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晚感到下身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她低头一看,看到鲜血沿着大腿留下,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而薄云励也滚下了沙发,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苏辛晚浑身无力的爬了起来,她看着那些血越流越多越来越多,两双腿都流满了。她颤颤巍巍的发出声音求救。
“救救我,来人啊,来人啊,有没有人!”
最终是保姆听到声音急忙出来,这才发现苏辛晚躺在地上下半身全是血。
保姆尖叫了一声,把所有人都惊动了起来,他们叫了救护车把苏辛晚送到医院。
这时候,苏辛晚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薄云励醉了酒并不清醒,保姆们只好联系了薄文越等人。
等薄文越他们赶过来,苏辛晚已经被抢救了回来。
罗倩倩看到苏辛晚这面容惨白的样子,急忙扑过去。
薄文越也看向医生问:
“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满脸遗憾。
“病人被送来的时候已经大出血,孩子没有保住流产了,我们能保住他的子宫和病人的性命,已经算不容易。”
“什么?”
来的人全都立在当场,都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尤其当医生告诉他们造成苏辛晚流产的原因是因为过度的性行为的时候,他们连掐死薄云励的心都有了。
苏辛晚肚子都已经大了,薄云励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众人沉默,心情都很悲痛。
薄文越气的浑身直发抖,他在隐忍着。
而罗倩倩内心则是五味杂陈,她握着苏辛晚冰凉的手,难以相信苏辛晚醒来后得知此事该有多么绝望。她知道苏辛晚有多么重视这个孩子。
罗倩倩在这一刻也恨上了薄云励,觉得他太过分,他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人性?
而在这时,薄云励才姗姗来迟。他身上的衣服凌乱,并不如往日整洁,看起来应该是酒醒之后立刻赶了过来。
他看到每个人都沉默的望着自己,气氛不对便张口问:
“她怎么样?”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薄文越简直不能忍,冲过来就动了手。
他出拳很重,一拳重重砸在薄云励的脸,薄云励差点从轮椅上翻下来,嘴角立刻挂了血。
薄文越揪着薄云励的衣领,几乎把人从轮椅上提起来,愤怒的怒斥:
“薄云励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你太过分了,她是个孕妇,她是个孕妇,你知道吗?她肚子里是你的孩子,你杀了你的孩子!”
看着薄文越愤怒到失控的样子,薄云励冰冷残酷的模样与他形成鲜明对比,他始终认为苏辛晚是想要害自己的,因此她是罪有应得。
所以他一把扣住薄文越的手,一点一点掰开,扯开唇角,笑得有点疯狂。
“是不是我的孩子你怎么知道?”
看到薄云励这么说,所有人都沉默了。
罗倩倩眼圈都红了。
“薄云励你疯了不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苏辛晚她流产了,她被你弄了去了半条命,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后悔?”
薄云励冷笑两声,这就是他所有的回答,他甩开薄文越的手,都没有进去病房看苏辛晚一眼,便冷漠的离开医院。
“薄云励!你是个畜生!”
薄文越最终在背后只能绝望的骂出这一句,可他也不能对薄云励做什么。这让他有点恨上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罗倩倩站在一旁,心情大同小异,两个人最后守在病房,直到苏辛晚缓缓苏醒。
苏辛晚看着他们两人,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她急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肚子居然是平的。
她惊恐的瞪大眼,张着嘴看着他们:
“我的孩子……”
她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罗倩倩却很难过的看着她点头说:
“你的孩子没了,你大出血,差点没命,但是孩子保不住。”
一股形容不上来的绝望悲伤涌上心头,苏辛晚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她的孩子没了,真的没了,苏辛晚多希望自己在做一场噩梦,她想醒过来,可是怎么都醒不来。
她哽咽的快要厥过去,哭的是天昏地暗,把罗倩倩和薄文越都吓坏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辛晚哭不动了,她麻木的躺在床上,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薄文越看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只能眼睛通红的先离开了。
罗倩倩留在病床前给苏辛晚擦拭身体。
罗倩倩很沉默,苏辛晚不知何时突然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地问:
“薄云励呢?”
是薄云励把自己害成这样的,可是当时男人喝醉了,苏辛晚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恨对方。
罗倩倩突然就把手里的手帕丢到水盆里,愤怒的道:
“你别提他!”
然后罗倩倩把薄云励做的那些事告诉了她。
苏辛晚这才意识到薄云励就是故意弄掉了她的孩子,就算他酒醉了,醒来之后也从没有后悔过。
顿时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憎恨弥漫了心扉,苏辛晚被冲击得很严重,整个人很难受很痛苦。
她不知道薄云励为什么那么做,心里除了憎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宣泄心中情绪。
罗倩倩看她憋得厉害,实在心疼,抱着喘不上气的苏辛晚拍拍后背说:
“要哭就哭吧,别把自己憋坏,薄云励他是个禽兽,他真的太过分,你要是恨他也是该的!”
苏辛晚躲在罗倩倩的怀里,哭的直接晕过去。
再次醒来,苏辛晚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破娃娃,精致漂亮没有生气。
她对外界都失去了感情,除了睁着眼睛流泪,她连呼吸都觉得心痛。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了心脏的一片,刺骨的疼。
罗倩倩每次看她这样都心疼的眼泪直掉。
薄文越来医院看望她,也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局促的坐在床边说各种安慰的话。
“苏辛晚,你一定不要放弃,人都要朝前看你,想想你身边还有关心爱护你的人,他们还等着你回来,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薄文越一边说话一边削苹果,声音轻轻柔柔,磁性好听。
薄文越长得很阳光,也经常爱笑,平常也非常绅士。
苏辛晚慢慢挪动眼球看着锲而不舍的安慰自己的人,她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薄文越对自己最好,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于是张了张唇,声音嘶哑的道:
“薄文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