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术,给我爹娘他们捎个信吧!就说我没事,让他们别担心。”
看了诊之后,她便出了屋子。
裴术走上前,十分恭敬。
“如今战事在即,属下安排人,送他们回奕舒山庄可好?免得受了牵连。”
也好,他们在盈城,自己也要担惊受怕的。
南宫逊没有恶意,自己只怕要陪他演完这场戏才能抽身了。
“安排的人要细心些,务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爹娘千里迢迢来到盈城陪我过年,没想到年没过好,出了这档事。”
闻言,众人都面色不善地瞧了瞧南宫逊,弄得他有些局促。
随后他又挺了挺腰杆。
怕什么?
他们现在脚下踩着的,可是他的地盘!
于是,众人又眼睁睁地看着李晓舒跟着南宫逊回了皇宫,这让他们非常的无力。
他们这么多人,就是挟持了皇帝逼他放人也无不可,为何主上要听他的呢?
宋云默动手清理门户,先是将有问题的丫鬟小厮都清了出去,然后才将那宋云呈压到了官府,敲响了鸣冤鼓。
身为言墨城的父母官,康宁是非常悠闲的,因为京都是天子脚下,无人敢造次,鸣冤鼓从未有人敲响过。甚至他审案的大堂,那张桌子上,都落满了灰。
听到那鸣冤鼓响起时,他着实吓了一跳,将刚刚准备入口的热茶,尽数撒在了夫人新给他缝制的袍子上。
他这个气哟!
“谁呀?谁那么大胆,竟敢敲鸣冤鼓啊?”
衙役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手还一直扶着那就是戴不稳的帽子。
“老爷!老爷!不好啦!不好了!”
康宁一听,两撇山羊胡气的一翘一翘的,“谁不好了!”
衙役到他跟前,瞧见这一副要吃人的架势,顿时怂了,抖着手,总算将那不听话的帽子戴在了头上。
“老爷!宋家三公子敲的鸣冤鼓!”
“什么!”
康宁吓得扔了手里的茶杯,连忙喊道,“夫人——快给我备官服!”
自他上任以来,穿那套官服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清。
也不知道放拿旮瘩招灰呢!
好不容易,把那身行头,抖了抖了灰,麻溜地套了上去戴上了乌纱帽。
康夫人连连点头,“嗯嗯!像那么回事!去吧!”
“得嘞!”
康宁笑逐颜开,精神抖擞地出了门。
衙役排成两排,手中拿着杀威棒。
一人高呼一声:
“升堂——”
其他人就敲着手中的杀威棒,高喊道:
“威——武——”
康宁在后堂出来之前,又郑重地扶了扶头上的官帽,扯了扯腰封,轻轻咳了一声,这才稳步抬脚,到了堂前,袍子一撩,颇有气势的,走了上去。
目不斜视地坐了下来,拿起一边的惊堂木一拍,沉声道,“何人击鼓!”
宋云默上前见礼:
“草民宋云默,参见大人!”
康宁肃着一张脸,问道,“何事击鼓?”
宋云莫拱手道,“大人容禀。”
他指着被五花大绑的宋云呈道,“草民状告宋云呈,不忠不孝不义,竟为了争夺家产,派人追杀草民,草民失去踪迹后,他又在家父的吃食里下毒,令家父重疾缠身,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