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霁看着许舒婳，压低了声音，“做全套。”
许舒婳咬了咬牙，轻声“哼”了一声。
她总觉得，顾明霁并不是因为顾老爷子在这里才要和她腻在一起，明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顾明霁还是和往常一样，亲手为他们准备早餐。
许舒婳坐在餐厅，望着门外发呆。
“你们是不是快到期末了？”
顾明霁把盘子放在许舒婳的面前，忽然问道。
“还早呢。”许舒婳说着，语气里却多了许多心虚。
许舒婳有些心虚，他还没有适应大学生活，完全没有融入这个新的角色，就连专业课学的也格外糟糕。
顾明霁了一生便没有再过多的追问，许舒婳总觉得这早餐吃得格外沉闷。
他们两个人都以为顾老爷子在这里待一晚便会离开，却没有想到老爷子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甚至把专门为自己料理膳食的厨师也带了过来。
大中午看到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许舒婳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最近公司没有什么事情，我在这里小住几天，不会打扰你们吧？”
饭桌上，顾老爷子看似是询问，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自然。”顾明霁浅浅一笑。
许舒婳用筷子戳着盘子中的食物，一言不发。
尽管他们都清楚，顾爷子有自己的算盘，奈何他们根本没有询问的余地。
一片沉寂，一直到下人收拾了餐桌，顾老爷子才回自己房间休息。
许舒婳心中忐忑，老爷子不在的时候，她已经分外拘谨了。
现在顾老爷子在这里，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论做什么都觉得局促不安。
傍晚天刚暗下来，许舒婳便拉着顾明霁进到屋子里，关上了门。
许舒婳前脚刚踏进屋子，顾明霁忽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将她按在了墙上。
“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许舒婳吓了一跳，抓住他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顾明霁越发不忍放手。
知道她反应大，却没有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顾明霁靠近了些，许舒婳挣扎着往后缩，极力想要逃脱。
“我……我只是觉得被伯父看着，很不自在。”
顾老爷子看许舒婳的目光充斥着好奇和打量，她总觉得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答案。
顾明霁不再挑、逗许舒婳，他松开了手，背对着许舒婳，脱掉了上衣。
许舒婳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做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顾明霁背上的肌肉线条很流畅，似乎就该是那样长的，丝毫没有多余的赘肉。
她不经意看呆了。
半晌许舒婳才反应过来，急忙背过身捂住眼睛，“你干嘛脱、衣、服！”
“洗澡。”
顾明霁说着，走进了浴室。
许舒婳虽然不好意思看，但还是微微侧过身，从手指的缝隙中瞄了一眼。
他的身形真的很完美，没有先天的优势，也不可能练成这个样子。
许舒婳看着，忽然觉得一阵惋惜。
如果不是面容尽毁，以及外面传闻所说的那方面能力不行，他几乎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就在这一瞬间，许舒婳立刻意识到，浴室的玻璃门是半透明的，里面人的一举一动在外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热血猛的冲上头。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鼻子哗哗哗了下来，掉到了衣服上。
许舒婳低头看，发现自己居然流鼻血了。
“啊——”
鼻血流的太过突然，许舒婳吓了一跳，叫了出来。
浴室中立马响起了错乱的脚步声，门被猛地推开，顾明霁一丝、不、挂站在她的面前。
原本只是流鼻血，在抬头看到这画面的时候，许舒婳几乎要昏厥。
许舒婳闭紧眼睛，冲到水池旁边，一边想清洗血迹，一边想把自己的脸也埋进水池里。
她反反复复的在心里想，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折腾到了大半夜，两个人才重新躺到床上。
他们都有些困倦了，但出奇的都没有睡意。
许舒婳只是躺在他的旁边，什么也不做，顾明霁还是会莫名其妙的上头。
顾明霁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许舒婳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看什么？”
许舒婳想了想，坏笑着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在漆黑的夜里，顾明霁暗暗攒进了拳头。
他一把握住了许舒婳的时候，许舒婳吓了一跳，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明明害怕，为什么还要问？”
许舒婳支支吾吾说不说话。
顾明霁微微叹了一口气，送开了手，“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这模棱两可的话，却让许舒婳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原来他真的和外面传闻说的一样。
许舒婳拍拍胸、脯，安慰自己，如果不是他的情况特殊，恐怕也不会和她走到一起。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能和这样的人相遇，已经是捡了大便宜。
她心绪的每一次改变，都会在小动作和小表情上体现出来，让人忍俊不禁。
身边明明有屡次勾起人欲望的女人，偏偏又舍不得碰。
顾明霁彻夜难眠，总是忍不住偷偷看许舒婳。
许舒婳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呼吸平稳一动不动。
顾明霁抬起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又怕吵到她。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许舒婳伸了伸懒腰，一偏头便对上了顾明霁的目光。
他的眼周有浅浅的黑眼圈，显得他目光更为深邃。
许舒婳缓缓抬起手，在他的眼睛上摸了摸。
顾明霁微微闭上眼，没有动。
“你这是……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没睡好吗。”许舒婳问道。
顾明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明知故问。”
许舒婳抽回手，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看着她茫然的表情，顾明霁也不忍心怪她。
洗漱好一同走出去，下了楼许舒婳便看见了顾老爷子。
比起昨天，顾老爷子的表情更是沉重，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在其中。
他抬起头看了顾明霁一眼，忽然叹了一口气。
尽管不知道顾老爷子为什么叹气，许舒婳还是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