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何图单独找肖十爷谈事,肖十爷却从齐何图的嘴里听到了要消灭浑食义的消息,这时,他觉得一切都不可信,但是,他还是问出了一句。
“可是,你为什么要找我?”
肖十爷感觉如果这个事是真的,齐何图无异于递给自己一个烫手的山芋。
“肖十爷,一个没有背叛的故事,不是一个完整的好故事。”
“齐何图,一个收买对手的故事,也不是一个完整的好故事。”
肖十爷试图拒绝这样的合作。
齐何图从兜里摸出一张纸,递给肖十爷。
“肖十爷,只需要这一次,你的长久对手,就会永远在世界上消失。”
肖十爷把那个纸展开,上面画着一只趴着的乌龟。他疑惑地问齐何图。
“齐何图,你这个是行动的口令?”
齐何图仰着头,一副看到了曙光的表情。
“肖十爷,不是口令,这是这次行动的内部路线图。”
“路线图?是龟背形状?”
“什么?”
齐何图这才看了过去,一把把纸条抢了回去。
“肖十爷,拿错了。得了,不用图了,我就告诉你吧。”
齐何图,这会,才完全的把下周,浑食义要亲自去交易年度最大的一笔胡茶的事情,告诉了肖十爷。
“肖十爷,你想一想,那么多胡茶,整个圣人疆域都没有听说过吧?你再想想,那么多的银两,整个圣人疆域都没有听说过吧?你再想想,那么多的人,整个圣人疆域,哦,那些人不算多,但是,是浑食义的全部力量。这次他是势在必得,所以,你不认为,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吗?”
齐何图说完之后,肖十爷想了半天那么多,最后,他的头脑中,一个声音告诉他,可以一试。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肖十爷,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周,我助肖十爷一臂之力。”
肖十爷与齐何图,把事情敲定。侍奉再次把肖十爷送了出来。
肖十爷出来之后,走了几步,感觉自己当时让幸福充昏了头脑,他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想着,到那天见机行事,最好是渔翁得利。
肖十爷离开不一会,齐何图也走了出来。
他是从紫鑫阁的后门出来的,出来时蒙着面,侍奉牵过马来,他飞身上马,飞快的离开。
当他策马经过一片茂林之时。
忽然一声呼哨传来,马儿停了下来,任他如何抽打,止步不前。
此时,两个身影从树上直坠而下。
一张大网,向齐何图罩去。
齐何图翻身落马,试图再挣扎而起,赶来之人,一掌打在他脖颈之上。
齐何图恍惚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一个穿着白袍的人,匆匆走入了浑食义的书房。
浑食义放下手中的毛笔,迎了上去。
“阿史奈杜,阿史教授,我的好兄弟!”
两人热情的拥抱。
这个叫做阿史奈杜的,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怎么样,这次送来的,感觉如何?还有……”
阿史奈杜正要接着说,浑食义打断了他。
“你坐一下,我写完那个字。”
浑食义又回到了书案前,将宣纸上要写的字,继续写下去。
阿史奈杜,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看着浑食义那运笔的神情。
阿史奈杜与浑食义是老交情了。十年前,浑食义结识阿史奈杜,还是在教坊门口。
当时,阿史奈杜是教坊里的助教,一直拿着微薄的工资,对于金钱没有什么奢求的他,那时,却被钱难倒了。
他刚成家不到三年,妻子为他生了一个儿子,现在有两岁多。他捧若珍宝,可是就这个珍宝,却染上了恶疾。
阿史奈杜事业清贫,没有别的来源,就是出去表演,也因为当时名气太小,而没有多少收入。
急得走投无路的阿史奈杜,听教坊里的人说起有个浑食义,可以给急用钱的人借钱。
所以,拐弯抹角的,阿史奈杜找到了浑食义。
浑食义当时也是个小混混,只不过是掌握着借贷的渠道。所以,当阿史奈杜在教坊前面跟他说起了借钱的事情时,他想又是一条大鱼上钩了。
可是,他并没有想到,这条大鱼,根本就不想,也没有能力还这个钱。
钱借了出去,阿史奈杜拿着钱,交了儿子的诊治费。等到儿子被治好的时候,他没有等浑食义来找他,而是主动去找浑食义。
浑食义也纳闷,他为什么这么主动。当阿史奈杜把一把刀递到他手上时,并告诉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时。他明白了,他遇到了一个老赖。干他们这行的,无论什么场面都不怕。只要对方还怕自己的命没了,就好办。可是,阿史奈杜直接拿命还钱。他浑食义就有些发蒙了,头脑一发热,先把他给放了。
回来之后,浑食义越想越不对,怎么着也不能让这单就这么丢了。他再次找到了阿史奈杜。阿史奈杜再次拿出了刀,敢请阿史奈杜也知道,浑食义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所以,他随时身上带着刀,只不过,这刀不是要伤人,也不是自卫,是要结果自己的性命用的。
浑食义说,命抵不了钱。阿克奈杜说,命最有价值。
浑食义抽了他一耳光,告诉他,说人话。阿史奈杜说,人逼急了眼,就不说人话了。
最后,浑食义说,咱们想一个别的办法吧。
阿史奈杜说行。
浑食义把阿史奈杜捆了起来,带回了他的住处。浑食义当时刚接触胡茶,胡茶在洛阳还不常见,更多是用西域运过来的胡茶花去提炼。浑食义就在住处里学着别人去提炼胡茶。
浑食义把阿史奈杜绑住,自己忙着提炼胡茶,让阿史奈杜自己想怎么还钱。阿史奈杜正无计可施时,忽然看到了他提炼胡茶。他告诉浑食义,这个他拿手,当年在教坊时,他曾经学过炼丹。对于如何提纯,如何用火,他最清楚不过了。
浑食义说,让他告诉自己怎么做,就行。阿史奈杜说,先把绑绳解下来。
阿史奈杜被松开了双手。浑食义把那些器皿推给他。
阿史奈杜熟练的操作着,一会的功夫,一锅极纯的胡茶就提炼了出来。
浑食义看着他的操作,又尝了胡茶。告诉阿史奈杜,不用拿命还钱了。而且,他还要给阿史奈杜钱。
阿史奈杜从此成了浑食义专用的制茶师,帮助他研发各种新型的胡茶。从此浑食义变成了洛阳城里的唯一的老大。阿史奈杜还是干着自己的教授,只是他暗地里很有钱。
再到后来,阿史奈杜又帮着浑食义研制各种炸药。阿史奈杜逐渐成为浑食义身边的最核心骨干。
阿史奈杜坐在那里,此时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