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剑小凡的死，项渊认为自己难辞其咎。
如果当时他对那群人警惕一点。
如果当时他对剑小凡多关心一点。
可，没有那么多如果。
等曲若烟找到项渊的时候，项渊的状态不算很好。
自责和愤怒之后，让项渊多了些疲惫。
“项渊，婉柔已经离开剑宗了，你就这么放心让她自己走？” 项渊伸手抚摸着面前的碑文，说道：“不走又如何，她若想走我们谁都拦不住她。”
项渊转身看向曲若烟：“她去哪了？”
“忘川海。”
“忘川海……君不见川，心中有海，好一个忘字。”
项渊拍了拍剑小凡的墓碑，朝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我们也走吧！”
项渊和曲若烟刚飞上空中，胡瑛瑶居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胡瑛瑶看着两人，轻声说道：“虽然你们不是我剑宗弟子，但也算是一家人了。”
项渊朝她抱拳道：“既然前辈愿意离开永生禁地，剑宗就拜托您了。”
胡瑛瑶点头：“应该的，你们打算怎么做？”
项渊表情平淡，开口说道：“杀！”
胡瑛瑶看着两人，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就在这时虚空震荡，一个个气息强横的老者出现在胡瑛瑶身后。
永生禁地的强者？
看到这些人，项渊问道：“前辈这是？”
胡瑛瑶声音渐冷：“从现在开始，他们将全权听你调遣，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便放他们离去吧，这是我答应他们的。”
永生禁地多少万年前，镇压着上百名空间境强者。
这些强者大多是朽木之年，到了这般年纪，世间的诱惑已经都是过眼云烟，若是能有个善终，是胡瑛瑶给予他们的莫大承诺。
葛老头朝项渊抱拳笑道：“一别几年，小友已经站在我们之上，大限之人最后还能跟着小友热血一次，也算是不白活了。”
一种强者皆都面露笑容，点头附和。
项渊朝这些强者拱了拱手：“诸位前辈助我项渊一臂之力，天下各方势力想不哆嗦都不行，接下来就有劳各位了。”
简单寒暄过后，项渊看向胡瑛瑶：“前辈，告辞。”
“保重！”
忘川海。
这一片银色星河之中，白秋珊的尸体依旧静静的固定在石柱上。
在石柱面前，白婉柔表情清冷，眼中深邃的好似深渊。
许冰冰走上前轻声说道：“白师尊……”
“我本来因为你而心有桎梏，认为是自己插手了你和小凡的感情，但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白婉柔飘身上前，来到白秋珊尸体的面前。
她能清楚的看到，白秋珊死在遭受到了多大的折磨，肉身萎缩干枯，那瞪大无神的双眼，看起来充满了恐惧。
白婉柔就盯着她的眼睛，心中却毫无波澜。
“小凡的死是你用性命都弥补不了的，他不想动你的尸体，这不是他心中对你有亏欠，而是恰恰相反。”
白婉柔的声音异常平静，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白玉和许冰冰对视一眼，两人都感觉白婉柔下一刻就会扑上去，愤怒的撕碎了白秋珊。
但白婉柔却用了最平淡的方式，对白秋珊做出了最残忍的惩罚。
就在这时，两道白色身影正极速朝这里赶来，白婉柔转过身，正好和白世荣和白世贤对视在了一起。
看见来人，白婉柔表情不变，两人却是心头一颤。
好冰冷的眼神。
白世荣看了一眼石柱上的尸体，看向白婉柔说道：“婉柔，我们是来接你妹妹回去安葬的，你看……”
白婉柔清冷道：“她不会离开这里的，永远都不会。”
白世荣愣了愣，上前一步道：“婉柔，小凡的事情我们已经都知道了，这件事秋珊的确有错，但也不至于……”
白婉柔目光一冷，翻手间面前顿时爆发出一股滔天力量。
轰隆！
忘川海闪烁的银色光芒，都在这一声轰鸣中暗淡了下去。
白世荣兄弟二人面露惊骇，接连暴退出数千丈之外。
“我说了，这里就是她的归宿，我要让她一生都守着忘川海，谁想要动她，我就灭了谁。”
直到这一刻，白婉柔的声音才有些凌厉起来，整片忘川海都伴随她爆发出来的怒火，剧烈震荡。
“你……”
“哥，”白世贤一把拉住白世荣，摇了摇头：“现在明显不是争执的时候，容易适得其反。”
白世荣皱紧眉头，也只能暂时放弃带走尸体。
现在的白婉柔情绪明显不稳定，这种时候硬上，恐怕真会爆发冲突。
白世贤对白婉柔点头说道：“小凡对秋珊的确很好，她犯下如此过错，为小凡守几天灵也是应该的，就先依侄女的吧！”
说着，白世贤带着白世荣转身离去，就在这时，项渊和曲若烟赶了过来。
“你们这是？”
白世贤看见项渊，顿时眼前一亮：“小友啊，我们收到你传讯就赶过来了，可婉柔想要扣下秋珊的尸体，你看能不能去……”
让白世贤没想到的是，项渊直接抬手打断道：“这件事我管不了，毕竟白婉柔想要揍我我都不敢还手，哪还敢去触她的逆鳞，依我看你们还是等她消气后再来吧。”
说着，项渊直接从两人身边掠过。
这些年轻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个脾气都这么大！
项渊刚来到白婉柔面前，白婉柔就说道：“你想……”
“我不想。”
项渊连忙说道：“我远远就听见你的话了，白姐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有什么事我给你兜着，来啊！”
项渊招了招手，二十几名强者瞬间出现在场中。
“给几位前辈一份美差，也不用你们去打打杀杀了，就听我白姐的，将这尸体看住了，等我回来后就还你们自由。”
这些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同意。
“小友体谅我等啊！你尽管放心，从此刻开始无妄海内就生人勿进了。”
项渊点点头，朝白婉柔挤出一抹笑。
“白姐，你还满意不？你要不满意，我就砌堵墙吧忘川海围起来。”
……
域外，圣神宫。
剑小凡陨落的消息刚传出来不久，李元洲死在无妄海的消息接踵而至，在修炼界引起更加强烈的轰动。
相比于剑小凡的陨落，修为已经达到造化境的李元洲居然也死了。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斩杀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