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泗来到老宅的时候,许一霜正坐在屋子里抹眼泪,“你说是不是太过了,要是余枝偷的怎么办,钱不钱的不重要,但呵呵可不能有个进监狱的母亲。”
初伊在一旁假惺惺的安慰着,“她不会做那种事的,说不定就是保姆干的呢,她不是刚来不久,手脚不干净的,竟然拿东西。”
许一霜也怕是保姆拿的,听见门口有车声,直到是贺泗来了,带着初伊便下了楼。
贺泗一进来,双唇就紧抿着,离着很远,就能闻见他身上有点刺鼻的酒味,“我刚才去了警察局,事情闹大了,已经不止偷东西这么简单了。”
他的声音凝重,目光却一直落在初伊的身上,仿佛已经清楚了一切,这让初伊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尖蔓延到头顶,心虚的都不敢直视贺泗的眼睛。
“怎么了?”许一霜有点摸不着头脑,“要真是余枝拿的,跟警察说一声就算了,我也相信不是她,但嫌疑最大的就是她,我也没办法!”
贺泗扯了一下领口,“她没事,有心脏病的保姆在警察局里犯病,人在去医院的路上没了,可能摊上人命官司了。”
初伊差点没昏过去,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怎么会,不是说没那么严重吗?当初家政公司怎么找这种人过来!”
贺泗看着初伊,“最好将事情说清楚,很快就有警察过来,这下可不止丢东西这么简单了,余枝不会做这种事,一个刚入职的保姆也没有这个胆子!”
他直视的目光,让初伊吓得浑身发抖,“我没拿!”
贺泗不是傻子,“你一直在贺家,东西也一定没有拿走,现在一定还在家里,大不了找一找就行了,看看上面有谁的指纹,反正余枝说了,只碰了盒子而已。”
初伊没想到贺泗能精明成这样,忽然拉着许一霜的胳膊,眼中全是泪,“我就是跟余枝开个玩笑而已,项链就在屋子里的花瓶里,我想一会就拿出来的。”
许一霜有点震惊的看着她,推开她拽着自己胳膊的手,“开玩笑?害了人命了你知道吗?”
初伊拼命的摇着头,吓得已经魂不附体了,“我就是妒忌余枝,没有别的心思的,你们两个昨天睡在一起,我就是很生气!”
许一霜似乎理解她了,无奈的道,“这下怎么办?家里的保姆命都没了!”
贺泗一点余地也不留,“跟我去警察局,将来任何的责任你都承担!”
许一霜先不干了,将初伊挡在自己的身后,哭着道,“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你舍得吗?那可是你的孩子,大不了我去跟警察说,说我藏起来的,就是因为跟余枝有矛盾,有什么罪,我去顶着!”
初伊也松了口气,却赶紧假惺惺的道,“还是我去吧,只是可怜这孩子,以后只能在监狱里出生了。”
而就在这时候,许一霜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家里保姆的手机号,她以为是对方的家人联系自己,良久才接听。
“太太,我真没有拿您的项链……”保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一定是您那个前儿媳妇,初伊小姐说了,是您前儿媳后从屋子里出来的,一定是她拿的。”
许一霜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气的连呼吸都不均匀了,“你……”
贺泗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定不会将初伊送到警察局里的,冷倦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冷意,“警察那里你们去解释清楚。”
贺泗回到家里的时候,住家的保姆正在客厅收拾明天早上的食材,见贺泗进来,赶紧拿出拖鞋来,贺泗伸手接过。
“先生您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太太已经在您的房间里睡着了,两个人在楼下玩了很长时间,都有点中暑了,喝了一点绿豆汤就睡了。”
贺泗的眼中带着些许的担忧,转身进了房间。
卧室的装修是那种简约派的,看起来有点冷,家具也全是灰暗的颜色,一点家的暖意也没有。
余枝正躺在床上,已经洗了澡,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衬衣,可惜他昂贵的衬衣,被她穿的跟抹布一样。
她睡得很沉,衬衣的领口开着,露出发红的皮肤来,那只受伤的手放在另一个枕头上,她安静的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
听见动静,她睁开眼睛,“你回来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才留下陪着呵呵的!”
贺泗看着她的脸颊发红,嘴唇也有点脱皮了,低头在柜子里翻找了什么,良久起身的身后,递给她一瓶灰褐色的药,“喝了,管中暑的,给呵呵备着的。”
余枝单手可拧不开玻璃瓶,贺泗接过,伸手拧开,递给她,“项链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初伊藏起来了。”
“早就知道是她!”初伊竟然没有一点意外,“那个女人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其实满肚子的坏水,仗着你妈妈疼惜她肚子里的孩子,胡作非为。”
余枝喝完药,连牙缝里都是苦的,她皱着眉,想要起身去拿床头的水杯。
她起身太快,床又很柔软,余枝没有站稳,一下子往前摔去,贺泗赶紧伸手将她捞起来,抱着怀中,“怎么样,胳膊没事吧!”
贺泗检查她的胳膊,看着她疼的眼泪都掉下来,“医生不是说愈合的很快吗?怎么会这样?”
余枝拿着水杯,猛地喝了几口,眼中都是泪,“没有那么快,这及议案回来之后也没有休息好!”
她的眼中水汪汪的,再灯光下很是招人疼惜,贺泗的手一直在她的背上,隔着骨头,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上炙热的温度。
他终于无法容忍克制,低头想要吻住她的唇,她低着头,两个唇离的很近,他清楚的闻见她唇齿间的药味。
余枝的身体僵硬,他的手也从后背上慢慢的往上,直到她的脖颈,慢慢的扣紧。
眼看着他就要吻上来,余枝忽然想到初伊肚子里的孩子,说不介意是假的,她伸手推开了他,用的还是受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