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口袋里也装着一张支票。
里面的金额足足三十万。
傅砚辞那个人应该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自己下手。
况且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季宁茉呢。
喝了一杯有问题的酒,赚了三十万。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也不算太亏。
此时江一川还在楼下等着。
看见温棠后,不由皱眉。
“怎么耽误了这么长?”
“哦,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来着。”
温棠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
好在江一川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先跟我回去整理一下强石集团的资料,后续还会用得到的。”
温棠的脸上又一次洋溢起淡淡的笑。
“好。”
医院的病房内。
男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冰冷的药水,透过针管滑入母亲的体内,心里是一阵焦急。
“你母亲的情况,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大幅度的好转了,只是偶尔还会有病情反复的情况。如果能接受更昂贵的治疗费用的话,可以考虑带她去樊城那边做进一步的心理辅导。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
带着母亲去樊城。
这样的事情是以前傅砚辞经常在做的。
似乎也不是多困难的事。
“我知道了。”
“如果有机会,最好让那边的医生好好的问问,看看她心里究竟有什么心结。她还是有放不下的事情,才会一直难过至今。”
医生离开后,傅砚辞长叹口气。
在药物的作用之下,母亲还在昏睡着。
如今她的病简直是压在傅砚辞身上的一块巨石。
只要她一日不好起来,这块石头就一天压着他喘不过气。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高跟鞋清脆的声音。
下一秒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大束鲜花出现在了病房内,给这屋子里难得增添了一点光彩。
“伯母的情况怎么样了?”
季宁茉满是关切地询问着,可目光却全落在了傅砚辞一人的身上。
“不算太好,医生说最好还是要去一趟樊城。”
一听这话,季宁茉的心冷了一大截。
“那岂不是要跟之前一样?”
“差不多吧,这一次去我打算多在那陪陪她,最好让那边的医生对我母亲的情况再进行一次评估。”
心理疾病,虽然不像普通的病那样折磨人,可带来的影响却是巨大的,甚至比身体生病更为致命。
“这样啊……”
季宁茉的眼眸顿时黯淡了下去,“那公司那边怎么办?”
“不要紧的,我的秘书一直在跟进的各个项目,即使我人不在本地,公司也仍能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条。”
在这方面傅砚辞还是有些信心的。
他看着床上还在昏睡当中的母亲,感觉明明之中像是有一只手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呼吸不上来。
昨天他才刚刚从温棠的折磨中摆脱出来。
还没喘 息片刻,母亲的病症又在反复。
唯一让他欣慰的就是季宁茉的不离不弃。
这么多年,季宁茉总是默默的守在他的身旁。
而且还在自己经济最为困难的那几年,提供了一部分经济援助。
这是傅砚辞一辈子也无法还清的人情。
他的声音温和了许多,仿佛季宁茉是照进他糟糕人生中的一束光。
“这一次去樊城,你应该会陪我的吧?”
若是有她在,自己就不算是孤身一人。
谁知季宁茉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即使已经在傅砚辞的面前极力的控制着,却仍显得有些别扭。
“我是很想陪你去,可是我最近才刚答应了夏晴他们,我们要一起去参加几场活动来着……”
季宁茉低下头去,几乎不敢去看傅砚辞的眼睛。
以前是为了在傅砚辞的这儿多获得一些好感。
顺便攻略一下未来的婆婆。
可谁知道傅婶对她的感觉不但没有变好,反倒是越来越差了。
要不是为了讨好傅砚辞,她才不愿意在傅婶身上浪费时间呢。
一想到这一趟出去两人目光增进不了多少感情,还得让自己整日受着傅婶的白眼,季宁茉的心理就别扭的很。
这么麻烦的事,还不如赶紧拒绝。
傅砚辞微微蹙眉。
总感觉季宁茉对自己母亲的事情是越发不上心了。
甚至还有点嫌弃。
莫非是这么多年的折腾,让她对此事已经没了耐心?
大概是为了哄傅砚辞,季宁茉立刻摆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她的手轻轻搭在傅砚辞的胳膊上,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转了许多。
“你也知道我平时就这么几个朋友,再说我都已经跟人家约好了,怎么能反悔呢?”
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眨眨的,脸上又一次挂起了甜甜的笑。
“等你回来,我一定带礼物去看伯母,就当是补偿,怎么样?”
别人不喜欢的事情,他又怎么好意思一味的强求?
傅砚辞沉思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
季宁茉立刻喜出望外,直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就知道你一定会体谅我的,等到了地方之后记得给我来电话呀,人家会想你的。”
她的声音甜甜的。
几乎没有男人能抗拒这样的主动撒娇。
可现在傅砚辞却感觉这种甜腻的有些发苦。
而同时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也瞬间浮现在傅砚辞的脑海中。
以前每次去完成季宁茉好像也不是很主动。
最多是将这些往返当做是一次短途旅行。
每次都是到了医院后就吵着要傅砚辞带她出去玩,很少留在医院陪同。
除了偷偷打钱之外,季宁茉好像确实不算太主动,甚至从日常的点滴中,还能品出一丝嫌弃的味道。
不知为何,傅砚辞心中竟有一种奇怪的想法。
当年为母亲花费数万元手术费的人真的是季宁茉吗?
在有这个想法的瞬间,傅砚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的目光却还是不受控制似的落在季宁茉的身上。
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人似的。
她的眼眸明亮,又带着一丝灵气,嘴里还在说着与朋友的约定,仿佛早就已经将傅婶准备去外省治疗的事扔到一旁去了。
傅砚辞很快将这一丝猜疑埋藏在了心里。
真的是他想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