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冥河一脉的长老们送来的赔礼,虽说是赔罪,但这些法器的品质着实不错,让他颇为满意。
“黎师兄,你看那边!”
林虎突然指着远处惊呼。
只见天际间不断有遁光掠过,各派修士络绎不绝地赶来参加大比。
放眼望去,整个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数千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听说这次有不少隐世宗门都派人来了。”
林虎压低声音说:“毕竟尸修者的威胁太大,再加上魔焰焚天宗开出的奖励太过丰厚,谁不想来分一杯羹?”
黎簇看着远处不断落下的遁光,眼神平静。
高阶法器、丹药,甚至还有进入北荒战场的名额,这些奖励确实诱人。
但对他而言,这些都不过是浮云。
山下的广场上,各派修士分成泾渭分明的几大阵营。
有的衣着华贵,举止高傲;有的形貌粗犷,气息凶悍;还有的神情阴冷,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四周。
偶尔有人抬头望向神火峰这边,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探究。
神火峰下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修士不时抬头望向峰顶,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探究。
“天绝来了!”
突然有人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黎簇和林虎刚刚站定,就见一道身影从天际飘然而至。
那人一头黑发及腰,随风飘荡,双眸紧闭,面容清秀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身火红道袍,在阳光下耀眼夺目,衣袂翻飞间带着几分妖异之感。
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出言嘲讽,反而带着敬畏的目光注视着这位红衣瞎子。
“那就是天绝师兄,听说这是他最后一次参加宗门大比了。”
“可不是,自从他踏入通天境开始,就一直稳居前十,只可惜去年遇到血丰,含恨退出。”
“这位杀神平日里都在北荒战场历练,据说已经杀入天骄榜第六十名了。”
“嘶——六十名?那岂不是说他已经踏入神体境了?”
“才九十九岁就有这等修为,堪比一些长老了,不愧是噬魔宗最强天才。”
众人议论纷纷,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啸声,一道血黑色的身影悬立于高空之上,居高临下,不屑于落地。
“风天逸也来了!”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那道身影身着血色战甲,面容狰狞,七八道狰狞的疤痕纵横交错,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双臂抱胸,目光傲然地扫视着下方众人。
“风天逸乃是魔焰焚天宗天煞一脉的绝顶天才,同样是大比前十的常客。”
“听说他已经位列天骄榜第五十六名,比天绝还要强上几分。”
“这等人物都来参加此次大比,看来这次北荒战场的名额之争会异常激烈啊。”
一道道流光划破长空,引得在场修士纷纷仰头观望。
忽然,天际之上光华敛去,一道身影缓步而下。
此人看上去平平无奇,一袭白衣随风轻扬,面容清秀温和,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是血丰!”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
“没想到连血丰都来了,他可是天骄榜排名第七的存在啊!”
“听说他不过八十岁就已达到神体境巅峰,真是个变态。”
血丰,太虚魔宗七大圣子之一,年纪轻轻就位列天骄榜前十,是修真界公认的绝世天才。
他的出现瞬间引发了一阵喧哗。
“血丰怎会来参加这种层次的宗门大比?”
“依我看,他应该是为了他那个弟弟血煞来的。”
“对对对,他那个弟弟血煞据说也是个绝世天才,只要突破神体境,必定能上天骄榜。”
血丰的名声在外,非常凶悍,让在场不少修士都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生怕惹上这尊煞神。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位白发老者忽然开口:“这一届的宗门大比,新生代天才可是不少啊。”
“太虚魔宗的血煞、风月阁的灵月,还有魔焰焚天宗的云绝寒,以及最近声名鹊起的黎簇,还有噬魔宗的魔天霸,都是难得一见的妖孽人物。”
“说起来,怎么没看到血煞和灵月?”有人疑惑道。
“云绝寒倒是来了,刚才我看见他在东面广场。”
“那个黎簇呢?听说他得到了太古传承,不知是真是假。”
正说着,人群中突然有人眼尖地发现了黎簇的身影。
只见他立于一边,一袭黑衣,神情淡漠,仿佛与周遭的喧嚣完全隔绝。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黎簇,但都十分隐晦,生怕引起这位神秘强者的注意。
魔云翻滚,遮天蔽日。
远处天际,一道道身影踏空而来,气势磅礴。
各大宗门的强者纷纷现身,或是驾驭法器,或是踏空而行,场面蔚为壮观。
魔焰焚天宗宗主云无极端坐首位,目光如电,扫视全场。
当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黎簇身上时,嘴角微微上扬。
“黎簇,身为我魔焰焚天宗第一魔子,为何会在参赛弟子之中?”
云无极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身上。
第一魔子?
这个称号的分量有多重,在场的人再清楚不过。
一时间,震惊、疑惑、不解的目光纷纷投向黎簇。
“第一魔子?他不过是个破虚境的小辈,怎么可能……”
“这黎簇虽然天赋异禀,但也不至于……”
“云宗主这是什么意思?”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黎簇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云无极所在的方向。
在云无极身后不远处,黎天命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
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孙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愤怒。
黎簇能感受到黎天命的目光,但他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宗主,这是何意?”
黎天命终于开口,声音中压抑着怒火:“老夫作为长老,竟不知我孙儿何时成了第一魔子?他修为尚浅,如何担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