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天,李晓舒每天都在山洞和家之间往返,早晨回来,下晌过去,晚上就在那儿歇着。
说来也奇怪,她把人救回来也有那么多天了,不但仇家没找上门,就连他的同伴也没有找来。难道双方在打斗的过程中,都死绝了?
伤口愈合,李晓舒帮他拆了线,胸口只留下浅浅的一道疤。
“你的仇家和同伴都没有找上门来,要不你跟我回家吧?这样就不用我天天跑了,你还能睡得舒服些。”
楚奕这些天一直看着这里的环境,这里山势连绵,到处是密林环绕,而且他现在身处的这一座山,中间是空的,外面是悬崖,另一边入口处全是密密的藤蔓,如若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想要走出去都难,更别提找人了。
也难为她,找了这样一个隐秘的藏身之所,给了他这几天的安稳岁月。
“你说你是丰阳人士,那离这里应该很远吧?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小山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我们镇上,你想要回家,我可以带你到镇上,给你租辆马车,让你回家,别的我就帮不上忙了。”
楚奕感激道,“姑娘救我一命,又辛苦照顾我这些天,这恩情已经无以为报了,只是现在跟姑娘回去,唯恐连累姑娘家人招来杀身之祸。”
李晓舒摆摆手,“恩不恩情的就别提了,我是个大夫,救人是应该的。”
楚奕很想问一句,你这小小年纪,是从何处习来的医术,还有言行之间的沉着冷静,根本不似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可最终,他也没有开口。洞中岁月静好,可是,却不是他能奢求的人生。
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听她的,跟她回家,没准儿出了这里,同伴就能找到他了呢?早日离开,也免得,连累了她。
他自小习武,身子骨自认强壮,可是走了这许久的山路,竟都有些喘,反观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脚步轻快,难怪出来得时候他抢着背篓子,她不肯呢,原来竟是看准了他吃不得这苦。
楚奕苦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体力竟不如一个小丫头。
“咱们坐下歇会儿吧?你重伤初愈,不宜劳累。”她说着把篓子放下来,在地上铺了一张毯子,让他坐下来。
楚奕也不想被这姑娘小瞧,奈何体力确实不如人,只好认命地坐了下来,接过她递来的水,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下肚。
“这些日子,真是为难你了,每天都要走这么久的山路。”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这其中的艰辛。此刻他对她,不止有感激,还有拜服。
李晓舒也喝了几口水,“这有什么的,我每天都要进山采药,找吃的,已经习惯了。你伤才刚好,又流了那么多血,身子虚一点是正常的,之前在洞中不方便,等回了家,我给你好好补补。”
她看见不远处地上有很多毛刺的东西,李晓舒心里一喜,之前都顾着走路,怎么忘了找吃呢?她连忙把篓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提起篓子就跑了过去。
楚奕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奇怪的跟了过去,看见她用筷子去夹地上那个有毛刺的东西,很奇怪,“李姑娘,你捡这个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