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舒蹲了,检查脉搏,发现她还有一息尚存,冲大夫道,“准备胆矾催吐!快!”
这时一个妇人走上前来阻止,“你干什么?这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想做什么?”
李晓舒喊了一声,“阿砚!”
阿砚便将那妇人拉走。
那妇人不依不饶,“非礼了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调戏良家妇女了啊!”
阿砚没了法,只好封住了那妇人的哑穴。奕舒堂里的伙计很快端来了催吐剂,李晓舒抱起妇人的头部,将药灌了下去,因为她已经昏迷,所以这药大半流了出来。
李晓舒又对大夫道,“刺中脘穴。”
大夫拿起银针照做,没一会儿,那妇人便醒了,才睁眼,就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滩秽物,百姓们见状都捂住了口鼻,先前阻止医治的妇人见状,脸上开始惊慌了起来。
待那妇人吐完,李晓舒命伙计端来干净的水让她漱口,然后给她服下了解毒丸,又让人将她抬进了医馆里。
伙计很快将秽物清理干净,百姓赞不绝口,都在说怕不是仙女下凡吧,连死人都能救活,太神了!
人已经救活了,接下来就是给她清除余毒便好。
李晓舒让阿砚解穴,阿砚照做,那妇人一恢复行动,便大叫着哭了起来。众人都觉得很是惊讶。
“周家娘子?你婆母如今已经活过来了,你哭什么?”
李晓舒看着反常的妇人,冷笑道,“因为是她下毒害的人,人活了,她便活不了了,当然要哭!”
那妇人惊恐地抬头,“你,你怎么会知道......”这话一出,立马又噤了声。
李晓舒却没有再说下去,“阿砚,送去官府!”
“不要,我知道错了,我不要去官府!”
李晓舒进了医馆,那老妇人已经醒了,“老人家,您感觉怎么样?”
妇人听到外面的哭喊,拉着李晓舒的手,道,“姑娘,放过我那可怜的儿媳吧!她也是一时糊涂!老妇一把年纪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无所谓,她还年轻。”
李晓舒冲楚奕看了一眼,楚奕便出去了。
“老人家,按理说您的家事外人不该置喙,可是您的儿媳妇说奕舒堂的大夫开的药吃死了人,若是不追究,奕舒堂日后如何立足?”
那妇人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气息奄奄地道,“你让我跟她说几句话,行么?”
很快那妇人被带了进来,一到床前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娘!对不起!”
妇人摇头,“芳啊!不怪你,娘也是年轻过的,知道寡居的日子有多苦,娘不怪你,不怪你。”
李晓舒在外面听着婆媳俩都对话,心里有点酸,医馆的伙计跟她说,这老妇人的丈夫年轻时就去参了军,一直没有回来,后来三个儿子一个跟一个地去,都没有回来,只有老大娶了妻,留下了一根独苗,那孩子才六岁大,如今在学堂里念书,婆媳俩靠着朝廷的抚恤金过活,可是人都去了,抚恤金又能有多少?
那小妇人大概是做了不守妇道的事情被婆婆撞见,又碰巧在奕舒堂抓了药,所以索性给婆婆下毒,想要讹点钱吧?还好她量下的少,否则真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