的手上。
在一旁看着热闹的浮歌见此,拍着手叫好,果真是应承了那句话,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而此时的叶重生将自己刚烈的俊美完全的展现,更是让浮歌痴迷。
月儿瞧见自家公子模样,不由得心生讶异,公子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没见她如此,难不成喜欢上了他。月儿如此想着,眸中满是错愕地看着叶重生。
叶重生最后一指落到那大汗的身上,便斯斯文文地背对着那大汗理着衣衫,只听得叶重生说了一字:“倒。”
那大汗便应声倒地,闭了眸子,晕死过去。然而酒楼内的食客,见此一哄而散,瞧着叶重生都好似瞧见了怪物一般,避之不及。
而酒楼内的掌柜与店小二齐齐追到门口,那掌柜更是拍着大腿,一脸肉疼地喊着:“我的银子,银子……”
“别喊了,你的损失本公子赔偿。”浮歌听着掌柜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呵斥着说道。
那掌柜一听,连忙禁了声,生怕再惹得浮歌不满,一分钱都得不到。
“浮歌姑娘你没事吧?”叶重生嘴角擒着笑意,向浮歌走去。而叶重生这浅浅地笑意,在阳光的映照下,竟让人如痴如醉。
浮歌看着叶重生吸了吸鼻子,方才消逝的酒意,她只觉此时尽数涌了回来。浮歌身子一软,便朝着叶重生跌去。
叶重生接住浮歌倒下的身子,唤着她:“浮歌姑娘……浮歌姑娘……”叶重生并未听到浮歌的应声,而月儿也不知自家公子是怎么了,不由得面露焦急。
叶重生将浮歌打横抱起,瞧着月儿说道:“去医馆。”叶重生说着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楼,由月儿带着路,径直地向医馆走去。
然而浮歌并没有晕倒,而是佯装得,浮歌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给月儿使着眼色。月儿一直瞧着浮歌,自是瞧见她的眼神,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霎时,叶重生只听到月儿咋呼一声:“呀!我真是粗心,我家公子应是旧疾复发,药在客栈里,我们还是先行会客栈吧!”月儿刻意地让叶重生相信她所说的话,但她不知他早已察觉浮歌无事。
但美人既以投怀送抱,他又怎会拒绝。旁人可能以为浮歌二字,不过是普通的名字。而他却知晓,月辰唯一的公主也正是当今皇上的妹妹,她的闺名正是浮歌。
叶重生顺势说道:“好。”依旧是由月儿再前引路,一路前往澄明都城,最大的客栈。将浮歌平稳地搁置到锦榻上,便欲告辞离去。
却被浮歌抓住衣袖,叶重生见此便坐到了榻边,而月儿则憋着笑意,去给她家公子弄着所谓的“药”。
叶重生想要抽回衣袖,但都被浮歌攥得紧紧的。叶重生也不在抽回衣袖,而是瞧着浮歌,呢喃地说到:“浮歌姑娘,其实我与你所见,亦或是所想的并不相同……”
叶重生指尖磨挲着银色面具,垂着眸子,周身蔓延着浓郁的哀戚。而浮歌偷偷地睁开眼睛瞧了一眼叶重生,便匆匆闭上。
叶重生看着浮歌,轻叹一声说道:“浮歌姑娘,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当年……”叶重生刚说出那两个字,便重叹一声:“不说也罢。”
金曜皇宫内外已是夜幕降临,而甘露殿却是灯火通明。慕靖钰一直守在沈素枝的榻边,也不说一句话,就静静地瞧着她,好似这殿内无一人一般。
慕靖钰也不知为何,再瞧见奄奄一息地沈素枝时。他只有一心,就是不能让她死。而他更是不知究竟是想用沈素枝牵制着沈大人,还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而沈素枝宛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似被某种东西囚禁了一般。但其实这不是别的,而是她自己不愿醒来。
夜半,小福子进了内殿,朝着慕靖钰说道:“皇上,夜已深。”
“什么时辰了?”慕靖钰瞧了小福子一眼,嗓音略微嘶哑地问着他。
“已是子时三刻。”小福子回应着慕靖钰地问话,瞧了瞧依旧面色苍白的沈素枝,心下不由得叹息。
“无妨。”慕靖钰摆着手,小福子见此便倒退出去。然而小福子刚一出了甘露殿,就见莲儿慌慌张张地跑来。
莲儿抓着小福子的手臂,眸中满是担忧地问着他:“福公公,小主怎么样了?”
