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我这里工作，当然可以，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你只要好好工作就可以了。”
女人眼睛眯成一条缝，笑意不减，那些流言蜚语，她都不在乎，这家西餐厅是她开的，那就是她的地盘，只要生意好，没有多余的要求。
“谢谢，谢谢！”
季珊珊有些喜出望外，多看女人几眼。
这么多天，只有这里愿意收留她，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她已经知足了。
她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找到工作，季珊珊好像有了人生的方向，按时上班，一切都很平常。
不过这种平静并没有过去多久。
“呦，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季家的千金，季珊珊吗？怎么落魄了，在这里上班啊？”
陆月乔经常来这家餐厅，也是常客，今天不只她一个人，还有陈雪凝以及其他人。
在这里能看到季珊珊，也纯属意外。
季珊珊僵硬着身子，紧紧捏着菜单，却驻足不前。
她的目光投向坐在陈雪凝身边的人，充满不敢置信。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也在这里！
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撇开视线，不与她对视。
“服务员，点餐。”
陈雪凝慢悠悠坐下来，支着下巴，看起来真像来吃饭的客人。
季珊珊挪动脚步走过去，把菜单递过去，还没递到陈雪凝面前，就被陆月乔一手夺过，“我来点。”
陆月乔捧着菜单，忽然捂着嘴，“哎呀，这么多字，看着真费劲，服务员，你给我读读，上面都写了什么。”
说着，她一扬手，菜单就向季珊珊扔过去，季珊珊伸手去接，没接住，还是掉在地上。
“不好意思，手滑。”
陆月乔面带微笑，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季珊珊抿抿嘴唇，弯腰把菜单捡起来。
她知道，这几个人是在为难她，想让她难堪。
不过没关系，不就是念菜单吗？她念就是了。
她当真捧着菜单念起来，语速不快不慢，咬字清晰，也一字不落。
把陆月乔眼睛都看直了。
还真念？
真听话。
不过……
“不好意思，刚才我没听清，你再念一遍。”
“……”
季珊珊用力捏着菜单，又重新念一遍。
这一次，陆月乔没有为难她，点了几样，又询问陈雪凝吃什么，这时候，陈雪凝才抬眼，盯着季珊珊，那种目光就像在观赏某样东西，充满怜悯，“一杯柠檬果汁。”
她只点了一杯果汁，不点其他的。
“秀媛，你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陆月乔拍拍胸脯，一顿饭，她还是请的起的。
“我……”
季秀媛抬起头，发现季珊珊还在盯着自己，那种直勾勾的目光，让她有点寒毛倒数。
不知是什么时候，这个废物姐姐居然会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无视她的打压，面对流言蜚语，面对别人的侮辱，也能表现的如此淡然。
季珊珊变了。
“我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不用太多。”
季秀媛硬着头皮点了一样吃的，一样喝的，没敢点太多。
最重要的是，被这样盯着，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就吃这么点？能吃饱吗？”
陆月乔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身旁两个人有些反常，一个不说话，一个不看人。
真是奇了怪了……
陆月乔不耐烦的摆摆手，“就这么多吧，不够再点。”
“几位稍等……”
季珊珊记住被点的东西，生怕弄错了。
她又看了一眼刚才的桌位，更准确的说，她在盯着一个人。
季秀媛怎么会和陈雪凝她们在一起？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想不明白。
“怎么这么慢？”
陆月乔等的有些不耐烦，大声嚷嚷着。
“服务员，上菜这么慢，我饮料都要喝完了！”
“马上就好，麻烦稍等一下……”
季珊珊忙着上菜，步伐有些快，走到位置旁边时，陆月乔好像故意似的，就趁着她抬步的瞬间伸出脚，季珊珊没有反应过来，被绊倒，手里的托盘飞出去，餐碟连同食物一齐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我的裙子！你不长眼睛啊？”
陆月乔正得意洋洋，一点油迸溅到裙子上，她脸黑了黑，这可是她新买的裙子！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可以走别的地方，偏偏是靠近我的方向，你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陆月乔怒不可遏，用力拍桌子，“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我要投诉你们，这什么服务员，连个东西都拿不好！”
季珊珊呆了呆，没想到陆月乔会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
刚才明明是她故意伸脚要绊倒她，现在好了，反而怪她的不对。
陆月乔就是故意的。
“怎么回事？”
有人闻声赶过来，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芸姐。”
见到来人，季珊珊低下头，芸姐就是西餐厅的老板，那天给她面试的人。
李芸也认识陆月乔，毕竟经常来照顾她的生意，见到是她，露出一抹笑容。
“原来是陆小姐，有话好好说，她就是个新来的，不懂事，你别介意，有什么问题，对我说就行了。”
说完，她看向季珊珊，“这里不用你，你去后面帮忙吧。”
季珊珊忙不迭应着，匆匆离开。
她知道这是李芸在帮她脱身。
因为提前离开，她不知道后来怎么样，只知道陆月乔走了，李芸找过她。
“原来你们之间有纠纷，如果她再来，你就让别人去，这样她就不能怎么样了。”
“谢谢……”
季珊珊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是出来找工作的，反而给别人添了麻烦，她怪不好意思的。
“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就认真工作，这比什么都强。”
李芸摇摇头，坐下来，“我之所以收留你，因为你很像我的妹妹，你们之间真的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
“我的眼睛？”
季珊珊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那她现在……”
“她已经不在了。”
李芸笑了笑，“她得了癌症，已经有三年了。”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的……”
触及到人家的伤心事，季珊珊有些尴尬，她从来不曾听李芸提过还有一个妹妹。
“没关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过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