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是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她不太会做饭,每次都很咸,洗衣服遇到阴天了,还会骂老天爷,出去买东西经常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独立生活了,洗衣做饭买东西,都是自己来,我妈对我说,不能靠别人,以后只能依靠自己。我爸要是给我点零花钱,我妈还会骂他!”
说着说着,冷月长叹一口气:“可我还是想她,小时候我不懂事,经常顶撞她,长大了,我才知道,我妈都是为我好,但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红莲默默听着,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发,原来在女儿心里,她是这样的。
“好吧……我们赶紧去吃饭吧。”红莲赶紧扯开了话题。
在老人巷附近,有一排餐馆,红莲和冷月走到餐馆门口时,很多小店都清清冷冷的,有几家几乎都要关门了,而在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餐馆前,却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们几乎都去那家餐厅吃饭了。
冷月和红莲对视一眼,有些疑惑,朝着小餐馆走过去。
还没有走到跟前,就闻到一股肉包子的香味,再一看,这个餐馆只卖肉包子,人们排着队,都伸长了脖子等着。
“什么包子,这么好吃,这么多人排队……”冷月踮起脚看了一眼,队伍太长了,一眼望不到头。
“你没吃过他们家的包子?那太可惜了。”
排在冷月跟前的一个老人说话了,他住着拐杖,头发花白,牙齿都快掉完了,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包子铺。
红莲笑着问道:“真有那么好吃吗?赶明儿我也尝一尝。”
“那你得晚上就来排队,要不然,都买不上。”老头儿颤巍巍地摇晃了一**子,“我五点就过来排队了,前面的人一买一笼,都轮不到我,真气啊!”
“啊!?”冷月不可置信地盯着人群,这包子是什么人间美味,至于吗?为了一个包子,大清早地起来排队?
红莲听此,眼神冷了冷,她往前看去,前面的人就像魔怔了,眼睛紧紧盯着肉包子,嘴里滴答滴答地流着口水。
“大爷,这包子什么味道的啊?猪肉还是羊肉?”
谈起包子的美味,老大爷心驰神往,一边闻着香味,一边回忆着:“不是猪肉,不是羊肉,老板说是一种鹿肉,我也不知道,我从没来没吃过那样的美味,皮薄馅大,咬一口,汤汁四溢,带着很浓的肉香,好像去了天堂,自从吃了这包子,我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浑身都是劲儿!”
老大爷说着,竟然流下口水。
冷月诧异地望着他,这包子还能当药使呢!
红莲看了一眼近乎疯狂的人们,拉着冷月走开了。
她们进了别家小餐馆,在这里,正好能看到包子铺排队的人们。
“冷月,你感觉到没?那家包子铺不正常。”
“嗯,的确是。”冷月点点头,“可能加什么秘制调料了吧,会让人上瘾的那种。”
“不是。秘制调料不会让人这样。”红莲压低声音道,“我怀疑,老板用的不是鹿肉。”
“那是……”冷月下意识后背发凉。
说话间,店家把菜端上来了,因为少有人来,这家餐馆无论厨师还是老板,都懒洋洋的,冷月一看见饭,肚子就咕噜噜叫了起来,红莲先让冷月吃饭,自己转过身和店家攀谈起来。
“老板,最近生意不太好啊?”
店家冷哼一声,道:“是啊!对面那家包子铺,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火爆起来了,我的好多熟客都被拉过去了,现在我这饭店,一天都进不了几个人了。”
红莲听出端倪,笑问道:“你是说突然,意思是,以前包子铺的生意不是这样吧?”
“对啊!”店家没好气地说道,“他们家的包子我吃过,就是那样吧。不知怎么搞的,一个星期前吧,一下子火了,有很多外地人,开着车,老远赶过来了,就为了吃这一口包子。我也就纳了闷了!这包子有啥好吃的啊!”
店家泄愤似的骂了一顿。
一个星期前,正是鬼王开会的日子。
“你有没有吃过他们家的包子?”
“没有!我才不吃呢!”店家大手一挥,有骨气地别过了脑袋。
红莲继续望着那个小店,隐约看到卖包子的是一个秃头的男人,精瘦精瘦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脖子里围了一条女士围巾。
“你认识包子铺的老板吗?”
“认识,不过说起这个……”店家挠了挠头,“我这几天,发现这老板不正常啊!以前他都可胖了,和她老婆一起卖包子,他老婆也胖嘟嘟的,但最近,这家伙一下子瘦了好多,他老婆也不见了,每天晚上,一到七点就关门了。有一次,我问他老婆哪儿去了,他说这几天太累,就让他老婆休息了。”
红莲听着,神色渐渐沉下去。
“红莲姐,你吃啊!再不吃就没有了。”冷月的声音把红莲的思绪拉回来。
红莲忙回头,笑了一下:“你都吃了吧,我不饿。还有,你以后别叫我姐了,叫阿姨吧。”
“啊?为什么?”
红莲哭笑不得:“不太合适。”
……
等到红莲和冷月吃完饭,云连山也回来了。
他没有见过红莲,一看冷月身边跟着一个女人,便疑惑地问:“这位是谁?”
当冷月告诉他红莲是铁血同盟的成员时,云连山一下子肃然起敬,连忙把人请进了屋子。
在云连山家里,红莲简单地将情况说明了,果然,云连山听完一怔,身体微微晃动,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冷月面带担忧,轻声说道:“不过,您也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把孟婆救出来的。”
云连山看着冷月,长长呼出一口气,笑了。
“没关系,冷月,我相信你们。而且,就算没有孟婆,我也要好好生活。报仇之事固然重要,可自己的生活更重要,只可惜,我在仇恨中活了五十多年,快到入土了,才明白这个道理。”
他说着,把罗盘端了出来。
再熟悉不过的一套流程,可当冷月把血滴到罗盘时,她还是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叽叽叽叽。鬼虫子乱叫着,好半天也没有推动指针。
冷月等了好长时间,最后,有一个个头比较大的鬼虫子跳上了云连山的手掌,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云连山听着,时而皱眉,时而舒颜。
冷月紧紧地盯着云连山,最后看见他把罗盘收起,才急忙问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