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连山也注意到了,监控显示,不论什么时候,这个女人都随身携带着那个东西。
“雨伞!”
孙警官和云连山同时喊了一声。
孙警官怎么也没想到,一把雨伞,还能当法器?
云连山喃喃自语着:“这样一切就能说得通了,这个女人的确是人,但是因为她有了这件法器,才能隐身,才敢肆无忌惮地杀人。你也说了,她打着这把伞,子弹就无法伤到她。”
孙警官点点头,目前看来,就是这样的,那他们要怎么办,难道把伞抢走吗?
“不过,这把伞还真是厉害呢!居然能抵挡得住子弹!”
云连山悠悠笑道:“要不厉害点,怎么能叫法器呢!法器本来就不是人世间的东西,自然不能用人类的常识来判断。”
“这女人有了法器,就更不好对付了。”孙警官又深深吸了一口烟,自从接手这个案子,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云连山看向他,似笑非笑:“看来你还是要对付她了?”
孙警官抬起眼睛看向云连山:“那当然,我是警察。”
“哈哈哈!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会帮你的!你的老婆孩子就不必担心了,我帮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孙警官一愣:“可是,那女人说……”
“不要害怕,就让她找去吧,说不定,我们还能来个瓮中捉鳖!”
云连山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他似乎又找到年轻时的斗志了。
有云连山这句话,孙警官莫名感动,也有了更多的底气。
*
云连山的手艺还是不错的,都可以媲美外面的小餐馆了。
但冷月没有一点胃口,味如嚼蜡,匆匆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她脑袋里,一直盘旋着一个词:试验品。
她是试验品,是作为工具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自然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从小就能享受到父母的关爱。
困扰她多年的问题,似乎也得到答案,为什么她的生活这么惨,为什么她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因为她是试验品啊!
冷月苦笑着,心里一下子释然了。
红莲看着越发沉默的冷月,心都在滴血,她早会料到是这种结果。
“冷月?你感觉怎么样?”
晚上睡觉时,红莲给冷月端来一杯水,放在床边。
冷月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没事儿。云爷爷还没有回来?”
红莲看向院子,摇了摇头,已经半夜一点了,云连山还没有回来。冷月也有些担心,就给云连山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云连山说他在警察局,晚上也不回去,让红莲和冷月休息好,还说明天会带几个人回家。
冷月一头雾水,但云连山没有多说,匆匆挂了电话。
*
第二天。
红莲很早就醒了,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冷月也睡不着,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觉。
天刚蒙蒙亮,外面就有人在说话,母女两站起来,看到云连山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最前边的是一个警察,这个警察,她们昨天见过,应该就是云连山口中的孙警官了,在孙警官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脸色憔悴,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先进来吧。”云连山将几个人迎回了家。
孙警官对冷月和红莲笑了一下,但那个年轻女人,却一脸戒备,始终紧紧地抱着孩子。
昨天半夜,孙警官和云连山忽然来到儿童医院,说要把她们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林芝抱着孩子跟他们走。
林芝半信半疑,本不想理会,但耐不住丈夫地劝说,就跟着来了。
“她们是专业的抓鬼团队,你把妻女交给她们,绝对安全。”云连山朝着孙警官说道。
孙警官紧盯着红莲脖子里的绷带,眉头微微一皱。
她们真的可以抓鬼吗?身体那么瘦弱,恐怕多跑几步就要喘气了吧?
红莲和冷月完全在状况外,后来云连山说明了情况,两人才明白。
都是当过母亲的人,红莲明白林芝的心意,因此温柔地看向她,笑道:“正好我们今天就要回桃花村,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你们,真的能保护我的孩子?”林芝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疑虑,还有些惊惧。
“当然。”
林芝轻轻松了口气,她有种直觉,这个女人不是坏人。
在云连山家稍作休息,红莲就带着冷月、林芝和孩子前往汽车站
临行前,孙警官轻轻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又紧紧拥抱了妻子,眼里含泪。
好在女儿没有性命之忧,要不然,他一辈子也原谅不了自己。
在车上,孙警官的女儿大哭起来,理林芝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却见女儿向车外伸着手。
孙警官就站在汽车外面,朝她们挥了挥手,目送她们远去。
林芝见此情景,自己也红了眼眶。
看着车辆消失在道路尽头,孙警官才转身,和云连山回到警局。
*
下午,雅儿在某酒店醒来,伸了个懒腰,打开手机,看着微信里的几个男人,正想着今天晚上杀谁,随后一翻,发现网上发布了一则紧急通知。
紧急通知上,是她模糊不清的影像,还有关于她的特征描述:女,二十三岁左右,齐腰黑发,经常使用红色雨伞,行为怪异,极度危险,如果发现此人,请尽快远离并联系警方……
通知上,还特意把红色雨伞加粗了。
“搞什么啊!”雅儿把手机一扔,气得脑袋都快炸了,这个孙警官听不懂人话吗?
不过,这也不影响将要杀的人。
雅儿沉住气,在好友列表中找到一个男人,点开,发过去一条娇滴滴的语音:亲爱的,天气好冷,过来陪陪人家嘛!
很快,男人就回消息了:好呀,我给你暖被窝。【色】
雅儿冷笑一声,给男人发了地点:快点来啊,人家都等不及了。
等不及杀了你!
发完这条消息,雅儿打开电视,看起了动画片。
胳膊上的伤痕,犹如一条丑陋的虫子,从手背一直蜿蜒到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