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缉私队全员便装,准时出发,换上一辆动力强劲的吉普车,由庄刚剑亲自驾驶带队。
驶出关宁县城后,颠簸的谭石路让白毕免头晕脑胀,很快就晕车了。
庄刚剑停车,看着蹲在路边呕吐的小姑娘实在不忍心,看来昨天也是一路上晕车,她是真没有这个能力执行任务。
“丫头,记得回去的路吗?”
庄刚剑下车,蹲下给白毕免锤了锤后颈,好心问话。
白毕免用纸巾擦了擦嘴角,随后点点头表示记得。
“老金,麻烦你送白丫头回去。”
庄刚剑起身回到驾驶位,他还是不放心白毕免一个人回去,目送金中石他们回去后才开车继续今天的行程。
“姐夫,那老金可是老熟人,这白毕免啥来头?娇生惯养,昨天还哭了。以后就别带她出来,人家就不是这块料。”
王秦满嘴都是嫌弃,这种小公主就不该来这种地方受罪。
“人家既然了来就有来的理由,咱管好自己就行。”
庄刚剑很淡定,他本就不看好白毕免,现在只是验证了想法。
开了十二公里,吉普车转入一个弯道,离开谭石路进入泥沙路,这是一条通往辣子寨的下坡路段。
“姐夫,咱是不是走错了!”
王秦记忆中没有这段路,他连忙提醒道。
“没错,今个儿咱就是要去辣子寨,去熊堂家。”
庄刚剑眼神尖锐起来,开口直捣黄龙,令王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严阵以待,兴奋地认真起来。
开进村头,吉普车被茂密的树林掩盖,辣子寨地处密林中,因地理位置特殊而常年阴凉潮湿。这不,刚刚进村就下起了毛毛雨,还是辣子寨特有的局部降雨。
鸡鸭、土狗、大黄牛和鸟儿的鸣叫混搭在一起,牲畜粪便的味儿一路上都闻得到。
吉普车停在路边,庄刚剑两人下车,前面有一家小卖部,小卖部外边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吉普车。
“老板,请问熊堂在家吗?”
今天周一,是一个穿着花衣服,四十来岁的女人看小卖部,她坐在店里看着电视嗑着瓜子,很是悠闲。
“半个月没回家,估计是在城里住了!”
她看都不看庄刚剑他们两个,完全无视顾客。
这个女人是熊堂后妈马冬花,靠着小卖部混得风生水起,但是小卖部每次的订货本金都是熊堂出,利润后妈从来不给家人知道。
“有香烟吗?给咱拿一包。”
庄刚剑好奇地询问着,既然来都来了那多多少少也要买点什么回去。早就戒烟的庄刚剑突然要买烟,惊得王秦一震。
听到要买东西,有钱赚,马冬花立马换了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起身接客。她一眼就看出来庄刚剑他们是外来人,一定要多宰一点。
“买香烟你们可是来对地方了!我这里什么香烟都有,雪茄中华都不缺。”
马冬花打开隐藏货柜,展示了熊堂走私过来的香烟,国内外的牌子都有,甚至有些庄刚剑和王秦都不认识。
“来一包硬华子!”
庄刚剑意味深长地指了指华子,他还记得华子的价格,翻起钱包已经准备好付钱。
“一包两百。”
马冬花就好像看财神爷一样看着庄刚剑,拿着香烟摆在两人面前,开口就是杀人的价格。
“有什么奇怪的?我这进货,运费算一起,就赚了四块钱。要是你们抽不起,我这儿还有便宜的红山茶,三块钱一包。”
看着满脸惊奇诧异的两位客人,马冬花马上又变脸,心中咒骂道:原来是两个穷包子。
眼看马冬花转身换烟,王秦掏出两百块钱一巴掌拍在窗台上,大声说道:“看不起谁呢?咱就要大中华。”
看到真金白银,马冬花脸又变了回来,一把抢过王秦手下的钞票。
“谢谢老板。”
还是穷鬼,两个人一包烟,装什么装。
“麻烦你告诉熊堂,缉私队庄刚剑来找他,我想请他到海关局喝一杯茶。”
庄刚剑从客人摇身一变,变成了让马冬花闻风丧胆的缉私警察。他拿起香烟丢给王秦,迅速转身离去。
一听是海关的人,马冬花先是一惊,缓过来后立马拿着钱追出去。
“这烟我不卖,不卖了!钱还给你们。”
她左手一把抓住庄刚剑,伸出右手想要把王秦把玩在手里的香烟抢回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哭又闹,惊得隔壁邻居都来围观。
没一会,庄刚剑两人就被团团围住,马冬花拉着两人的衣服蹲坐在地上大哭。
“大家伙给评评理,我们两个就买了一包香烟,钱都付了可老板说不卖了?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有水头村前车之鉴,庄刚见这次绝不后退,他反客为主,以顾客的身份将马东花一军。
村民一听是这么一会儿事纷纷后退,不过还是有替马冬花说话的:“人家的东西,人家爱卖就卖,不爱卖就不卖,你管得着吗?”
村民们还在议论,滴,突然一声喇叭响起。
大家知道是熊堂回家了,都害怕的给皮卡车让道。
熊堂长按喇叭,眼神烦躁地看着快速散开的人群,直到看见庄刚剑和王秦,吓得他立刻放开方向盘打起百倍精神,吵闹的喇叭顿时没了声音,只剩下了车载音响播放的《乱世巨星》。
三人对视一眼,王秦拿出香烟在熊堂眼前摇晃,熊堂吓的都忘记给皮卡车熄火,他一惊一乍地下车,心里想着这是老子的地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