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舒听到庄主两个字,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腰上那只有力的手臂,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抬头看向他,当年那个俊美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更加成熟冷毅的模样,此刻正一手搂着她,一手对付山匪,他目光如炬,薄唇紧抿,手上动作利落,山匪们根本近不得身。
李晓舒只觉得心里有只小鹿在乱撞,所有的心防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土崩瓦解。
山匪们见讨不到便宜,一个个溜之大吉。
阿砚他们围了过来,半夏和袁轻云也下了车,见她受了伤,都慌了。
楚奕抱着她上了马车,其他人面面相觑。
车厢里空间狭隘,呼吸交缠,眼神碰撞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转。
楚奕想检查她的伤,被她拦住,往边上挪了挪,不敢去看他的脸,柔声道,“你让半夏上车帮我包扎吧……”
楚奕一声轻叹,手抚上她因为打斗而有些凌乱的发丝,当年那个笑起来如银铃般的姑娘,长大了,有了少女的娇羞。
“好,等你包扎好了,我们再好好叙话。”
他下了马车,阿砚走了过来,“庄主,姑娘伤势如何?”
楚奕没理他,看向另外两个姑娘,问了一声,“谁是半夏?”
半夏闻言,走了过来,“公子,奴婢是半夏。”
楚奕点头,“上车给你家姑娘包扎伤口吧。”
半夏微微颔首,匆匆上了车。袁轻云却看向了那个芝兰玉树般的男子,心里好生艳羡。
车上,李晓舒褪下了衣裳,露出了受伤的手臂,半夏正在帮她擦干净血迹,“姑娘这伤口好深,这可如何是好?”
李晓舒疼得小脸煞白,看了看伤口,咬牙道,“无妨,你擦掉血迹,然后用酒消毒,再撒上我的金疮药,包扎上就好了。”
半夏照她的话做,用酒擦伤口的时候,李晓舒疼得头上全是冷汗,愣是没有吭一声。
好不容易包扎完,她都觉得自己只剩下半条命了。她靠在车厢上,轻轻地喘着气,这个时候,她就想起楚奕受伤的时候,伤口比她的深多了,还缝了针,那时候,他得多疼啊!
半夏帮她包扎好,把带着血迹的布都收拾起来,拿了出去。
没多久,车帘又被掀开,楚奕进了车厢。
看见靠在车厢上,小脸煞白的人儿,心里一阵揪着疼。
“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晓舒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很疼?”
楚奕抓着她的手,“有你在,不疼。”
他心心念念了六年的那个小丫头,长成了如今明眸皓齿的模样,令人心动不已。
这六年来,他无数次抑制不住自己,想来见她一面,可是他不能,在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牵连她。
可是那个丫头,聪明睿智得,让人自愧不如。她一手打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天地,还帮了他不少的忙。
楚奕在马车里,半夏和袁轻云也不好挤上去,阿砚和阿桐一人一匹马,一人带着一个姑娘,阿墨负责驾车。
“你接下来,想去哪里?”楚奕问道。
李晓舒窝在楚奕的怀里。这么多年,她努力地让自己强大起来,一开始,是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后来,却是为了更好地和他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