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缩在墙角,看着初伊裙子上的血迹,吓得手足无措,眼中全是恐惧。
初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指着瑟瑟发抖的呵呵,“你为什么要往我脚下扔玻璃珠,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你这么大的一点,怎么这么坏的心肠。”
呵呵吓得不知道怎么解释,而此时床上扔着呵呵刚画的几张画,是一个肚子鼓起的女人,肚子上插着血淋淋的刀子。
是呵呵刚才画的,看来她是很厌恶初伊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余枝看着血迹越来越多,赶紧拿出手机叫救护车,然后过去查看初伊,却见她双唇已经没有了一点的血色,便赶紧将她搀起来,她已经疼的站不稳了。
初伊却一把推开了余枝的手,鲜血顺着她的腿往下流,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你的女儿害死了我的孩子,你满意了,你已经跟贺泗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霸占着他的一切,为什么就见不得他幸福!”
呵呵见余枝被欺负了,顿时也跟小大人一样跳了出来,小孩子似乎很单纯,竟然直接说,“你这个坏女人,你肚子里的事怪物,是野种,生下来是个小怪物,我就要杀了小怪物!”
余枝也不相信呵呵能做这种事,但见呵呵突然这样说,无比的震惊。
保姆也是震惊不已,“呵呵,你怎么能这样呢!”
初伊却好像抓住了把柄一样,“你们都听见了,她就是故意的……我好疼啊,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的孩子……”
贺泗停车回来,刚进家门就看见初伊躺在床上疼的奄奄一息,保姆手忙脚乱的拿着布擦着身上的血,余枝在联系救护车说着具体的地址。
“怎么了?”
呵呵跑过去抱住贺泗的大腿,委屈的哭着,“她的孩子没有了,以后爸爸是呵呵一个人的了!谁也不能抢走呵呵的爸爸。”
医院里,急诊室的门开合不断,余枝站在门口,冰冷的金属椅子光洁如新,似乎等待着的人都不会坐着等待。
贺泗的手上带着血,他从洗手间洗干净回来,看着余枝站在那里出神,想过去安慰。
没想到这个时候许一霜拎着包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见余枝就破口大骂道“是不是你指使呵呵做的,你们怎么这么恶毒,那是一条人命啊,你生不出儿子来,却让我也不能抱孙子,你怎么这么歹毒!”
她的声音拔尖的高,也很凄厉,过来的护士忍不住的提醒着,“安静一些,里面正在抢救!”
贺泗走过来,悄无声息的将余枝挡在自己的身后,“呵呵没那么大的胆子,而且弹珠一直丢了一个,说不定是她自己踩上去的!”
许一霜的声音全是愤怒,然后再也控制不住,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晕过去了。
贺泗赶紧叫来护士将她放在病床上去休息,余枝在一旁帮着忙,看着贺泗着急的查看许一霜,眼中全是愧疚之色。
许一霜许久才醒过来,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死死地盯着余枝,“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还有带着呵呵走,贺家没有那么恶毒的坏孩子,我们不要了!”
贺泗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妈,呵呵是我的孩子。”
许一霜眼中带着血色,“好啊,等我看见了不打死她,这么坏的孩子,天生的坏种,跟她的妈妈一样,不要让我在看见她!”
余枝看着她这么骂呵呵,比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还难受,“好,孩子我带走,今天的事情我相信呵呵绝对不是故意的。”
许一霜躺在病床上,眼睛里迸发出的恨意,几乎能将她给吃了一样,“都是你教的,给我滚!”
此时医生走了进来,眼中都是疲惫,“你们怎么人都在这里,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大人还在昏迷,手术已经做完了!你们过去看看吧!”
许一霜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还直接推开贺泗的手,“余枝,你给我滚,初伊也不想看见你!”
余枝回到贺泗的住处的时候,自己的包还在门口放着,保姆坐在沙发上正哄着呵呵睡觉,孩子的眼睛都哭红了,浑身都在发烧,嗓子也已经哑了,张嘴的时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您可算来了,这孩子吓得不轻,毕竟都见血了。”保姆满脸的心疼,“初伊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余枝过去抱住呵呵,孩子抱着余枝的脖子,身上全是滚烫的温度。
“没有保住孩子。”余枝摇了摇头,“我一会带着呵呵走,你将孩子经常用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我一会叫车过来,我们去住酒店。”
呵呵从余枝的怀里弹出来,眼中全是泪,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被人掐着嗓子一样,好像随时都会断了这口气一样,“不,我不去酒店,呵呵要住在家里,大房子里!”
余枝的家里已经被泡了,此时已经没有房子能去了。
呵呵还在不断地哭着,嚎啕的声音震的楼都在响动,原本哭哑了的嗓子更是跟塞了石头一样,不断的咳嗽着,余枝赶紧帮她拍着后背。
保姆也在一旁安慰着,就在这时候,余枝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掏出来一看,这三更半夜的,竟然是穆止打过来的,现在是三点多,此时外面还一片漆黑。
原本想要挂断的,但想着这么晚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余枝还是接了起来,那头的穆止还没有说话,就已经听见了呵呵震天响的哭声,“怎么了?孩子怎么哭成这样?你人在哪里?”
余枝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明天还有家里的事情要忙,“你有空闲的房子吗?让我们住一下,我跟呵呵现在无处可去了!”
“什么?”穆止大为震惊,但是还是没有多问,“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过去。”
穆止开车过来的时候,眼中带着疲惫,似乎是整夜没有睡,推开车门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发亮了,哭闹不止的呵呵也安静下来,躺在余枝的怀里打着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