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三生台四周的高手们,顿时举着刀剑就朝他们此方冲来。
血红长剑,波澜壮阔。
红色铿锵,杀器之巅。
以命为剑,以血为锋,她望着四周冲来的人,眼中杀气禀射而出,手中血红长剑猛的横空斩下,同时一声暴喝:“给我出来。”
血红的剑光就好似天空的血月弯刀,横空出世,炸裂四方。
活要活个清楚,死要死个明白。
“轰……”刹那间,只见那血月弯刀一般的血红剑光过处,台上困着他们的石壁轰然破碎成残渣,倒塌而下,那风疏狂死命撑着的万斤巨石,也被斩成无数断,跌落下来。
红光禀射,破开禁锢,射向四面八方,冲向奔杀而来的众人。
“啊……”
“绝命神剑,快闪开……”
“快退,快退……”
以她的生命本源为爆发力的血月剑光,威力之大,无人可挡,那是以燃烧最后的生命为代价。
剑光过处,所有的阻拦被挡开,退的慢的人被直接撕裂,三生台前一片血色飞扬,所有碍眼之物全部被消为平地。
尘土飞扬,血雾弥漫四方。
“噗……”一口鲜血喷出,当时的她几乎虚弱的站不住,只能靠在身后的风疏狂背上,可那双眼却死死的几乎要用尽她身体所有的力量,紧紧的盯着前方一道人的身影上。
白衣如雪,彬彬君子。
那一身白衣,那一身儒雅,那清俊的容颜,那宠溺的笑容,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只有那眼,只有那陡然对上她的眼里流露出来的复杂,慌张,躲闪,舍弃,冰冷,这些眼神,陌生的让人心惊胆战。
玄天昊,玄天昊,居然真是玄天昊。
清俊依旧,儒雅依然,呵呵,儒雅依然。
捂着心口,她已经不知道哪里面是个什么滋味。
倾尽了一生去爱的人啊,那是她用尽全心全意去爱的人啊,今日却……
墨千晨捂住胸口,那日那刻的心情就算现在,她也能感同身受。
心,很疼……
不,不疼,因为,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她?
权势,利益,爱情,她从来都不是他的挡路石,为什么,他到底为了什么要杀她?
心已经痛到麻木。
雪风吹过,丝丝点点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很漂亮,很美丽,却冰冷的无心。
“哈哈……”猛然,她突然仰天狂声大笑。
太可笑了,她一心一意爱的人却要杀她。
这么多年的爱恋,这么多年的生死与共,这么多年的你侬我侬,到头来却原来是满腹算计,兵刃相向。
太可笑了,她一心一意与之对敌的仇人却要救她。
这一切太可笑了,从来没有的可笑,她就是一个笑话。
血泪从她的眼角流下,一滴一滴的滴落尘埃,那是酸到疯狂的泪,那是伤到极致的血。
“墨千晨啊墨千晨,你今生是瞎了你的狗眼。”今生她是瞎了才会爱上这样的人。
“你是瞎了。”破掉万斤巨石,风疏狂转身紧紧的搂住疯狂大笑,却血泪缓缓从脸颊流下的她。
她是瞎了,才会只看见这个,才会眼里心里只有那一个满腹算计的人。
“噗。”一口鲜血喷出,她的身体朝后就倒。
“千晨。”风疏狂紧紧的撑住。
抬眼,对上风疏狂的眼,墨千晨那本已经疼和悔恨的已经没有其他情绪可以容纳的心,突然间涌上一股酸涩。
朦胧的眼中,风疏狂的影子一个接一个的闪过眼前。
与她争执的,与她交手的,与她针锋相对的,与她……太多,太多了,原来明明高过她却次次软手的风疏狂,对她是那样的心,只可惜,她这一生瞎了眼,只注意了一个人,注意了一个要执她与死地,栽赃她是人族叛徒这样千古罪人的人。
“对不……起……”一切都晚了,晚了。
“不,我不要这三个字。”她突兀的道歉风疏狂听懂了,风疏狂顿时紧紧揪住她的手大喝。
苦涩一笑,她反握住风疏狂的手,面上似哭似笑:“若今生还能从头再来,我一定……不会在瞎了……这眼。”
若时光还能倒流,她一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三生石上她许他一世情缘。
“你给我记住了,若有下辈子,你敢负我,我就是追到地狱也要把你粉身碎骨。”风疏狂的眼血红欲滴血,那嚎叫声几乎惊天动地,犹如一只野兽,一只失去了伴侣绝望之际的野兽。
死了,紧接着她再也听不见其他,香消玉殒在三生台上。
眼前的场景不断的闪动,墨千晨越看越是愤怒,越想越是杀气迸裂而出,愤怒,无边的愤怒从墨千晨的心中涌起。
那种对玄天昊的恨,对所有人族的恨,对她冤死的恨,此刻在她的心间不断的波动,不断的升腾而起,就好像碧海潮升的浪,此刻轰然爆发。
杀,杀干净此处所有的人,杀光此地所有害过她的人,杀死所有伤害了风疏狂的人,她要此地一个人都不留,她死她也要所有人都陪着她死,她不能一个就这么死了,她绝不。
敢要她和风疏狂的命的人,她不能放过。
心中瞬间黑暗密布,墨千晨双眼陡然犯上血红之色,笼罩在袖子里的五指,唰的一下就伸出,朝着前方抓去,她要玄天昊死,要所有这方的人都死。
“千晨,你怎么了?”就在墨千晨出手的一瞬间,远远的风疏狂的声音突然传来。
那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充满了诧异和温柔,与场景中悲愤绝望的风疏狂声音一样。
一样的声音,风疏狂他?
不,不对,这是前生的场景,早已经过去,她现在要杀什么人?她在发什么疯?猛的一震,墨千晨双眼陡然一扬,脚下一步顿在当地。
“千晨?”身边风疏狂的声音再度传来。
墨千晨缓缓眨了眨眼,抬眼看向风疏狂。
风疏狂就站在她身边,此刻满脸诧异和严肃的看着她,而她的手,她刚才要杀玄天昊的手,此刻却已经抓在了风疏狂的脖子前,几乎就只差一点点就卡住了风疏狂的脖子。
瞳孔陡然紧缩,墨千晨看着她的手,她居然朝着风疏狂动手,她差点就朝风疏狂动手了。
“怎么回事?”风疏狂看着墨千晨皱眉。
这周围什么都没有,机关暗器什么的都不存在,一切都很正常,就算有丝毫气息的流动,可墨千晨是什么级别的人,怎么可能被这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气息所影响,墨千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