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看着那鬼画符一样的字，辨认了好久才念出来：“云连山？”
“没错，我的师兄云连山，可是双龙会的成员！”说到这儿，何青山左右看了一下，悄悄靠近冷月，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双龙会’？”
“双龙会？”冷月皱紧了眉头，仔细回忆一阵，摇摇头，道，“没有……哈，你这‘8‘不会就是两条龙吧？”冷月被他的简笔画逗笑了。
“别在意那些细节！”何青山摆了摆手，悠悠道，“双龙会的成员全都是驱鬼的能人异士，他们和地府的鬼差关系很好，有些鬼在人间作乱，鬼差还要请双龙会出面替他们摆平呢！而在双龙会的成员中，我师兄也算是一个人物了！你尽管去找他，他的能耐可大着呢！”
看何青山煞有其事地介绍着，王文杰也凑过去看那张纸，只看一眼就笑了：“你有这吹牛的功夫，还是把字练一下吧，我家的猫胡乱画几笔都比你的字好看。”
何青山瞟了一眼王文杰，没好气地说道：“哼，别耍贫嘴。你还没给钱呢，一人二十！”
“不是吧，你在抢钱啊！”王文杰瞪大眼睛，“你干什么了就问我们要钱？”
“我给你们算了命，还提供了我师兄的信息，给点儿小费怎么啦？况且又不贵！”何青山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又没给我算过，不给！”王文杰一股火气冲上脑门，对冷月说道，“我们不要他的东西，你把那张纸给他，我看他就是个江湖骗子！”
“啊，那可不行。”冷月摇摇头，满脸严肃地说道：“这张纸还有用呢！王文杰，你就给他二十块钱嘛，我以后再还你！”
“四十！”何青山更正道。
王文杰瞪了何青山一眼，对冷月说道：“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们被骗了！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假的我也认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线索，我可不能放弃。”
王文杰奔溃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冷月解释了。他不是怕花钱，他只是觉得这钱花的不值。
冷月看着气鼓鼓的王文杰，眼睛转了转，忽然坏笑一声。王文杰愣了愣，心想孟婆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文杰哥哥！”冷月娇嗔了一句，接着又像蛇一样紧贴在他身上，捏着嗓子喊着：“文杰哥哥，拜托了嘛！你就帮帮我嘛！”
“我去。”王文杰抱紧身体，他感觉自己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别这样，别用冷月的脸这样。”王文杰想推开她，可是冷月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我不嘛，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走。”
王文杰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冷月的模样，不，这不是他印象中的冷月，冷月才不会这样。
“好不好嘛！”冷月又娇嗔一句。
王文杰身体一抖，投降了，连连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别这样了，真是要命啊。”
冷月轻笑一声，放开了王文杰的胳膊。哼，没办法，谁让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呢。王文杰睁开眼，擦了擦额头的汗，去衣兜里找钱，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现金。
何青山见此，直接掏出一个付款二维码，举到王文杰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扫一扫也可以。”
“呵，你这准备的挺齐全的啊！”王文杰嘟囔着，极不情愿地给他扫了四十块钱。
王文杰一付完款，冷月就拿着那张纸走开了，变脸之快就像他家的猫。
因为在何青山那儿耽搁了一段时间，等他们再去车站，发现那儿已经停了一辆白色的客车，车上还坐了不少人，人们都在聊天，车厢里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冷月和王文杰上了车，看到只有最后一排空着，大家似乎都在躲那个位置。
这时，冷月想起大叔的叮嘱，便径直走到车厢尽头，坐到了最后一排。这一下，车里的人都在以怪异的眼神盯着她，连聊天的声音都消失了。
“怎么了？”冷月眨着眼睛，看向众人，人们全都看向别处，逃避着冷月的目光。
这个座位果然不寻常，冷月向窗外望去，果然，她看见一个男孩儿坐在长椅上，紧紧盯着这辆车，嘴边还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那个男孩儿浑身焦黑，像是被火烧过，脸上尽是红色的伤疤。
“王文杰，你看见那个男孩儿没？”冷月指了指窗外。王文杰凑过来，仔细瞧了瞧，外面什么都没有啊。
“来，你坐这里。”冷月站起来，和王文杰换了一下座位，谁知王文杰刚一坐下，就发出急促的尖叫，这一下，全车的人都在看着他。
“看见什么了？”冷月低声问道。
“鬼……鬼！焦黑焦黑的鬼！”王文杰痛苦地闭着眼睛，不敢再看窗外。
“要是按照大叔说的，我们就不应该坐这趟车了。”冷月说着，再看窗外，那只鬼竟然消失了，她还以为是自己没坐对位置，于是就问王文杰那只鬼还在不在，王文杰壮着胆子睁开眼，向外一瞟，惊喜地说道：“哎，居然不在了？”
可王文杰高兴得太早，他话音刚落，冷月就在车门口看到了那只鬼，男孩儿阴森森地笑着，一抬脚，直接上了车。
车上的人丝毫没有察觉，他们还在有说有笑的，王文杰一扭头，正好对上男孩儿黑乎乎的脸，吓得一哆嗦，差点从座位上掉下去。
乘客们听到响动，都转过头看他，脸上露出一副既惊恐又嫌弃的表情。王文杰听到有人在小声说着：“天哪，怎么还有人敢坐那个位置呢！之前坐在那里的人，可都出车祸死了呢！”
“是啊，一看他们就是外乡人，不懂这里的规矩，哎。”
人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不落地落入到王文杰耳朵里，这下子，王文杰说什么也不坐这里了，正想起身，被冷月按住了。
“不要害怕，你不会死的。”冷月轻声说道，朝他使了个眼色，王文杰顺着冷月的眼神看过去，见那个男孩儿站在车门口，正用手指点着乘客，嘴里数着：“一个，两个，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