“莲儿你先别急,沈小主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小福子安抚着莲儿,就见锦儿同样慌忙地赶来,锦儿拉着莲儿,呵斥着她:“你不要命了,这是哪里岂容你随意撒泼。”
锦儿对小福子点了点头,便拖着莲儿本欲离去。却被她咬了一口,嚷着要见沈素枝,小福子见此一把捂住莲儿的嘴,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屋内。并没有听到慕靖钰的声音,不由得放宽了心。
莲儿仍旧不停地挣脱着,小福子见此一掌劈在莲儿的后颈处,莲儿身子软了下来。小福子与锦儿一同将莲儿送回了宫人居。
慕靖钰自是听到莲儿的嚷声,但并没有理会。慕靖钰守了沈素枝一夜,而这一夜不仅慕靖钰一人未眠。太医院的李太医也是一夜无眠,钻研着医术,寻着驱除体寒的方法。
而樱贵人自醒来以后,就好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疯疯颠颠,弄得樱花阁,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舞妃亦是辗转反侧,隐隐不安。索性坐起了身子,唤来阿碧询问着她:“皇上今日宿哪了?陪着那个贱人?”
阿碧瞧着自家娘娘,小心翼翼地点着头:“是。”
舞妃一拳垂到榻上,冷哼一声:“又是那个贱人……”
“娘娘莫气,若那贱人再也醒不过来,皇上自然会将心思花到娘娘的身上。”阿碧笑瞧着舞妃,顺着她意,说着好听的话。
然而阿碧这一句话算是提醒了舞妃,若她再也醒不过来,岂不是就再无人与自己争夺皇上的宠爱了。舞妃勾着指,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与阿碧听。
主仆二人再次商讨着计谋,而阿碧却道:“此事可行,但需过一段时间。如今风口浪尖,一不小心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舞妃想着阿碧此言有理,便只得作罢。平卧锦榻,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慕靖钰吩咐着小福子照顾好沈素枝,便上了早朝。锦儿与莲儿一同照顾着沈素枝,而李太医经一夜钻研,研制出了药浴。
李太医刚一调好药材,便急匆匆地赶去甘露殿,见小福子守在殿门口,便对他说道:“福公公,本官研制出药浴,可否让沈小主试一下?”
“李太医,此事还需要皇上定夺……”小福子抬眸瞧了瞧日头,估摸着时辰,又道:“皇上也该下朝了,李太医就再次稍等片刻吧!”
既然小福子如此说着,李太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与他一同守在门口,等候着慕靖钰。
甘露殿内,莲儿经锦儿一番开导,果然不似昨日那般失礼。但瞧见沈素枝的模样,依旧是泣不成声地握着沈素枝的手,哽咽地说道:“小姐,您醒来好不好,不要留下莲儿一人……”
锦儿给沈素枝用热水擦拭着身子,听到莲儿的话,不由得嗔怪着她:“呸呸呸……说什么丧气的话那,我相信小主不日定会醒来的。”
莲儿以袖擦拭着面颊的泪痕,赞同着锦儿的话,说道:“小姐一定会醒来。”
金銮殿上,慕靖钰整个人都似乎带着浓郁的阴鸷,众臣见此也不敢多说着什么,生怕惹得慕靖钰不快,从而革职是小,丢了性命岂不是得不偿失。
慕靖钰见无人上奏,便早早退了朝。而慕靖钰刚一出金銮殿,就见小福子在外等候,听他说着李太医研制出的药浴,便前往甘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