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尘埃弥漫，瞬间掀起一股风暴，方清雪连站都无法站立，只能不断后退。
“哈哈哈，和本公子作对，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程厉忍不住得意大笑，然而下一刻，这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看到了一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烟雾消散，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秦照站在其中，周围一片狼藉，身上却毫发无损。
“你……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程厉猛地瞪大了眼，震撼到极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要知道，刚才那可是他最强的一击！
“如果没有别的本事了，你可以准备死在这里了。”
秦照摇头一叹，程厉的表现比卢文还远远不如，别说动用全力，他只凭一道剑意就能将其挡住。
这般表情落在程厉眼里，仿佛从未有过的屈辱，全身气血直冲脑门，差点气得吐血，却偏偏说不出话来。
“只要杀了你，一切都会结束。”
坦白说，秦照和程厉之间倒也没有深仇大恨，此刻却没有其他办法。
然而他才刚刚向前跨出一步，另外一个声音忽然从殿外响起。
“哈哈，这里可真是热闹啊，有什么好事就算上我一份！”
三人身子同时一震，回过头就见卓长胜大步迈入殿内，脸上带笑，眼中却不断闪烁出奇异之芒。
“卓师兄？”秦照愣了愣，下意识脱口而出。
卓长胜四处乱转，无意中找到此地，看到秦照后上下打量一番后，脸上笑容渐渐收敛。
“好本事，你早就突破到先天大成境界了吧？居然连我都能瞒过去！”
秦照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
卓长胜又道：“不必解释，我知道，和你一起的赵鼎盛，卢文两人已经全部死掉了。”
秦照不再隐瞒，道：“他们是咎由自取。”
“不管他们做了什么，始终是我师弟，你，该死！”卓长胜身上忽然释放出惊人的杀意，气息锁定秦照。
眼见双方生出间隙，程厉眼前一亮，仿佛找到希望，心中按捺不住窃喜。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居然还有心思对秦照动手？”
方清雪忽然喝住卓长胜。
“怎么？”卓长胜对鬼王之事一无所知，好在秦照和方清雪脸上严肃的表情，让他意识到什么。
方清雪便将鬼王复生的事情重述了一遍，色声俱厉地喊道：“跟你一同来的黄师妹和那名男弟子全都死在鬼将手中，难道你还分不出轻重吗！”
听完后，卓长胜脸色骤然大变，惊骇之意比当初方清雪更多。
在场之中，他修为境界最强，同时也是见识最多的一个，自然知道鬼王复生背后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场祸及整个东胜州的灾难。
“我们的账等会儿再算，先把这里的阵法破解。”
卓长胜迅速转变态度，决定和秦照一同对付程厉。
这一下轮到程厉傻眼了，两人眼看就要动手，此刻却忽然变成一个阵营。
“等等，你们不要过来！”
程厉怨恨地看了方清雪一眼，心中大急，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大喊道：“我有话说！”
“哦？”
秦照和卓长胜同时停下脚步。
“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这座古城里没有什么宝物，就算有也已经被人拿走，你们得不到任何东西！”
程厉深吸口气，“与其如此，不如来帮我一把！”
“帮你？真是有意思，开什么玩笑！”
卓长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没错，帮我！”
程厉表情却十分认真，“你们应该知道，当年的程昊大将军其实就是我族中先祖，只要帮助先祖复生，你们就等于立下大功，先祖一定不会吝啬奖励你们。”
秦照脸色不变，方清雪冷哼一声，面露不屑。
不过，卓长胜的目光却闪烁起来，表情也变得微妙。
程厉又飞快地说道：“先祖复活后，修为将会踏入凝血境大成，日后突破归一境界自然不在话下，你们想清楚了！这可是一步登天的绝世良机！”
闻言，卓长胜顿时心头大震，脑海中剧烈挣扎。
别说归一境，光是凝血大成，就足以称霸整个东胜州。
没错，凝血境……那是武道第五境的存在，传说天河院中闭关的绝世强者修为也不过堪堪踏入凝血境，而且还只是初期而已。
追随这样一名强者身边，比呆在天河院进修要强过无数倍，说是绝世良机完全没有夸张。
而更难能可贵的是，程昊还有突破至归一境的可能，那是整个大陆最巅峰的存在。
“我……”
没等卓长胜开口，秦照便意识到不好，厉声打断道：“别忘了你是人类，堂堂武修，连尊严和骨气都不要了？自甘堕落，去追随一名恶鬼？”
卓长胜再次陷入犹豫，挣扎中眼底渐渐露出血丝。
“那又如何？能追随一名鬼王原本就是无上荣耀，何况我也是人类！”
程厉不留余力地劝道：“我先祖当年的事迹你应该知晓，以大将军的为人，他不会亏待你。”
此言一出，立刻使得卓长胜为之震动。
程昊虽已沦为鬼王，但他人品却是没得说，生前许多事迹在大燕国内沦为佳话，传扬至今。
“好，我答应你！”
卓长胜下定决心，身子一闪，出现在秦照对面。
“你……你怎么能这样？太自私了！”
方清雪怎么都没想到卓长胜会做出这种选择，不仅是背叛大燕国，同时出卖了武者的尊严。
“哈哈哈，错的是你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卓兄，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生死之交。”
程厉神色无比兴奋，激动得满脸通红，“秦照，念在我们之前还有些交情，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和我一起，保证你这一世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卓长胜听到这话，原本心中最后一点内疚也随之烟消云散，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他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秦照，我以师兄的身份命令你退回去，不得再阻拦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