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薄煜川破罐子破摔的抬高下颌,居高临下撇着薄云励蜷缩在轮椅上的可怜模样,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要清点公司有多少项目和资产,既然我们俩没办法在一个屋檐下了,不如就早早的分了,各自发展才好。”
薄云励就笑了,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二叔,不知道是什么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你可以分走公司的资产。”
说着薄云励从周秘书手里将之前收购的协议书拿来,丢到薄煜川面前。
“如果二叔的眼睛还没有被黑心蒙了的话,可以睁开眼睛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资格分走资产!”薄煜川低头看到自己脚边散了一地的纸张,感受到了侮辱,他气得发抖,冷冷笑了一下。“我既然敢做这个事儿,那自然是有依仗。”
薄煜川也转头从自己人手里拿出一样东西,却没有丢到地上,而是晃了晃,对薄云励冷笑。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老爷子生前给我留的遗嘱。”
罗太太和其他股东们正好赶来,听到这话,众人震惊的立在当场。
老爷子生前有过遗嘱吗?他们怎么不知道?
然而看一下薄云励的脸色,却发现薄云励只是一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却并不很震惊。
罗太太当时就有个想法,难道薄云励早就知道遗嘱的存在?
她快步走到薄云励身边,低头想问什么。薄云励摇了摇头,罗太太就不问了。
薄煜川趾高气扬的告诉他们:
“老爷子给我留的遗嘱上面就已经明说了,薄氏企业名下的所有资产有我的一半。你们谁来都不能改变,包括你薄云励!”
罗太太很生气,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处境。
薄煜川将手里的遗嘱交到律师手里,整了整西装外套,倨傲的道:
“薄云励,就算你再想把我搞下来,可又有什么用呢?我等着你把资产双手奉上,我的那份一分也不许少!”
说完薄煜川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经过薄云励身边是冷哼一声,眼角瞥了一眼,十分轻视。
罗太太在他走后,愤怒的骂道:
“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留下这么个祸害,现在企业被一分为二,以后可怎么办?这是要动国家的根基呀!”
众人看起来脸色都不好看,惊慌的看向薄云励,都想等薄云励的一个主意。
然而薄云励却只默默垂头对他们道:
“各位,请你们先回去吧,事后我会通知大家怎么处理”
罗太太勉强的笑了笑,对大家招呼道:
“招呼不周,请各位赶紧回去吧,回去吧。”
众人知道留下来也无济于事,决定不在这儿添堵了,就各自散开。
罗太太后来跟薄云励聊了一会儿,最终也脸色难看的离开了。
苏辛晚细心的照顾苏母洗漱和睡觉,苏母一直感到不安,苏辛晚就在床边陪着苏母,直到凌晨苏母睡着,苏辛晚才打了个呵欠,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
熟悉的引擎声传来,苏辛晚知道薄云励回来了,便赶紧从楼上下来。
当他看到薄云励那阴云密布的脸色时,便知道薄云励这时心情也不好,于是询问:
“怎么了吗?公司出了什么难事?”
薄云励瞥了她一眼,表情很冷。
苏辛晚顿了一下,知道自己好像逾矩了,急忙垂下了眼帘,局促的说:
“对不起,我不该多问。那你现在要吃夜宵吗?我可以给你做。”
苏辛晚想着,再怎么样,薄云励也帮了自己。就算在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她也想对这个男人好一点,以做报答。
薄云励却不愿多说,似乎感到疲惫,摇了摇头说:
“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我累了,想休息。”
苏辛晚急忙点头答应,赶紧给薄云励收拾好了一间房间,就在自己房间的对面。
薄云励坐在床前,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苏辛晚给他放好了热水又放好了睡衣,有些尴尬的道:
“水已经准备好了,如果需要帮忙可以说……”
“不需要,出去吧!”
薄云励声音没什么起伏,苏辛晚不敢多留,她感到压力很大,急忙说: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苏辛晚出去的样子有那么点迫不及待。薄云励看了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自顾自的站起来洗漱。
苏辛晚从房间出来,按着心口喘了口气。
她感觉到今天薄云励心情不好,连周围的空气都压抑很多,比往常的可怕程度增加了好几倍,她连气都不敢喘。
想了想,苏辛晚又回房,看了看母亲安稳的睡着,就回到了自己房间准备洗漱睡觉。
她太累了,靠着浴缸,浸泡在温暖的水中,整个人昏昏欲睡。
外面阴云密布,突然狂风骤起,已经隐隐约约有了要下暴雨的意思。
郊外的别墅,沈忠海发现苏母被救走,气得大发雷霆,一脚将被打晕的看守踹醒了,揪着领子质问:
“你他妈是怎么做事的?我让你看守人,你居然给我睡着了,你他妈是找死吧?”
那看守的人脖子痛的很,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主家,吓得冷汗就下来了。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有人在背后打了我一棍子,我就晕了。”
沈忠海他们这才知道昨晚是有人潜入了进来,把苏母救走了。
沈湘闯进房间,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还有大敞的窗户,腿软的扶着墙角蹲在地上。大大的肚子已经限制了她的行动。
她瞪着圆圆的眼睛,寡黄的脸色很不好看的喊道:
“怎么办?那个贱女人没了,我们怎么威胁苏辛晚?”
没有了筹码,沈湘十分焦虑,担心苏辛晚因为这件事说出真相。
如果让薄云励知道一切,那自己以后就没有好果子吃了,更别想着以后当薄家的少奶奶……
豪门梦即将破碎,沈湘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她疯狂的抓着沈忠海的手,气急败坏的道:
“爸!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能让苏辛晚逃了。我一定要嫁给薄云励的,我必须得嫁进薄家的!”
“难道我不想吗?”
沈忠海烦躁的甩开女儿的手,抓着头发在床上坐下,看着地上的碎片和血迹气得很。
“那个贱人居然给我跑了,别让我再抓到你!”
方梅也恐慌的很,她看到自己女儿浑身颤抖,急忙把女儿扶起来安抚。
“先别着急,现在都没有消息传过来,这说明薄云励现在可能还不知道真相。或许苏母那个女人还没有被苏辛晚找到,我们先派人去寻找那个贱人的下落!”
方梅的话只是侥幸的说法,但是沈忠海和沈湘现在就已经站在悬崖边了,只要是有一息尚存,他们也愿意抓住这个机会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