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脑子一热,她会提笔给他写信,但是没有一封送到他手上过,如今,她写过的信,已经锁了满满的一个箱子,道尽了少女心事。
晚间,阿砚回来说,袁轻云已经服下了让她重病的药。
李晓舒低头浅笑,那个姑娘,值得拥有自己的人生。
“你这几天就守着她吧,另外一种药服下后六个时辰之内必须要服解药,否则也会有生命危险,你多盯着点,千万别出差错。”
半夏为她端来饭食,一样一样地摆出来,然后道,“姑娘真是好心,袁小姐能够遇到姑娘,可真是幸运。”
李晓舒慢慢地喝一口汤,然后笑道,“世间万象皆苦,女子首当其冲,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袁轻云重病,袁天奇就上了请罪的折子,因着太后的关系,他的两个宝贝女儿躲过了一劫。原本他还以为,袁轻云若能得了皇上青眼,他这官位还能往上升一升,不曾想她竟是个福薄的。
“老爷,这人眼看就要不行了,旁的事情就甭想了,就她那个命格,就算进了宫,只怕也是个祸害。”袁夫人看了一眼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人,眼底尽是厌恶。
五天后,袁轻云重病不治,香消玉殒,年仅十八岁。
袁夫人以她命里带煞,唯恐连累家中长辈为由,不允许发丧,买了一口薄棺,入黑后,让下人从偏门抬了出去,到城外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了事。
阿砚一直悄悄跟在后面,待袁府的下人走后,他又把人挖了出来,然后把坟还原。
给她喂下解药后,便带回了奕舒客栈。
李晓舒给她把了脉,没什么异常,听了阿砚的汇报,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位袁大人当真是一丁点都不心疼这个女儿呀。
假死之药也是很伤身的,她就算服用了解药,也需要好好休养一阵才能够动身远走了,也罢,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多留一段时间也好。
袁轻云昏睡了三天,才醒了过来,“你们,把我救出来了?”
半夏给她擦着脸,李晓舒坐在一旁。
“你感觉怎么样?”
袁轻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半夏见状,忙去给她倒水,她弱弱地道了声谢,咕噜咕噜地灌了一杯水下肚,末了抬起袖子擦擦嘴角,“让你们见笑了,我实在是渴坏了。”
半夏默默地又倒了一杯递给她,然后出了房间。
“你如今自由了,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李晓舒又给她探了探脉,她还是比较虚弱,需要好生养着。
袁轻云很茫然,她以前总想着能逃出那方小小的院子,可是从来没有想过逃出来之后要做什么,要往哪里去。
很快,半夏又回来了,手里还端着吃食。
“袁姑娘大病初愈,先喝口汤吧,暖暖胃,再吃饭。”
“谢谢。”
“你先吃饭吧,我出去溜达溜达,半夏,你照顾一下袁姑娘,不用跟着我。”
袁轻云看着她出了门,很奇怪地问道,“你家姑娘是什么人?”
半夏笑道,“袁姑娘只消知道,我家姑娘不会害你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