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钰扛着沈素枝一路上了坡顶,到了地方。他便将沈素枝放到地上。而沈素枝瞧见那石碑上的字迹后,便一动不动,任由着刺骨的寒气侵蚀着自己的身子。
慕靖钰将沈素枝的神情尽收眼底,眉心紧锁成川字,心中更是怒意纵横,她果真还是念想着他。
慕靖钰指着那石碑,扯着沈素枝的发丝,被迫她仰头看着自己。慕靖钰眸中满是阴鸷地看着沈素枝,一字一句着重地说道:“可瞧清了?你的情郎已经埋在了这里?”
沈素枝滑下两行清泪,不知是因着头皮的痛楚,还是她的心在痛。沈素枝积极将自己的心绪隐藏,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着自己,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此生注定与他无缘。
但沈素枝仍旧不可阻止,那不争气的眼泪。慕靖钰见此额间的青筋暴起,不停地质问着沈素枝:“你还爱他是么?”
“你说话啊……你信不信朕令人鞭尸?”慕靖钰眼眸瞪的硕大盯着沈素枝,而他们都知这里不过是坟冢,但却有祁霁的官服。
沈素枝面对慕靖钰的质问,却不敢回话,因为她怕一张口,便是止不住地啜泣。
待慕靖钰的耐心即将耗尽,沈素枝方才平缓了心绪,说道:“妾,既已嫁君为妾,便生是君的人,死是君的鬼。”
沈素枝的身子抖动不止,那一句话宛如利刃一般,一刀一刀刺着她的心,让她身心俱疲。
而慕靖钰听到沈素枝这一句话,不由得舒心几分,擒着她的下颌,瞧着她的眸子,让她不容谎言。
可是慕靖钰却只瞧见她眸中如灰尘一般的死寂,慕靖钰看着她邪魅一笑:“你的身子是朕的……”慕靖钰瞥一眼那石碑,又道:“你的心也是朕的。”
慕靖钰说罢便吻上沈素枝冰凉的薄唇,他此句话极尽霸道地宣誓着自己的主权,哪怕她只是他用来发泄的工具。
慕靖钰托着沈素枝的后勺,强势地吮吻着她的唇,让她无一丝闪躲的空隙。沈素枝闭了眸子,一滴清泪再次滑落。
此时的沈素枝如同砧板鱼肉,任人宰割。既不排斥着慕靖钰,也不回应着他。只是任由着他的动作,她的心里已经疼到麻木,她如此肮脏又怎配再去想他。
少倾,慕靖钰离开沈素枝红肿的朱唇,指尖磨挲着她的面颊,瞧见她额头的伤处,询问道:“还疼么?”
沈素枝摇着头,说道:“不疼。”沈素枝也并没有说出违心的话,而是这肌肤之痛,远不如她心痛的一分。
慕靖钰将沈素枝打横抱起,看着那石碑说道:“祁霁,有空朕便会带朕的爱妃前来看你。”
沈素枝也同样看了那石碑一眼,紧匆匆一眼便慌忙地别开头。慕靖钰瞧见沈素枝的样子,也不再与她计较,大步离去。
沈素枝靠在慕靖钰的怀中,昏昏欲睡,而眼眸却是瞟向那坡顶的墓碑,眸中满是哀戚,但却隐藏地很深。直到那石碑脱离了视线,沈素枝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慕靖钰唤了唤怀中的软玉,未能听到她的答复,不由得低咒一声,快马加鞭赶回皇宫。
然而与此同时,月辰边关,桃花村。叶重生收拾着包裹,与李伯道着别。而李伯却拉扯着叶重生,不愿让他离去,再三询问着他:“重生啊!你真的要走么?”
“李伯,您不必再劝我,我去意已决。”叶重生将自己亲手所做的半块银色面具戴在了面颊上,遮住满是疤痕的半边脸,语气坚肯地说道。
叶重生自从得知沈素枝以为皇妃,便终日不食不寝,不言不语地将自己关在房里多日,直到他心生一念,这才将自己放了出来。
而他却是与李伯道着别,他已经准备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无论这条路是错是对,他都毅然决然地走下去,哪怕是与她愈行渐远。
李伯见此也知晓定然是留不住他,便别过头不再看他,摆着手叹息地说道:“走吧!走吧!要走的人留不住,不想走的人赶都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