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怡惊讶看向汐颜:“你可休要乱说,皇上是个长情之人,怎么会杀了萧玉官?”
汐颜给问得有些回答不上来了,最后说道:“兴许这也只是传言吧。”
但又有秀女小声反驳:“若是只有萧玉官能触及灵元,而得灵元者得天下,兴许有可能是被杀的。”
毕竟,皇位已经到手了,哪个帝王能容忍旁边有一个,随时能撼动自己江山的人存在?再说了,先皇就不是因为灵元不在自己手中,从而才丢了江山的吗?
不管是从洛璃的角度,还是萧玉官的角度,最终得到的结论都是,皇上为了帝位可算是愿意牺牲任何人。
作为希望得到自己夫君呵护的女子们,无不觉得轩辕夙凤作为一个男人,对女人可算是残酷无情的。
刘怡见大家如此,心里为轩辕夙凤打抱不平的情绪油然而生:“就算是那样,那也是萧玉官有了觊觎灵元之心,危害到大夏的江山,皇上对她下手也为顾全大局,我们不过区区女子,如何能理解一国之君的任重道远,又如何能体会他的难处?”
他这么说,其他姑娘立即赔笑说:“我们当然没说皇上有任何不对之处,都是那萧玉官不安分守己。”
汐颜紧接着就补充一句:“大家就别操这个心了,我们最多也就成为后宫的女子,这一辈子把皇上伺候好了就成,何必去想一些远与我们不相干的事,再说了,那些陈年旧事旧人就算还在也都老了不新鲜了,新人换旧人本就是天经地义。”
“说的也是。”几个姑娘因为这话,总算脱离了一些让她们心里陌生产生怯意的对话。
后宫的选秀还在继续。
而选秀的消息,也是在进行之后才传入了轩辕夙凤的耳中,夜幽知道主子肯定不会接受此事,便询问他要不要阻止?
皇家的决定做出后反悔成何体统,夜幽觉得中止几乎不可能。
轩辕夙凤也说道:“不必,对结果没有什么改变。”
他留在凡间的目的从来不是大夏国的帝王,何来后宫可言?
只是他需要留在这里,因为,他们找不到萧玉官与九婴,但终有一日他们会回到这里来找他的,千年之前没能了结的事,这次总得有个结果。
数日之后。
轩辕夙凤刚与参宿、觜宿他们说完正事,夜幽跌跌撞撞地进来禀报:“陛下,方才小的不小心见到了从南楚国来的三公主,她,她她她……”
夜幽话都说都结巴了。
一旁的觜宿道:“你不是没事就化猫蹲在一旁看选秀吗,怎么这三公主还踩到你猫尾巴了,让你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呸!”夜幽淬了他一口,扭头与轩辕夙凤说道,“那位三公主长得与玉官小主不能说完全不一样吧,但小的一看吓了一跳,还以为就是玉官小主回来了。”
参宿,也就是大袁武闻言一愣,转头看向轩辕夙凤的反应。
觜宿看主子面上毫无反应,他继续调侃夜幽:“你上次还说某个县令家的小姐长得像那位洛璃姑娘呢,怎么,这后宫的嫔妃还专门照之前的人的模样找的人啊?”
夜幽给呛得吹胡子瞪眼的,“是真的有好几分相似,我都怀疑是不是玉官小主特意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了。”
觜宿又要开口,参宿抬手,然后对他摇了摇头,因为主子的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听到这个话题肯定很不好了。
室内过分的寂静,让夜幽也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当年萧玉官被主子刺了一剑之后,就凭空消失了,任由主子动用了神的力量也没能将她找到。
说到这里,夜幽心里也颇为矛盾,自己是个妖,与天界的仙神没有好感的,以前是以为轩辕夙凤是九婴,又救了他,他才跟着他的,如今才知道,原来轩辕夙凤非但不是当年逆天霸主九婴,还是九天之上至高无上的上古之神,他也曾纠结过去留,可想想自己跟这个神已经二十多年了……
唉不说这些,反正他现在是留下来了,虽然他还是不大喜欢仙神,但他还是开口说道:
“陛下,就当方才小的瞎说的,但现在三年多过去了,玉官小姐杳无音讯,她就算没死应该更愿意躲起来吧,毕竟她心里知道,以她的能力跟您与天庭对战那是死路一条。”
觜宿还挺佩服这只猫的,什么都敢说,只是这猫不懂,以他们小神君的性格必然是要回来的,但按她的性子要回来应该早就回来了的:
“神君,小神君如今的处境与当年如出一辙,当年她为了替九尾仙君与八仙山的战事讨回公道,不惜抓了西皇帝君去与天帝与天界的人对质,如今这么久过去了,她却一点动静没有,会不会真如夜幽所言?”
参宿却说:“当年小神君之所以会只身一人押着西皇帝君去找天帝对质,是形势所逼。天界想借九尾仙君的事对九神门出手,九神门同样如此。而九婴兴许担心时间拖下去,小神君会被神君动摇带回天庭,所以率先发动了攻天之战。
小神君成了夹在两军之间的独立个体,孤立无援,她想替九尾仙君守住九神门,又不能真与虎啸军兵刃相见,所以只能赌替九尾与八仙台的平反来挽回那场战斗,最多就是牺牲掉西皇帝君,但结果她赌输了,甚至最后她不仅没能证明那些人的清白,还反被再次扭曲诬陷,以至于她对天道丧失了信心吧,毕竟,信仰只这东西一旦被摧毁,那是致命的。”
分明是很久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但每次听起来,轩辕夙凤总觉得还是昨日,但是,仿佛只是昨日的时间里,他却亲手刺穿了莲无妄与萧玉官的心脏。
所以,她失去的何止是信仰,而是信任。
轩辕夙凤的手不由地动了动,然后有些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将桌上的手放了下去紧紧握住,然后与在场的人说道:“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