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盛虽然想第一时间救宁可妍,但无奈他跟宁可妍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要是现在跑过去,根本来不及。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宋悦玥一直抓不到的发光小孩,突然之间转过了头,一双眼睛本来就是光影,这时候宛如两个灯源一样,发出两道强烈的光芒。
这光实在太过于闪亮,白逸盛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
在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到那小孩眼中的光芒,笔直的戳向宋悦玥的那双眼睛。
耳边只听到宋悦玥“啊——”的一声尖叫,声音无比凄厉,令白逸盛不自觉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宋悦玥一双眼睛下,流出两行暗黑的血泪。
“呜呜呜……好疼!好黑……我看不见了!白逸盛!你在哪里?呜呜呜……快来帮帮我……”
看样子,她的眼睛,被那个奇怪的光影孩子,弄瞎掉了。
白逸盛不自觉看向那个发光的孩子,那孩子白白胖胖,似乎感受到了白逸盛的目光,朝着白逸盛转过了头。
白逸盛怕他的眼睛再次发光,也弄瞎了他的眼睛,因此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他聪明的移开了眼睛。
那光影小孩微微一愣,顿时看向宁可妍,依旧伸出白白胖胖的手,拖着宁可妍前行。
在宁可妍从水里往封家来的一路上,他都是这样保护宁可妍的,只是当时他是个透明的存在,别人都看不到他。
但是现在,宋悦玥和白逸盛这两个坏人,激怒了他,让他随时保持着作战状态,这才幻化成这个三岁小孩子,让坏人们看得到他,忌惮他,因而不敢再动手伤害宁可妍。
宁可妍对宋悦玥的惨叫声丝毫不关心,她也知道白逸盛就在这里,但是她根本不在乎,如今她的心里,除了她的儿子,就是她心中最爱的那个男人了。
“景柏……封景柏……”
宁可妍的脚触碰到封景柏的身体,她弯下腰,伸手轻柔的触碰男人英俊的五官。他的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那毫无血色的嘴唇。
触手冰凉,封景柏的状况,甚至比他的儿子还要严重。
宁可妍的心瞬间慌乱不已,“封景柏,你怎么了?”
她的手乱抓乱碰,直到碰到了封景柏心口那还没有完全凝固的伤口,她才愣住了。封景柏的心口,有一个很大的血窟窿,直到现在,还在流血。
宁可妍顿时吓呆住了,“封景柏,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是谁伤到了你,是宋悦玥,还是白逸盛?”
白逸盛没有说话,倒是宋悦玥,此时此刻逐渐适应了黑暗。
她大声道,“是我!是我让他挖出自己心脏的!宁可妍,你既然有本事弄瞎我的眼睛,你就杀了我吧!你杀了我!”
没有了双眼,那她宁愿死!
她宋悦玥才不要一辈子活在黑暗中!
宁可妍冷冷道,“你怎么对自己的哥哥,这样残忍!你可知道,在你在外面流浪的时候,你的哥哥每个月还一直让人给你留生活费?”
宋悦玥一愣,她也是前一段时间才知道,原来她的卡里每个月都有一笔钱汇进来,虽然不多,但是长时间的汇款,从来没有一次缺少过,原来是封景柏让人给她打的生活费。
“不可能,他跟老太婆都已经发声明了,不会再管我了。”
虽然气得嘴唇发抖,但是她的鼻子也有些发酸。
她不断的重复,“口口声声说是我妈妈的人,都不再管我了,他怎么会管我?我都想杀了他,杀了他的老婆,杀了他的孩子!杀了他的妈!他怎么可能,还会管我死活……”
宁可妍冷漠的道,“因为他不想你活得像个乞丐一样,死在外面的垃圾堆里。宋悦玥,无论如何,你从小到大都喊他哥哥,他不是你,不可能看着你身无分文,断了手,那样屈辱的活着的,他希望你痛改前非,像个普通人一样,正常的活着……”
说到这里,宁可妍的心,也痛了起来。
封景柏之所以管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知道了宋悦玥的手,是宁可妍当初犯病的时候砍下来的,他觉得他对这个性格扭曲的妹妹,到底有一丝亏欠。
妹妹没有教育好,除了他们没有父亲,他这个当哥哥的忙于学习各种经商才能,也没有在她童年的时候,给她家庭足够多的温暖,才一步步导致了她变成了如今这样。
宁可妍却在这时候,话锋一转,“但是你应该知道,自从你长大以后,你就要对你的言行举止负责任了。要不是你一心想要害死我儿子,杀害你母亲,我们现在跟你会闹成这样吗?你扪心自问,封家抚养你长大,对你到底有没有恩?是你自己,一步步把自己走上绝路的,又怪得了谁?”
宁可妍神情冷漠,“封家没有给你一辈子财富的业务,任何家庭,孩子长大十八岁了,就没有再养他到老的义务。你应该学着感恩,学着付出了,一味的索求,没有任何人会跟你做得成长久朋友的。”
宋悦玥冷笑,“你不过是命比我好一点,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宁可妍便不想再跟这种人说话了,三观不同,说得太多,都是对牛弹琴罢了。
宋悦玥愤怒道,“想当初,我作为封家养女的时候,是多么风光的一件事!妈妈和哥哥,是对我很好,但是自从你出现了,哥哥的目光就一直在你身上了!你还带来了白逸盛!要不是白逸盛强爆我!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白逸盛的手微微握紧,他想跟宁可妍解释,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可妍道,“这件事我们很抱歉,没有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这一点,我们封家所有人都觉得很愧疚。但是,后来你跟白逸盛很好,我们还以为……你是愿意嫁给他的……”
宋悦玥冷声道,“我纯洁的身体已经被他给玷污了,景柏哥哥也不要我了,那你们要我怎么办呢?我除了趋利避害,将对我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我一个弱女子还能怎么办呢……”
她喃喃的说着,痛苦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流出一道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