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刚上出租车就被拦住了,她怀里抱着一堆衣服,甚至还有袜子掉在地上都顾不上捡起来。
贺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穿着睡衣站在出租车旁,手拽着车门,脸色阴沉,“下来,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种情况总是让人想入非非,一看就是发生了一点什么,周围的人都看着热闹,连司机都转过头来吹着口哨。
余枝觉得很丢脸,“不用解释,不需要。”
贺泗看着越聚越多的人,脸色更加阴沉,“下来再说。”
此时余枝的手机来了一条消息,是刚发过来的航班消息,已经订好票了,要是再不过去,可能赶不上了。
“放手,贺泗!”她抬眼,说着无情的话,“我不知道以前为什么嫁给你,但离婚的事情不后悔,祝你跟新欢愉快!”
贺泗震惊的看着她,眼底全是凉意,手指一点点的从车门上放开,仿佛周围人的嘲笑声也没有这么重要了。
出租车走后,贺泗慢慢的回到酒店,却见那个老太太已经放下毛衣了,说着让他结账,两瓶酒的钱不贵,但是送上去的钱简直离谱。
贺泗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
呵呵在试穿着刚买的新裙子,高兴的在屋里转圈圈,然后笑着抱住许一霜的大腿,“奶奶,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妈妈?”
许一霜正在跟初伊在一起聊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谁知道你妈妈去哪里了?你爸爸去找了,今天晚上就会回来。”
一旁的初伊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裙子,眼睛里全是妒忌之色,“他们两个不会在酒店里睡了吧,我看贺教授打了酒店的预定电话。”
许一霜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他们两个,向来是这样,两个冤家而已,分分合合的,也没见他们多相爱,只是可怜我家呵呵了,这么小就跟着贺泗来了国外。”
她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扯着一张纸巾擦着眼底的泪。
初伊赶紧上前安慰起来,“伯母,呵呵我每天都在照顾,我买了一大本菜谱,每天早上换花样的给她准备早餐,别的小朋友都很喜欢她的饭,还经常很她互换呢。”
一听这话,许一霜亲昵的拉着她的手,“你倒是对呵呵真好,要是你当这孩子的继母,我在国内也放心了。”
初伊忽然掉下眼泪来,“其实贺教授心里也没有我,或许一直忘不了前妻。”
她的手腕上还带着许一霜给她买的金链子,她低头用手指轻轻地扯着。
许一霜爱怜的摸着她的手道,“没事,贺泗就是过不去这个槛,他人在国外了,身边只有你一个,还有不动心的道理。”
初伊没想到贺泗的母亲这么喜欢自己,便更加的喜笑颜开,一口一句伯母的,将对方哄的笑呵呵的。
而初伊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手表上,她一直等着贺泗回来。
当家里房门被敲响的一刹那,她赶紧站起来,声音里满是欢喜,“贺教授回来了,我去开门。”
许一霜将她的一切都放在眼中,这个女孩子很是单纯,喜欢一个人脸上都表现出来了,这样的女孩子很好拿捏,以后也一定善待呵呵,而且出身不错,贺泗娶了她,也很好。
“贺先生,你怎么可了?喝酒了?”初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许一霜赶紧跑过去看。
却见贺泗脸颊很红,酒气隔着很远都闻得见,他扶着墙才勉强站稳,声音更是沙哑的跟塞了砂粒一样,“没喝多少。”
许一霜赶紧伸手扶着他,“还没喝多少,看您手腕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这里的酒比国内的容易上头,尤其那些杂七杂八的酒,更是容易醉。”
贺泗忽然伸手推开她,然后直接冲到了厕所,扒着马桶一阵吐,然后是冲水声。
许一霜已经端了一杯温水过去,看着初伊红着眼眶给他拍着后背,呵呵吓得躲在门框后面,叹气道,“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从来不酗酒的,一定是去见了余枝,两个人也知道怎么了。”
说着过来将水杯递给贺泗,“她说了什么。”
贺泗摸着马桶盖的手指都在颤抖,手腕上的青筋凸起,等抬起眼睛的时候,醉醺醺的眼中全是苦涩,“她说不后悔离婚,原来我身所有的付出竟然比草芥还下贱,可我根本忘不掉她。”
初伊已经满眼的嫉妒了。
“我时常在想,我出国了,不见她了,我都逃了,却还是忘不掉她,你知道这种感受吗,我在讲课的时候,哪怕看见她的姓氏出现在书上,我可能剩下的时间,都是情绪低落的。”
许一霜也不知道怎么劝,让他用温水漱口,“你这个人就是太执拗专一了,你往身边看看就好了,身边还有很多人喜欢你。”
说完她接过贺泗手中的水杯,目光落在初伊的身上,然后使了一个眼色,“你送他去卧室吧,我这把老骨头可扶不动了。”
初伊赶紧过来扶着贺泗往卧室里走,他的身体很沉,走的很慢,然后到了卧室之后,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贺泗放在床上。
他闭着眼,呼吸里也带着酒气。
她慢慢的摸着他的脸颊,眼底全是贪念,“贺教授,你知道我多爱你吗?凭什么她先一步遇见你,要是你先一步遇见我,咱们才是夫妻。”
她的手指从贺泗的脸颊上摸过,仿佛让人上瘾的东西一样,总是想占为己有,可这样的男人,生来就很难把控的住的。
许一霜将门推开,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她吓得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尴尬的站在那里。
“我……”她不知怎么解释。
“今晚你留在这个屋子里吧,生米煮成熟饭也行。”许一霜笑着拉着她的手,“说句实话,你这孩子我一见就喜欢,就别嫌弃贺泗带着孩子,哪怕你们结婚了之后,呵呵跟着我回国。”
初伊激动的脸色都变红了,“我怎么会嫌弃贺教授,而且我真的很喜欢贺教授。”
许一霜过来,伸手解着贺泗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