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故人，物是人非的却是自己。
夕颜捧着茶盏无奈叹气。
木楼前，夕颜将自己重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莫寻早就惊的说不出话一旁呆坐了。
莫青尘默默听着一双眼睛盯着夕颜就没挪开过，他怕这是一场梦。
“……事情大概就是这般，别看了，我自己有时候看着都奇怪。”
夕颜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听着你也醒来一段时间了，怎么才来……”寻他。
从前就说她是个没良心的，果然不假，她知不知道，听闻她的死讯，他差点……
“这不碰上些事嘛，我这身子的原主有些执念，不过现在处理的差不多了。”夕颜摸了摸鼻子，她醒来一直也没闲下来不是。
“回来就好……”她真的回来了，真的是她！
夕颜见状赶紧转移话题，她也知道，若是自己身故，至少这世上会有个人挂念她的。
“青尘，你怎么还在祖灵境？”
“……这几百年，突破空灵境的人越来越少，几乎没几个……可能是机缘没到吧。”
莫青尘叹了口气不甚在意。
夕颜皱眉，“不应该啊，我走之时你就祖灵7阶了，五百年，怎么也该晋升了才是。”
“或许已经到瓶颈了，这些年，武灵大陆的灵修好像都是如此，不说这个，说说你的灵源怎么回事？还有当年……”
莫青尘眸光闪烁，似是在躲避什么话题。
“青尘，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不会说谎……”
“莫寻，到外头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莫清尘叹了口气，并非他不会说谎，而是在有些人面前……
一脸呆滞的莫寻顿了一下回过神连连点头，对这夕颜恭敬一礼抿嘴转身，走时步子有些凌乱。
莫青尘挥手又布了一道灵障。
看莫青尘这般紧张，夕颜有些莫名。
“帝姬，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圣帝当真是你杀的？”不管外面怎么传，他都不相信，因为他知道，她无心帝位，更不想与圣家有太多纠葛，怎么会突然……
夕颜双目一睁，手中茶盏倾泻而下。
“杀圣帝？我？”夕颜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什么情况？
目色一变，眸光一冷，“说清楚！”
果然不是！莫青尘静静看着夕颜，面无表情道：“五百年前，你永寂外传两种说法，一是你妄想动灵脉结果被灵脉原力吞噬了，二是谋害圣帝自食其果。”
他就知道不可能是这样，当年他受她之托去鲛海取一样东西，当时时间未到，他怕出什么意外一直在鲛海守了几年，没想到回来却听到了她永寂的消息。
“动灵脉？谋害圣帝？”
夕颜缓缓呼了一口气，气急反笑，她为净化灵脉散去一身纯净之灵，最后还被人坑的命都没了，五百年后醒来，却是这么个说法……
“我从鲛海回来你已……不在，我不相信去无妄山找，发现无妄山被人封了，我一直试图进去却进不去，你刚才问……我为何至今没有晋升，不光是我，武灵大陆上所有的灵修这五百年来都停滞不前，就是因为……”
“因为什么？”夕颜挑眉一问，这事也和她有关？
她倒是想听听，她这一条命，到底背了多少东西。
“因为灵脉，都说是你妄动灵脉，损了武灵大陆灵脉灵源，使得武灵大陆灵力稀薄不利于修灵……”
损了灵脉灵源？！
夕颜再度深呼吸压下心中怒火，“原来，我竟成了武灵大陆的千古罪人，那圣帝呢？被我所杀？圣帝也死于五百年前？”
苏醒之后她走了这一路，确实发现许多不对劲的对方，但还没来得及详细了解，想着不着急……
莫青尘沉重点头，“是！圣帝死后，火熄族趁机来犯，当时……一团乱，最后当今圣帝以圣家之血祭灵以激发灵脉，各大世家齐心协力配合之下才勉强击退火熄族换得如今武灵大陆的安宁。”
夕颜撑着头静静听着，末了一笑，望着莫青尘自嘲道：“我若是现在跑出去说自己是今夕帝姬，是不是人人喊打？”
“我知道，不是你！”莫青尘抿嘴凝视着夕颜，怎么可能是她！他们根本不了解她。
夕颜微微一笑，所以她来了。
醒来之后，她未曾跟旁人提过半句从前，她原本是想着，自己死的蹊跷有待详查暂时还是不要透露身份，没曾想……
“帝姬，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夕颜耸了耸肩无奈笑道：“我醒来之后，之前的事大多都记得，但也忘了一些事，我也不知道我忘了什么，我只知道，我永寂的确是因为灵脉，当时武灵大陆的几大主要灵脉灵力日渐浑浊，圣帝到无妄山找我净化灵脉以护佑武灵大陆的灵修，然后有人在我净化灵脉的祭坛动了手脚我就死了，具体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就连这点记忆也是模模糊糊拼凑出来的。”
“是谁！是谁害你！”
莫青尘虽不爱理世俗之事，一心专注打造灵宝，可他不是个傻的，这是有人精心布置了一个局，为她布的局。
“我未曾听闻过这件事，净化灵脉这是何等大事，为何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些年，也未曾听人提过。”
意思这件事没发生过，至少在众人的记忆里压根没这回事。
“青尘，你知道圣帝是怎么死的吗？”
圣帝可是空灵境，说是她杀的，总该有些说辞吧，她一个祖灵境的如何越境杀了圣帝？况且，圣帝身边还有四大护灵如影随形。
那得是多大场面？可有人亲眼所见？
“死于焚火！”
这也是莫青尘无力为她辩解的地方，整个武灵大陆的人都知道，今夕帝姬天资过人，得圣家至纯之灵传承，周岁时更是得了天赐焚火，可焚一切的焚火。
而整个武灵大陆，只有她一人拥有焚火。
这么麻烦！夕颜眉头一皱冷笑道：“煞费苦心啊！所以说，其实并未有人亲眼所见？”
若是死于焚火，她又死了，还真是死无对证。
“圣帝就死在你旁边，你死于灵噬。”
越境杀人会有反噬，就像那个洗尘子打她反而伤了自己一样，不过这个更严重一些，更何况她杀的是有神佑的圣帝。
如此一来，还真是让人不信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