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婳喃喃自语着,脸上挂着泪珠,嘴角却带着笑。
她也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到底算什么,确实能够和余秋白一直待在一起了,只是这样的又并不是她想要的。
趴在床上不知爬了多久,有些昏昏欲睡。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双大手的抚、摸扰醒的。
许舒婳睁开眼睛的时候,直勾勾地对上了余秋白的眼睛。
余秋白还在吸氧,她的动作幅度没有很大,轻轻拨动着许舒婳的额发。
许舒婳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等了很久,她才猛地站了起来,又跪倒在床边,握着余秋白的手。
“妈,你醒来了,是不是!”
因为过于激动,许舒婳连声音都在颤抖。
余秋白只是看着她,就这样静默的注视着,却并不说话。
“我这就去叫医生!”
她说着放下了余秋白的手,然后站起来又跪倒在床边,再一次握起了余秋白的手,仿佛在反复的确认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做梦一样。
“妈,你真的醒了吗,真的没有丢下我吗……”
她的眼泪不停的从眼眶中砸落下来,余秋白缓缓的抬起手,触摸她的眼睛,抹去她的眼泪。
这真实的触感,才将许舒婳拉回了现实。
她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到医生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医生正准备出门,两个人撞了个正着。
医生吓了一跳,许舒婳也吓了一跳。
但许舒婳很快回过神来,拉着医生的手,“医生,我妈妈醒了,麻烦您去看一看她!”
“你别着急,别着急,别激动,当心吓着病人。”
医生连忙叮嘱着,跟着她去了病房。
许舒婳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医生进去,她在外面等着,仿佛时间又被拉长了。
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结果,但现在既然余秋白已经醒过来,证明没有什么大碍,相信她很快就可以恢复。
等医生刚刚一走出来,许舒婳便迫不及待的去看医生的表情。看到医生表情格外轻松,她才松了一口气自我安慰一般问道:“怎么样医生,我妈妈、的情况是不是好些了?”
“放心吧,病人情况有好转,不过现在还得继续在医院接受治疗,不能剧烈的活动,也不能开口说话。”
许舒婳点了点头,“没关系的,治疗多久都没有关系,只要我妈妈能够好过来。”
医生朝着她笑了笑,“别紧张,既然我们敢打包票,说病人没有大碍,那就一定没有大碍。”
“我现在可以进去去看她了吗?”许舒婳问道。
看到医生点头,她火急火燎的冲了进去,坐在床边。
许舒婳捧着余秋白的手,眼泪一直不争气地往下掉。
余秋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静默看着她。
许舒婳知道在余秋白的面前这么哭,只会让余秋白更加难过,只是她就是忍不住。
“妈,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我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守在这里,我真的很担心。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在那里迟疑,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那人明明就是冲着我来的,可是误伤了你。”
许舒婳语无伦次地说着,余秋白只是摆手,不停地抚、摸她的脸庞。
却恰好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许舒婳低头看,发现是陌生来电,号码是本地的,但她并没有存。
“妈,我出去接个电话。”
许舒婳缓缓站了起来,走了出去。然而当电话接通的时候,另一边却传来了许延年的声音。
“啊……那个,女儿啊,你、妈现在可好吗?”
许舒婳想都没有想,果断按掉了电话。
再走进病房,她坐在床边笑着对余秋白说道:“放心吧妈,是骚扰电话,没什么关系。”
余秋白点了点头,静默的躺在床上,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许舒婳的脸上挪开。
那陌生的电话又打了三四遍,许舒婳果断将电话拉入了黑名单,不再理会。
她知道但凡是许延年主动联系她,自然没有什么好事情。
许延年这个人只是唯利是图,怎么可能再将这个女儿放在心里。
如果没有可以让他直接接受到的利益,恐怕老死都不会再联系许舒婳。
许舒婳正因为甚至这一切,才对许延年的联系视而不见。
此时此刻的许延年,在公司看着手里面的合同,脑门上全部都是汗水。
年轻的秘书走进来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却被许延年反手砸了杯子。
“晦气,真是晦气,怎么能遇到这种事情!”
许延年喃喃自语,秘书吓得大气不敢出。
她也知道公司似乎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是她被挑选来从来都是送一些文件,做些轻松的活计,对公司的事情并不理解,因此也不知道许延年到底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发这么大的火气。
“这好好的合同,怎么说不见就不签了,这把我当做什么,当个玩笑吗?我就不知道,我这公司有这么吓人,宁愿赔违约金,都死活要反悔。”
许延年火冒三丈,他往前走了两步,秘书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他一脚踩到了被自己摔碎的瓷片上,重重的跌了一跤,头磕在了桌子上。
这动作格外的滑稽,秘书想笑却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真正的笑出声。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许总,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你说说,这到底都是什么事!你给我通知下去,马上召开董事会,我就不相信了,运气还能这么背!”
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以前跟许家集团合作的商业伙伴突然都要解约。
许延年本身也就不是正规学校毕业,之前拿着许舒婳在顾家得来的钱开了公司,但对公司的经营之道却是一窍不通,不过是临时雇了些人巩固自己董事长的位置,享受着这个位置带来的荣耀。
可是当真遇到事情的时候,许延年确实两眼一抹黑,除了召开董事会咨询其他人的意见,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许延年心里清楚,想要挽回公司的局面少不了是要拿出些钱的。
他虽然开了公司,自己做了董事长,但以前带来的老毛病丝毫没有改变,还是花钱大手大脚,什么都没有落下。
一点存款都没有,面对这种紧急的情况,竟没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