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言眼角一抽,对于秦少辞一连串的问候丝毫不在意,她转而拨通秦少辞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依旧是那人分外欠揍的声音。
“喂,你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死了,我跟你发消息你都没回。”
夏七言冷冷掀唇:“比起我死,我送你死应该会简单点。”
“好,是我嘴贱,我开个玩笑,你孩子还要不要了?啧啧,鉴于你刚刚对我态度那么差的情况下,那我就不告诉你,我已经查到当年你孩子被拐的地方了昂,你自己找吧!”
秦少辞愠怒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慢着,秦小狗,你在哪,现在我去找你。”
秦少辞嚷嚷,“什么秦小狗,别乱叫,喊秦大爷!秦少爷听听。”
“啪!”
秦少辞看着被挂掉的屏幕,顿时间黑了脸,淦,挂他电话!
下一秒,信息弹出来。
“地址发我,我来找你,咱们再出发。”
夏七言换了件简单方便的工装服,毫不犹豫的离开郁家。
就在夏七言离开后不久,祁渊和秦沐阳便火速赶到郁宅,本以为郁家此刻会直接炸翻天,然而当他们走进来时,发现一片安详,甚至死寂的有些可怕。
“老大爱小嫂子那么深,跟着小嫂子两个人一起殉情了吧。”
“闭上你那个嘴!”祁渊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凉凉!
“祁少,秦少,我们少爷在酒窖里,需要我带您们过去吗?”
秦沐阳愣住,脱口而出:“深夜买醉?”
两人疾步往酒窖走去,还未靠近,就听到砰的一声,是酒瓶破碎的声音。
刚拉开门,一个酒瓶飞了过来。
祁渊立即闪身一躲,成功躲过,他松了口气,还好他的身手足够敏捷。
而他身后的秦沐阳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那酒瓶硬生生的砸在他的腿上,真是飞来横祸!
“谨辞,你真是好狠的心,都不心疼我了,上来就拿酒瓶子砸我。”
秦沐阳一声哀嚎声,在这酒窖里显得分外洪亮。
郁谨辞皱眉,一声轻吐,“聒噪!”
秦沐阳马上噤声,哪怕是被酒瓶砸了,也不想冲着他枪口上撞。
就听见靠坐在地上的男人,喃喃自语,似是轻嘲:“竟然跟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了。”
此刻,郁谨辞眼中的落寞,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
祁渊目光沉着,沉声说道,“老大,我们陪你喝吧!”
他眸子里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觉得夏七言也没做过什么大错的事情,便絮絮叨叨起来:“小嫂子其实也没做错什么事,错的就是轻易相信别人,才会被暗算。”
“而且五年前小嫂子才多大?会被暗算,也是合乎常理的。”
“都是那万恶的夏家,要不是他们,小嫂子就不会年纪轻轻,流落在外吃那么多苦。”
这时,秦沐阳倒是难得正经附和了一句:“我行医那么多年,是真的没有见到过那么严重的癔症,连着打了几针镇定剂也没有用。”
郁谨辞眸光微动,有种窒息的痛苦感涌上心头,他的呼吸声不经意间加重。
这让他分外明白,夏七言是谁都不可代替的。
秦沐阳看着郁谨辞,心中哀叹一声,这个从小不近女色的男人,这下是彻底栽了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结果祁渊还在旁边出着馊主意,“要不咱们换个人喜欢?”
话音刚落,就被秦沐阳一脚踹中屁股:“去你丫的,竟出些馊主意。”
“够了!”
“吵不吵?”
郁谨辞心乱如麻,深邃的双眸射向他们:“有孩子又怎么样,我会在乎?”
秦沐阳和祁渊默默闭上嘴巴,难道不会在乎吗……
好像……是个男人都会在乎吧。
郁谨辞一时间他想起自己的过往,五年前,他也是被暗算,才有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往。
那他们这是扯平了?
“你们走吧,我出去了。”
说罢,郁谨辞丝毫没有犹豫的直奔卧室走去。
推开门后,房间彻底没了那小女人的身影,一瞬间,郁谨辞心弦一崩,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快步走到床上,一点余温都没有了。
她没在房间里,可是这个点,她能往哪去?
郁谨辞黑着脸,周身透着恐怖的气息。
直接掏出手机看向定位,上面的小红点,正朝着光棍村进发。
郁谨辞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这女人这么急不可耐,直接跑去找孩子了?
他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连带着秦沐阳和祁渊都一起直接上了车去往光棍村。
此刻,夏七言坐在秦少辞的车上,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
“还有多久才能到?”
秦少辞看着女人着急的神情,无情补了一刀:“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了,也不急于一时。”
这话刚出,他就被夏七言一记刀子眼,瞪的浑身发冷。
“这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没有感觉了,要是你自己的孩子丢了,我看你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这话像是噎到了秦少辞,他竟然无力反驳。
他望着前方的路,眼中闪过哀伤,一闪而过。
可是她又怎会知道呢,当年,他也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陷入魔掌,却没有余力去救。
这积攒多年的愧疚感,在他的心中逐渐发酵。
最后变成了他心里,久久解不开的心结。
每当夜深无人之际,那种疯狂的罪恶感就会朝着他涌来,成为了他的梦魇,直直的戳着他的心。
想到这里,他眼中的悲痛愈烈。
汽车也在乡村泥泞的土路上快速的行驶着,经过茂盛的山林,一路前行着。
最终,在一个山脚下的小村子前停了下来。
夏七言拿着秦少辞给她的地址先一步进了村子,秦少辞则找地方停车。
她拿着手电筒,照亮着前方的路,来到一户灯火通明的房子门口,确认无疑了是眼前的地址了以后,将门扣响。
院子里立即传出了狗叫的声音,屋里的人这声音,嚷嚷着,“大晚上的,这是谁啊!”
说着,大门被打开,一个满身酒气穿着拖鞋的老光棍探出头来,满脸不善,看着门外举着灯的夏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