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珊珊怔怔的盯着手上闪耀的钻戒。
“珊珊,不要再逃避了。”
谢红染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
“你逃不掉的,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哪怕是变成鬼魂,也是属于他的鬼魂。
“我……”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季珊珊弯着嘴角,“答应你。”
这人生来来去去,如果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义?
她妥协了。
妥协属于自己的爱情。
怀胎十月,含辛茹苦。
季秀媛跳楼的事告一段落,她匆匆的死去,却没有人真正把她记在心里,人活着不容易,但是死却易如反掌。
季珊珊深刻的知道生命的可贵,知道季秀媛去世的消息,还是难免叹息。
林宛凤只有一个女儿,也不知道她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会怎么样,肯定会伤心难过吧!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你说人真是奇怪,活着的时候不知悔悟,死到临头反而悔悟了。”
程光珍的话让季珊珊一阵惆怅。
她回想起季秀媛在临死前对她说的对不起。
为什么死到临头反而悔悟了……
季秀媛本来可以回头的,却选择步入绝路。
“我想知道季秀媛被葬在那里,我想去看看她。”
“我陪你。”
她的双手被紧紧握住,只要她抬起头,就能看到那个人的面容。
那是她一直以来喜欢的人啊。
他的模样,他的行为举止,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
“好。”
这一次,她选择回握那双手,回应这样的温暖。
……
林宛凤刚刚康复出院,就收到女儿去世的消息,整个人都昏死过去。
季珊珊去公墓的时候,正好看到林宛凤捧着墓碑潸然泪下。
她的脚步微顿,停下了。
“怎么了?”
“没什么。”
季珊珊摇摇头,不由得放轻脚步声,生怕惊扰了正在哭诉的人。
林宛凤正在抹眼泪,回头就发现季珊珊站在旁边,她顿时愣了愣。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季珊珊把怀里的鲜花放下,对着墓碑鞠躬。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造孽,造孽啊!”
林宛凤一边哭,一边烧纸,又一边自言自语。
“秀媛,我的宝贝秀媛……你怎么狠心丢下妈一个人走了……”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啊!”
“珊珊,珊珊!我实在对不起你!”
林宛凤忽然对季珊珊低头哭诉,如果不是她,这一切荒唐事就不会发生!
“你别这样,快起来!”
季珊珊手足无措的拉着林宛凤,可是她现在行动不方便,根本不能把人拉起来。
“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季秀媛已经走了,如果她还在的话,绝对不忍心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快起来,地上凉。”
“我的秀媛,我的女儿没了,我……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林宛凤整个人都冲墓碑撞过去,还好谢红染在旁边拉住她。
“她现在很激动,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谢红染皱眉,他知道这个三十多岁女人是季秀媛的母亲,他今天过来,纯粹是陪着季珊珊,其他的,他都不想管。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你不会死。”
季珊珊还未说完,就被谢红染打断。
“你会一直活着。”
说这句话时,谢红染格外认真,他从来都不开玩笑。
“你和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不允许你死。”
季珊珊笑了笑,“你也一样。”
也要和她一辈子,她也不允许。
……
季珊珊和谢红染订婚的日子确定在月底,这个消息发出去的时候,有人震惊,有人还不明白情况。
谢家在b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娱乐八卦,还还不眼巴巴的看着,生怕错过一场好戏。
现在好了,季家两个千金死了一个,冒牌的那个居然要再婚了,结婚的对象还是谢红染。
有人猜测,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内情,不然怎么会这么快结婚?
“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如下个月底再……”
“就这个月底。”
谢红染十分确定这件事。
太着急了?他的确着急。
他生怕别人把人抢走了,那他还怎么办?
他都恨不得明天结婚,越快越好!
“那爷爷他们……”
“都听我的。”
谢红染挑眉,“你也要听我的。”
既然这么说,季珊珊也没法拒绝,这件事就默认了。
“什么……你们要结婚了?”
程光珍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月底结婚?也就只有十来天的功夫,这条消息太突然,她有点接受不了。
“你们是怎么和好的?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的确有点突然……”
季珊珊尴尬的笑笑,这是谢红染的意思,她今天过来只是送喜帖。
“我说时间太着急,他说就这个日子,不改了。”
其实季珊珊也奇怪为什么这么着急。
“我大概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么着急了。”
程光珍深深的看她一眼,拿出手机,“你自己看。”
“看什么?”
季珊珊狐疑的看着程光珍,怎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下一秒,故意微滞。
这是……
上面除了信息,还挂着一张图片,而这张图片的人……
“设计界黑马徐圳扬言,之所以步入设计行业,所有努力的结果都为一人……”
“你看看这三个大字,不就是你?这条消息公布出来的时候,估计谢家那边也知道了……”
程光珍指着屏幕文字的中央,三个大字,正是季珊珊,于是欲言又止。
此时此刻,季珊珊的脑袋嗡嗡作响。
设计,徐圳。
她本以为上次已经拒绝的足够彻底,现在看来,还是她太天真了。
这么多年,她还是不了解徐圳这个人。
“这个徐圳,你们难道认识?”
“的确认识……”
季珊珊有些尴尬,“那是上学时候的同窗,只是还没毕业就分道扬镳了,没什么联系。”
“原来是这样。”
程光珍恍然大悟,“这个世界很小,他现在能发出这条消息,完全可以理解为挑衅了,你想怎么处理?”
“我……”
她该怎么处理?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