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小弟面露疑难,欲言又止,许久才缓缓道,“小姐她……”
“到底说不说!”
老爷子可受不了这么磨叽的说话方式,索性直接下楼去看。
就看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瘫坐在地上,衣服脏的只能依稀看出曾经是白色。
而她那白皙细嫩的肌肤上更是带着斑斑点点的红色。
一看就是跟其他男人亲密过后的痕迹。
老爷子看到这有辱家门的场面异常愤怒,还提什么对黎溪雪的惋惜亏欠?
老爷子怒不可遏,不争气的一棍子打在她身上。
黎溪雪被打,嘴里顿时发出咿咿呀呀的惨叫。
见状,老太太连忙上前将黎溪雪护在怀里,哭迷了眼,“小雪,你嗓子怎么了?”
黎溪雪眼眶发红,眼中都是泪水,她不能自证清白,也怨恨护着她的老太太能力不够强。
她一用力,老太太被她毫无防备地推到了墙角尖锐的地方。
“砰!”
一声巨响。
一抹殷红的血液从老太太的后脑勺到地上,到处都是血。
黎溪雪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手,这老太太硬朗得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倒下了?
她不信,匍匐朝着老太太爬过去,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没等老太太有动静,她就被郁老爷无情地给踹开。
“立即找医生过来!”
一旁的郁谨辞急声喝道,差点忘记夏七言就在身边了。
只是,老太太对夏七言太过分,郁谨辞也不会道德绑架要求夏七言一定要给老太太治。
事情的矛头全都指向她,黎溪雪的情绪渐渐失控:“不,不是这个样子……”
“机会我给过你了,黎溪雪,你自讨苦吃怪不得别人!”
郁谨辞眸色冰冷,“把她给我带下去。”
老爷子此刻抱着老太太,抬头,医生还是来的太慢了,他缓缓望向夏七言。
他看向夏七言,“七言丫头,能否……”
夏七言敛眸,“之前奶奶有说过,她就算是死也不愿意我医治的,我这样贸然帮她治,她恐怕会不高兴。”
声音平易近人,恰到好处。
可好巧不巧,这病迫在眉睫。
老爷子沉了沉脸,沉声回复,“你尽管治,出了问题老头子我给你担着。”
郁谨辞站在一旁,见到她不动,微凉且带有磁性口音响起。
“等医生过来看看再说,七言不答应,那就别逼她。”
“你这个臭小子!”
老太爷的头上青筋暴起,“这是一条人命,怎么能胡来,这是我跟七言丫头的事,跟你没关系。”
夏七言心随意动,就要上前时,被郁谨辞不着痕迹按下来,低声问道:“你想治吗。”
“实话还是假话?”
郁谨辞颔首:“她是我夫人,我不管谁管?”
“医生很快就会赶到,黎溪雪推得,罪债她来还,别什么都找到夏七言身上,让我烦一次就够了,再有一次,我不会轻易放过!”
向来严谨禁欲的郁家大少,仿佛变成了纨绔子弟,揽着夏七言就走。
老爷子气得原地跳脚,“郁谨辞,你这不肖子孙,给我回来。”
“想好了吗?怎么求?”他转身,眼中的眸光带些许探究。
老爷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郁谨辞你非得让我跪在你面前才可以吗?”
“爷爷,我要的是诚意。”
谁让奶奶欺负他家的小女人,他不管呢?
老爷子咬着牙,终究还是没有跪下去,却也真诚道了个歉,“丫头,我向你赔礼,这段时间是我家那口子做的不对,惹你生气了。”
夏七言轻叹一口气,上前将老爷子扶起来,挫一挫他的锐气就够了。
“我救这一次,是我内心的本分,并非其他。”
众人满脸紧张地将老太太送进实验室。
夏七言一连进行了好几个小时,老太太被救下。
郁谨辞冷冷看着这一切,有关于宋温静母亲的手术,也很快拉开了序幕。
经过这几天药水的浸泡,夏七言母亲身体各种不适症状已经消失。
夏七言仔细给母亲做全身检查,手术就位。
她亲自主刀,看着那熟悉的脸庞,她一定会把妈妈给治好。
可要想将重度植物人唤醒可不是那么容易,除开身体上的唤醒,更多的是脑部修复。
夏七言用那极品人参,吊着一口气,清润入体,参片含在嘴中,参须护心。
郁谨辞远远就看见了,女人灵动的小手在空中挥舞,血色肉针,配合这仪器,发挥神迹。
傍晚,手术完成。
夏七言从手术室中走出,进换衣间,清理污垢。
试衣台上那简易的纸条,引起了她注意。
她低低的看着那字。
“姐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晚上瑰丽酒店不见不散喔。”
见什么面?她皱眉。
她望向这偌大的试衣间,试探的喊了声,“阿屹?”
这空旷的房间并无人答。
她这才放心,开始换衣。
最后检查了一下宋温静的身体状况,这才放心去休息。
而瑰丽酒店,阿屹有些手足无措,望着这深黑天空中的圆月。
嗯,真亮,这会儿喊姐姐来赏月,姐姐肯定喜欢。
可等到月亮落山,都没有见着夏七言的影子。
阿屹哼哼唧唧,眸子一闪失落,开始胡思乱想着。
姐姐是不是生气了?不要自己了?
不跟他走,那留在他身边陪他玩会儿还不行吗?
他可是很乖的,修长纤细的手指不安的在座椅上画圈圈。
而如果此刻他身边有人,就会看见,沈少这哼哼唧唧求爱护的样子。
三天后,那病床上昏迷了好几年的女人苏醒。
那略带年龄感的容颜依旧美貌无比,轮廓有些消瘦。
她打量着四周,都是一些陌生场景。
宋温静扶着床边把手,慢慢从床上下来。
肌肉萎缩的腿被恢复,可行走依旧是有些吃力。
一步,两步,三步……
“砰”的一声巨响,楼下听到声响的老管家立即走过来,便看见女人的身影!
他立即去汇报着郁谨辞,“少爷,醒了!少爷,少夫人妈妈醒了。”
埋头于工作的男人抬起头,听到这话,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