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想着，偷偷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红莲的脸，猛地缩回了手。
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看着红莲的面具，她又十分好奇，那面具下面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红莲有什么秘密啊，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
冷月咽了咽口水，轻轻地伸出手，揭开她的面具。
慢慢地，鼻子露出来了，接着是微闭的双眼，额头……
当红莲的脸都露出来时，冷月愣了几秒，接着便往后退了几步，捂紧怦怦直跳的胸口。
这张脸，怎么和她妈妈一模一样？！
怎么会有这种事？
难道，红莲就是她的妈妈？
……
孙警官指挥着警察把包子铺拆掉，露出了里面恐怖的场景，厨房的水池和冰柜里，都有许多冷冻的肉类，法医还要拿出去化验，查出是谁的尸体。
很多吃过包子的人，看见血淋淋的厨房，都弯下腰呕吐起来。
这样的场景，连孙警官见了都有些侧目，但云连山面不改色，站在孙警官身边问道：“你有没有找到韩令？”
“哪有这么快！我们才派出人去找。”孙警官瞥了一眼，眉头微皱，“为什么这些鬼会来人间，都没有人管管吗？那什么，阎王爷不管吗？”
云连山想起冷月的话，低了头，声音低沉：“管鬼的已经被鬼王抓走了，现在你让民众保护好自己，不要随便出门了，特别是夜里。”
鬼王？
孙警官一头雾水，但也没有过多深究，而是扭头问道：“昨天去枫雅酒店，有没有发现什么？”
昨天一大早，红莲和冷月去包子铺的时候，云连山就去枫雅酒店了，在死过人的房间一顿搜查，中途孙警官被电话叫走，也不知道云连山看出什么没有。
“暂时还没有。”云连山疑惑道，“一开始，我以为杀人凶手是鬼，但到了房间，发现除了鬼的阴气，还有人类的气息，总之……很奇怪。”
“人类的气息不是死者？”
云连山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老糊涂了，这还能搞错？不是死者的，是一个陌生人类的。”
孙警官挠了挠头，不太懂这些事，但云连山说女鬼还会继续作案，到时候，他再做进一步调查。
两人正说着，远处，雅儿如鬼魅般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察和挤挤攘攘的人群，眼神微眯，她包里的红伞，正在一闪一闪发着光。
雅儿将目光投向云连山和孙警官，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云连山忽然背后一凉，回头看去，什么都没有。
“老先生，怎么了？有鬼？”
云连山摇了摇头：“没事儿。”
他刚才察觉到一丝异常冰冷的气息，但又不是鬼，大概是这群人当中，有在医院或者殡仪馆工作的人吧？
*
孙警官忙到深夜，最终确认了尸体的主人，大部分是包子铺的食客，他们在死前，都吃了大量包子，并离奇地从家里失踪了，他们的亲人朋友还以为出去散步了，就没多想。
没料到，这些人的肉被剁成了包子馅。
好在那只鬼已经被除掉了。
孙警官松了一口气，点起一支烟，口袋里，手机嗡嗡地震了起来，是妻子打来的，他的眼神柔和了些，接起电话，还未开口，就传来妻子的哭声：“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孙警官大脑一片空白，腾地站起来，紧紧握着手机：“林芝，发生什么事了？林芝？”
紧接着，听筒又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孙警官的心脏瞬间被揪紧，脸上青筋暴起，冲着电话吼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他脑海中一下子闪过好几张罪犯的脸，难道是那些罪犯打击报复？
出乎意料的，接起电话的，是一个魅惑的女人，声音柔媚娇俏：“孙警官，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谁？”孙警官尽量沉住气，他不认识什么女人。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咱们昨天还见过的！”雅儿笑嘻嘻地说道，“在监控里。”
“是你！？”孙警官紧紧握着手机，骨节发白，他想起云连山说的，她是个女鬼！
“你要干什么？你的目标是我，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雅儿轻笑一声，随后，听筒里再次传出妻子的尖叫：“不要，不要碰她！放开她！”
“哇哇哇！”他刚满月的女儿大声啼哭着。
“你放开她！”孙警官浑身颤抖，眼睛充血，恨不得顺着电话线将那女人杀了。
但是回答他的，只有妻子的尖叫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孙警官握紧拳头，重重锤在桌子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现在去酒店等我，不要告诉别人。”
雅儿报给他一个房间号。
“好。”孙警官深呼一口气，“你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雅儿没说话，挂断了电话。
孙警官家。
林芝被雅儿绑在椅子上，满脸泪水，动弹不得，在她面前，是哇哇大哭的孩子。
孩子的左手少了一根手指头，刚才被这个女人齐生生用刀砍断了。
雅儿扔掉带血的刀，又瞟了一眼哭得涨红脸的婴儿，转身离开了。
她原本想杀掉那个孩子的，不知怎么的，没有下手，而是带走了她的一根手指。
不过，有这根手指就够了。
十一点。
孙警官如约来到酒店，按照女人报给他的房间号，走进房间。
推开房间门，眼前黑漆漆的，孙警官默默按紧了腰间的手枪，警惕着望着眼前。
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娇媚的声音：“你迟到了，孙警官。”
孙警官立刻转身，毫不犹豫地对着那女子开了一枪。
砰！子弹发出巨大的声响，后坐力震得他手臂发麻。
他面前站着一个女人，身影模糊，举着一把伞，看样子就是那个女人，脑袋软塌塌地垂着。
不管她是人是鬼，都不可能躲过这发子弹。
孙警官把枪收起，按下房间的灯，灯光将房间照亮。
他环顾一周，想搜寻这个女人留下的线索，就这这时，雅儿忽然笑了起来。
孙警官慌忙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