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二十五岁达到无量界域境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天赋，但能在这个年纪达到如此剑道造诣，就绝对是顶尖的妖孽天才了。
知道剑小凡如今的年纪后，胡瑛瑶再次无名火起，无念剑宗居然能将一位足矣带领剑宗兴盛万年的天才驱逐，这已经不是决策失误，而是目光短浅了。
胡瑛瑶看着剑小凡，周身释放着无形的压力：“剑小凡，你可愿意重回宗门？”
在这股压力之下，剑小凡就像是风雨中的扁舟，随时都有可能侧翻一般，但他的目光和态度极其坚定。
“不，我不愿意。”
胡瑛瑶微微颔首：“你可是在埋怨剑宗将你驱逐？”
剑小凡想都没想，摇头说道：“弟子不敢，宗门对弟子的栽培之恩弟子莫不敢忘，并无资格埋怨，但宗门无德，将宗门弟子视作棋子，生来可用弃之无情，只能说对于这样的宗门只有失望。”
这的确是剑小凡的肺腑之言，说直白一点，他就是看不起剑宗的作风，毫不吝啬自己对宗门的鄙夷和不屑，但从未有过抱怨或者埋怨。
胡瑛瑶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拿出一块令牌和自己的佩剑，交到了剑小凡的手上。
“师祖这是？”
“看得出你对剑宗还是有感情的，你不妨拿着我交给你的信物回去宗门，尔等一见便知。”
剑小凡怔怔看着面前的女人，突然表情一凝：“既然师祖还活着，为何不返回宗门主持大局？”
当年胡瑛瑶能在群雄并起的时代带领剑宗站到巅峰，如果胡瑛瑶愿意返回剑宗，那绝对会给剑宗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胡瑛瑶淡声说道：“我当初以无量空间境的实力困在这里，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万年，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这里迎来自己的大限，但我现在依旧活着。”
剑小凡疑惑的看着胡瑛瑶，眼中带着些许的诧异。
“在我大限将至，寿元不过五十载的时候，见到了我这一生最重要的贵人，他帮我洗筋伐髓，觉醒九阳之体，于是我境界得意突破，寿元突破五十万年大关。”
说着，胡瑛瑶看向剑小凡：“外面的世界虽好，但这里对于我来说是不可取代的。”
胡瑛瑶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但她的意思在清楚不过。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一辈子都不会离开。
一个本已经在二十五万年前死去的人，那就让一切的凡尘之心随之而去好了。
“师祖在此陪伴了这么多年，如今大限将至就不想回去看看？”
胡瑛瑶突然问道：“小凡，你觉得师祖美吗？”
剑小凡愣了愣，低头说道：“很美。”
胡瑛瑶轻笑摇头：“再美的皮囊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活了这么久总该有些觉悟的，我将自己视作沙漠中的一捧沙子，只不过这捧沙子有了一些颜色罢了。”
在无止尽的时间长河中，人会忘却一些东西，而留下很多不想忘却的记忆，然而再美的东西，都会随着消失的故人永久的尘封。
剑小凡点头：“弟子明白了。”
一个心死之人，可能再也没有什么是值得去追溯和挽留的，那就尘归尘土归土好了。
“你口口声声自称弟子，却不愿意重回宗门，你若愿意回去，就算了却我一个心愿如何？”
剑小凡眉头微皱：“我尊敬您，但我不喜欢被强迫做任何事。”
胡瑛瑶轻笑摇头：“执拗的小家伙，罢了，我也不强迫你，只要将我这两样信物带回剑宗便可，算是帮我一个小忙。”
话都说道这个地步，如果剑小凡在拒绝，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只是回一趟剑宗而已，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好，这两件东西弟子一定带到。”
胡瑛瑶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她能够看出来，面前这个年轻人对剑宗还是有感情的，但心中有着难以抹平的隔阂，若是剑宗还有所救，就应该抓住这次机会，不要再将人往外推的好。
这时，广场中心的阵法突然震颤了起来。
察觉到乾坤大阵的变化，项渊等人同时收手抽身急退。
就在他们刚刚退出去的瞬间，乾坤大阵上突然打开了一扇通道。
看着这扇通道，项渊说道：“这阵法的构造果然精妙，这可能就是界中界了。”
存在于空间世界之中开辟出来的异度空间，也就是说，龙承嗣通过乾坤大阵的力量，在大阵之中硬生生开辟出来了一个小型世界，而这个世界就是神阶宝器阵法构造的呈现。
温郎和项渊等人的脸上皆都露出兴奋之色，他们能通过自己的参悟成功开启这个大阵，就说明在阵法之道上已经跨出了一大步。
龙承嗣点头说道：“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快一点，此阵的奥妙划分两级，能打开不代表你们能够布置出来，日后要勤加参悟，对修炼大有裨益。”
“是！”
项渊等人同时躬身行礼，这是对龙承嗣倾囊相授的感恩，亦是对一位老师的尊敬。
温郎问道：“这是不是就说明，我们彻底参悟出此阵布置之法，也有机会锻造出神阶宝器？”
龙承嗣摇头：“阵法和炼器之法虽然不可分开，但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事实上炼器手段比阵法还要复杂了许多，此阵也只能算是一个雏形，是需要不断叠加的。”
也就是说，即便是有能力布置出乾坤世界，也只是跨出了锻造之路的第一步，但这一步，绝对是整个炼器过程的核心，起到至关重要的过程。
想要炼制出神阶宝器，就要知道宝器属性和特点，这其中又有相当复杂的变化，绝非一日之功。
胡瑛瑶说道：“你们已经结业，是时候离开了。”
曲若烟轻声说：“现在外面极其危险，灵兽实力暴涨横行猖獗，就算能离开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
“可你们必须离开了。”
说着，胡瑛瑶突然伸出指尖一划，空间竟然直接被她划开一道口子。
霎时间，一股极其狂暴的毁灭力量汹涌而出，好似要绞杀一切。
“空间风暴已经开始碰撞，永生禁地的空间会非常不稳定，如果你们现在不离开，下次禁地开启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